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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
    多多手指顫抖指著對方，“你”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台詞來。
    那一瞬間她甚至腦補了一部間諜電影，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什麽未知的圈套中，綁架？搶劫？劫……算了，自己沒色可劫。
    但看對方悠閑將一條胳膊搭在窗外狀態，多多很快否定了這一係列想法。
    她自知自己身份如何，就算真有冒險之旅，也與自己這小平民沒關係。
    她是屬於扔到人群中，一眼看不到，二眼甚至三眼都看不到的人。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如果說她這一生有什麽出彩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代替李呐去相親，結識了自己一生偶像蘇越。
    那一刻他坐在咖啡廳抬頭看向她時，她覺得他周圍都有光，耀花了她的眼。
    多少個午夜夢回時，她都會重溫這一場景，她想，她大概會記住一輩子，哪怕畢業後各奔東西再不相見。
    不過她也隻，這唯一的光輝點，並不能照亮她平淡的一輩子。
    多多蹙眉，抿唇，握拳將一切緊張小情緒小動作都發泄個遍。
    “你是誰？”
    猶豫片刻，她問了一個自以為很穩妥，看起來不太傻的問題。
    但看他的反應，是自己多慮了。
    他勉強勾起一絲微笑，好像無聲的認定，她就是個傻子。
    欣賞了好半晌她手足無措，他才格外開恩歪了歪頭道，“阿越工作比較繁忙，我擔心他沒有時間接你，所以幫忙罷了，這樣緊張幹什麽？”
    “幫忙？你認識學長？”
    “當然，難道你忘了我之前還向你打聽南大嗎？我就是為了去見他曾經的導師。”
    他說話時聲音低低沉沉，沒有刻意接近安撫的意思，但越是如此，多多越是情不自禁去相信。
    畢竟，他前言後語都搭得上，挑不出毛病。
    單細胞大腦的孩子很快放下戒備，“你是為了幫學長，那為什麽之前不和我說？害得我好緊張。”
    “你也沒有問。”
    多多皺眉，腦中有一絲疑惑快速閃過，卻沒有抓住。
    這時候他已經開吃提醒，“時間到了，不想遲到約會吧？”
    多多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連忙蹦躂下車，等她回頭想要問他名字時，車子已經流暢離開。
    連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剛一下車，多多便接到蘇越的電話，接通瞬間蘇越那邊有些情急，“多多，你在哪？”
    “約好的咖啡廳啊。”多多有些得意看身後招牌，“我今天早到了誒？”
    “不是說好半小時嗎？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卻沒見到你，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
    她語氣輕快，顯然無礙。
    “沒事。”他長出口氣，“我現在就過去，你不要亂走，如果遇到什麽奇怪的人，也不要理會。”
    奇怪的人？
    多多看了一眼賓利車消失方向，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好。”
    十多分鍾後，蘇越如約趕到多多麵前。
    入座點了咖啡後，多多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關注。
    蘇越今天來見多多有些奇怪，從最開始打電話開始，到現在見麵，多多明明覺得他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始終一言不發。
    而多多此刻也是滿腹的為難。
    李呐擺脫她向學長求婚拖延時間，最初她是覺得這樣欺騙有些卑鄙，但轉念想想，兩家聯姻商業合作互惠互利，也沒什麽不妥。
    即便以後自己身份被揭穿，自己也沒有坑害學長什麽，而且根據她查資料得知，像這種大家族合作往往會帶動市場的。
    所以她現在的小謊言，也算是小小的成全吧？
    學長不是最在意事業的嗎？
    以至於這些年來沒有女人近身，已經傳出是同性戀的傳聞。
    多多心中想法迅速捋一遍，最終吞下一大口咖啡，她想要喝咖啡壯壯膽的，結果咖啡太燙，害的蜷縮著舌頭流出淚來。
    “學長……”
    多多小手扇著舌頭，“我們這樣幹坐著不大好吧？”
    她淚汪汪看他，蘇越原本在走神，聞言看向多多，不動聲色收回千山外思緒，蹙眉。
    “燙到了？”語氣溫軟中有些責備。
    “沒事沒事 。”
    她沒有察覺到他的態度變化，但蘇越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他為她，竟有一刻不受控製的薄怒。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這樣破例實屬少見。
    “李小姐……”他壓低了聲音。
    多多一愣，李小姐？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稱呼自己了，今天是怎麽回事？
    這麽生疏的字眼，難道是關係又要倒退成陌生人？那求婚的事怎麽辦……
    所有思慮都是一瞬，多多心一橫先發製人，“學長，我喜歡你！”
    蘇越原本已經到舌尖的話被堵了回去，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淡淡看著她，“嗯。”
    多多懵。
    這是個什麽反應？
    “那個，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難道一點都不覺得詫異的？”
    “不管詫異與否，結果都是一樣，李小姐，因為一些事我現在不方便與你說，但是我們……”
    完了，這是要二度分手！
    多多腦中敲響警鍾，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為了李呐還是自己，竟然瞬間脫口而出，“學長我這麽喜歡你，不能離開你呀！”
    “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很靦腆的人。”
    “呃……我以前是很靦腆的。”
    多多聲音不小，咖啡廳本來就是比較安靜的地方，她這一嗓子周圍都看過來，蘇越從小出眾，被人看管了，倒是多多一時尷尬，手足無措。
    連忙用手擋著半邊小臉，又探身向蘇越，“學長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離不開的。”
    這樣生硬的情話。
    蘇越凝視多多，詫異自己竟會有一刻心動。
    大概是太久沒有人這樣直白了吧，不過意外也不過一瞬而已。
    從小到大他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風情的、清純的、妖媚善於心機的、故意裝作可愛扮豬吃老虎的。
    他一一看過去，最初有些新鮮，到後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今天，眼前這個女孩倒是刷新了自己的記錄。
    別人裝傻，她是真傻。
    蘇越忍俊不禁，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麵，他微微垂頭，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這期間多多大氣都不敢出，就靜靜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