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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剛才就想問這個問題，隻不過隻是哭了，沒來得及問。
    出荷的眸子暗了暗：“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在洗手台上刮的。”
    “你還沒有準備和我說真話嗎？”
    出荷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什麽都知道，也什麽都不知道。”
    “你學壞了。”出荷有氣無力一笑：“居然詐我。”
    “當然了，我們都學壞了。”半是玩笑半是無奈。
    多多不相信出荷說的話，畢竟檢測報告上寫的出荷的手部是被利器割破的，且刀口整齊，不像是無意劃破。
    可是出荷不願意說，一定有什麽隱情，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問的好，雖然，心中已經是明鏡。
    她拯救不了出荷，也拯救不了自己，所以，一切都晚了是嗎？
    “等你想說的時候，我隨時等著。”頓了頓，像是想起了自身的處境，又有些感歎：“其實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吧。”
    出荷躺在床上微微一笑：“怎麽會呢？以前大學舍友裏，我不羨慕人際關係最好的麥芒，不羨慕家庭背景殷實的李呐，而是羨慕你。”
    “我？”多多一臉迷茫：“我這麽平凡……”
    “你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家庭，多多，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這話說的，倒是讓多多鼻子微酸。
    的確呢，她在沒有遇到蘇越之前，哥哥雖然經常欺負自己，但到底是疼愛的，父母也從來沒有給自己造成過任何壓力，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後來，後來，總是想要奢求太多，就像那天樹蔭下看到的蘇越。
    大學學長，幹淨的白襯衫，微微冷淡的容顏，那種疏離的氣質遠遠吸引了她，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現在一閉上眼睛，還能回想起初見時候模樣。
    蘇越，可遠觀，卻永遠不可能得到。
    及時現在，自己已經算作他的枕邊人。
    多多幽幽一聲歎息：“可惜我太傻，不知道，以前也不懂得。”
    “現在覺悟也來得及，就像我。”
    出荷牽強一笑：“我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險些以為成愛情，為了留在他身邊，我欺騙自己編造了種種理由，但後來卻漸漸發現，他心裏沒有我，從來都沒有。”
    多多知道出荷說的是誰，微微擰眉：“出荷，其實你早就應該……”
    “如果心能聽從大腦的理智，我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裏了。”
    “也是。”
    多多低下頭去：“我早該發現這一切，早該阻止的。”她抓起出荷沒有吊水的手，眼底滿是傷痛：“出荷，答應我以後不要做傻事了好麽？你也有家人的，萬一出了什麽問題，你讓她們怎麽辦？”
    “我就是一時間想不開，現在也開始明白，有些人不值得。”
    “那你說，誰值得？”
    出荷聲音剛落下，門口便傳來低沉嘲笑一聲。
    多多聽見這聲音時，瞬間汗毛都炸了起來，回頭望去，果然是那個一身黑衣，及時在白天出現也是一身邪魅的男子。
    蘇痕……
    他之前給自己打電話通知時，還說自己在國外，這麽快就回來了？
    為了出荷，怎麽可能呢，估計當時是拿自己玩笑，但這件事為了避免出荷傷心，還是不要說的好。
    多多抿唇，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現在出荷是病人，請你……”
    “安靜些。”
    蘇痕伸手點了點多多：“你們聊得夠久了。”揮手召喚來司機，而後下巴指向多多方向：“送回去。”
    多多氣的說不出來話，對方的語氣好像在指什麽貨物，完全沒有感情。
    “喂，蘇痕你未免太囂……”
    “多多！”
    出荷及時喝止住多多，她在蘇痕身邊這麽久，算是極為了解他的了，如果多多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罪他，誰也保護不了她的。
    出荷因為情急，微微宮起身子，這劇烈的動作牽扯到傷口，讓她痛的皺眉。
    多多知道出荷是為了自己好心，隻得安撫她兩聲。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的話要說，那我，先走了。”
    “電話再聯係。”
    出荷戀戀不舍送多多離開，後者走時，順手將門帶上。
    門關上瞬間，多多覺得自己出荷，開始形成兩個世界，好像有蘇痕在她身邊之後，自己再也無法走進那溫柔的江南姑娘。
    出荷，一步錯，步步錯，我們該怎麽辦？
    多多滿腹心事無人說。
    但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多多剛回到家裏的時候，手機便響了起來，剛還以為是經理，畢竟自己接連請假好多天，估計經理會把自己開除，不料電話接起是陌生號碼，繼而是一道低沉的男聲。
    即便那聲音裏滿身疲倦，多多還是分辨出那聲音的來源，是顧城。
    “你？在哪？”
    “多多。”
    顧城深呼吸一口氣，猶豫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我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大半個月後。”
    “怎麽會呢？”
    “你是說時間倉促，還是慢了？”
    “我……”不管怎麽說，好像都不對是樣子。
    太快嗎？不，依照李父的性格，這大半個月給顧城準備已經算是恩賜了，太慢嗎？也不是，畢竟這是自己和蘇越最後的時光。
    是的，最後的時光，等顧城走後，李呐應該會回到李家來，那麽為了聯姻兩家公司，將來自己身份必然要想蘇越坦白的。
    如果一切都交代清楚，接下來這裏將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離開並且要默默無聞。
    她早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可真正有期限時，又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麽做。
    大半個月，自己能準備什麽？完美的告別嗎？
    “多多，小呐在國內我是不會再聯係了，等我走以後，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你明知道，這世上失去你，再沒有人能幫助她。”
    “多多，這裏麵的事情太多，我已經說不清，也分辨不清，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聰明的，但是現在，嗬嗬……所有的努力付出，都不如身份背景來的重要，多多，兩個家庭懸殊的人，是注定無法走到一起的。”
    這句話說的，讓多多的心瞬間抓了起來。
    顧城和李呐，前車之鑒。
    出荷與蘇痕，就在眼前。
    自己和蘇越……一對對，好像溫存過，都不能有好的結果。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呢。”
    顧城聲音也低落下來：“小呐和我說過你和蘇越的事，這也是我們坑了你，多多，這人情我會記著，不管將來怎麽樣，我都會還給你的。”
    “說這些幹什麽，我也是真心喜歡……”蘇越兩個字到底說不出口，她那麽卑微的愛著，可連說出口的權利都沒有。
    在最後隻是苦澀一笑：“就這樣吧。”
    顧城為人情商也是極高的，知道多多心中難過，不再繼續著話題。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字裏行間的，顧城都是在暗示多多好好照顧李呐，他看似冷漠絕情，但實際這麽多年到底是有感情在的。
    他和蘇越的性格很像，聰明又驕傲，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以後，蘇越會不會想念自己。
    多多恍惚有些走神，後來還是顧城那邊掛斷的電話。
    她抓著手機望向窗外一直發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身體有些僵硬這才慢慢的回神，一看牆壁上的掛鍾，蘇越快要回來了。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多麽倉促。
    看來自己要好好著手準備了，就當是給蘇越一個好的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