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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有事，今天就不送你回去了，自己注意安全，然後回到家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你一個女孩子注意安全。”
    李呐扭捏了那麽久，想來就算是一個瞎子也注意到她反常的行為了。所以一叢電影院出來，這位公子哥就禮貌地到了別，李呐堪堪反應過來，就看見對方已經走遠了。
    這麽紳士還能注意到別人的情緒，如果先認識的是他的話，或許兩個人之間還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什麽的，再不濟也是能發展成為好朋友的那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尷不尬的，兩個人每天站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糊弄兩家的大人罷了，想來所有相關的人都清楚眼下的情況到底是什麽，隻不過看破不說破是大多數國人的習慣罷了。
    然而想象是一回事，現實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雖然在前段時間消沉過，但是李呐很清楚她現在的境遇到底是什麽。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眼下她和顧城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在短時間內再接納別人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
    何況！
    眼下顧城還跟在她的身後，是從電影播完以後一直跟出來的那一種。
    好不容易熬完了兩個小時，眼下還不知道要怎麽辦，既然完全不清楚的話，還不如先躲開，這是李呐下意識地想法，然而還沒有走出幾步，她的腳步便一滯，因為她很清晰地感覺到了在手臂上的涼意——有一雙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很輕，不至於弄疼她，但是想要掙脫的話，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這麽一抓，連顧城自己也愣住了……在看電影的時候，他分明已經勸過自己數次不要衝動，畢竟衝動是魔鬼這樣的話就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
    但是，自他一路跟出來，繞過帶著陰影的大樓角落，繞過旁邊的幾家快餐店，一直跟著，他發現事實上自己還是無法控製。
    他本來不應該主動拉住對方的手的，奈何……在和自己的這場較量中，他還是沒有贏得過理智，而是讓衝動占據了情感。
    “……”
    李呐想說些什麽還緩解尷尬，但是發現短時間內無話可說。這個時間點其實是絕佳的約會時段，很多夜場的愛情片才開始上演，在這邊的大樓腳下，有很多情侶在拉著手往過走。
    像是李呐和顧城這樣的姿勢，其實看起來很像是情侶吵架的那一種，李呐偏過臉的時候，甚至是可以看見旁邊小姐姐們善意的指點和笑聲。
    他們已經分手，短時間內沒有轉圜的餘地，那麽現在這樣的情況，又算是什麽呢？
    “你最近過的怎麽樣，之前的事情是我父親做的不妥，我知道你不能夠認同和理解，但是仍然有些關心你的近況。聽朋友說，你最近過的很好的……祝福你。”
    斟酌了幾分鍾的時間，李呐的這番話才說出口，很快地，她便可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那一種。
    “嗯，最近還好，算是有些起步的意思，但是離預期什麽的，還是差了許多。”
    “……”
    顧城很明顯還是想說些什麽，但是一時間又自覺有些無話可說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站在這歡歡喜喜的電影院前麵，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此時夜風很盛，如果是熱戀中的情侶，互相用外套包裹在一起簡直是不要太甜蜜，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很多這樣的體會。
    但是現在……
    曹絮看起來單薄了許多，即便是暖色的風衣外套，也掩蓋不了這樣的事實。
    有那麽刹那間，顧城有一種想要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對方身上的衝動，畢竟這樣的話，能夠擋一擋風也是好的。
    奈何……他知道這樣的一種做法在此情此景下已經顯得越據了。
    其實規矩什麽的東西，對於理智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太殘忍了。
    正是因為他們太過於規矩，所以眼下才會這樣的殘忍。
    在這樣的情況下站著，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尷尬。
    大概是因為還殘存了一絲默契的緣故，所以大概僵持了幾分鍾以後，兩個人便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電影院附近的餐廳裏，曹絮和顧城正麵對麵坐著，兩人正在點餐，服務員站在一邊，畢恭畢敬地等待著他們點完。
    “來兩份你們餐廳裏的招牌牛排，八成熟。”說完，便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這家店兩個人之前一起來過幾次，味道還可以。
    兩人相顧而坐，等待著上餐。
    顧城覺得曹絮變了，卻說不出是哪裏變了。曹絮也覺得顧城變了，感覺比起以前沒那麽冷冰冰的了，雖然表麵上還是那麽冷漠。
    餐廳裏明晃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兩人皆是棱角分明的，可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是分開了一段時間的緣故嗎？
    當初身為男女朋友的他們，如今怎麽就相顧無言了？
    最後還是顧城開了口：“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曹絮尷尬地笑笑，“你呢？”
    顧城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服務生搶了先，“你們的牛排，請慢用。”
    服務生下去後，顧城咳了兩聲，繼續接了剛剛的話。
    “就那樣吧。”
    現在出荷也與他分了手，現在倒是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從英國回來前就聽說曹絮也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
    扯了扯嘴角，嘲諷地笑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像是被揪著，很難受，卻不明所以。或許這就是所謂失戀的感覺吧。
    看著顧城滿臉的神傷，曹絮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什麽，卻什麽也沒說，低頭沉默地吃著牛排。
    她以前跟他是男女朋友的時候，她都鮮少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想必現在的他定是遇到什麽很不愉快的事情了。
    曹絮心不在焉地切著牛排，慢悠悠地吃著，卻吃不出究竟是什麽味道。
    顧城滿腦子都是曹絮的麵孔，各種各樣的表情，感覺就好像是發生在不久前，慣性地切了牛排塞入嘴裏，味同嚼蠟。
    兩人各懷心思，吃得極慢。
    而在同一個城市的鄭痕，也基本麵臨這樣的局麵，眼下他正應付一位什麽李家的大小姐，滿滿當當的飯桌上，氣氛很是尷尬。
    突然，鄭痕的電話鈴聲唐突地響起，打破了僵硬的局麵。
    ”喂，什麽事？”
    “出荷要回去了，你知道嗎？”電話那頭傳來悠悠的聲音。
    出荷要回去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突然就要回去了？
    “什麽時候走？”鄭痕皺著眉頭焦急地問。
    “應該是今晚的車，現在估計已經到車站了。”那頭頓了頓，“我建議你現在就去車站找人吧，不然上車了可就走了。”
    鄭痕猛地掛斷了電話，起身抱歉地說：“那個，我有點急事，就先走了，錢我會先結了的。”
    畢竟讓女的出錢是很不紳士的事，他作為一個有素養的人，定然是會埋單的。
    “嗯，那你快去吧，路上開車當心點。”李家大小姐看著急得巴不得立馬衝出去的鄭痕，其實她也早已想結束這頓飯了，畢竟家裏的安排和自己的意願，總歸是有些不同的。
    也確實，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鄭痕早就開著車離開了。
    此時的鄭痕一路飆車，生怕自己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出荷已經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出荷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呢？為什麽總要再快要失去了的時候才領悟？
    他不想再失去出荷了，不想再像當年的那個人一樣，以這種方式落幕。
    他的心跳在加快，有一股意思在強烈地控製他——他要留住出荷！
    想著，踩油門的腳又用力了些。
    這時候倒是車還算不多，隻是他此刻實在太著急了，總覺得開得不夠快，還要再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