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隔“攝像頭”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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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的項目效果也很一般,也許創意這種東西已經在我的腦袋裏消失了,新的項目無非是對已有的一些模式進行一些優化和重組,當然沒什麽錯誤,但是不會取得老總想要的結果。
今天老總又把我叫進辦公室告訴我一個對於我來說很不好的消息,公司將會新來一名總監,專門負責我所在的部門,其實也就是在我的頭上再多加一個直係領導。據無敵八卦男汪兆冰的資料,這個領導是集團公司副總老婆的妹妹的老公,在擔任我們公司總監之前是負責這棟大樓餐廳的主任。
當我聽完汪兆冰的情況報告之後,我隻能用呆滯的眼光看著他。我還能有什麽想法?公司居然找了一個靠老婆上位、對我們這行沒有一點經驗的家夥做我的頂頭上司,受製於這樣的一個人我以後將會有什麽樣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
這位總監上任的第一天就和我作了一次談話,看著他和藹可親滿麵笑容,聽著他溫柔婉約不恥下問的話,我就知道這個人虛偽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我對他有偏見,而是在我們整個集團內沒有任何專業能力靠裙帶關係上位的人都有一項特殊的“才藝”,就是玩弄權術。雖然我用了權術這個詞,其實我自己對於這個詞沒有多麽深刻的理解,我隻知道這樣的人每天考慮的就是用什麽樣的辦法去打擊自己的競爭對手,拉攏各種關係,來確保自己的地位。
我不是一個懂得去應付各種關係的人,我一向秉承的宗旨就是靠能力吃飯,隻是我忽略了“人際關係”也是一項重要的能力。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之後,這位總監可能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明確立場”的人(也就是選擇派係)。在確定我不可能成為一隻忠實的狗之後,他一方麵開始了對我漫長的打壓,一方麵開始培養自己的嫡係勢力。等待我哪天有比較大的失誤時就可以將我換掉。所以,我開始工作在這種無奈的壓力之下,處處確保自己不要出錯,盡力發揮自己的能力,勉強在這種局麵下生存下來。
每天回到家在陽台上和米小妮發一通牢騷算是我一項最重要的減壓活動,今天也不例外。在我將我們總監的一些“卑鄙”行徑作了描述之後,等待米小妮的回答,米小妮卻半天沒有反應。平時她都會很激憤地幫我大罵我們總監無恥的小人行徑,表示對我的堅定支持,雖然這一切顯得十分的阿q精神,但是因為米小妮的支持,我會覺得很安慰。
“米小妮,你在不在?”我沒有得到我預想的答複,開始懷疑米小妮在不在隔壁。
“在啊。”米小妮的聲音沒什麽力量,似乎心情不好。
“你怎麽了,今天似乎沒什麽情緒啊?”
“沒什麽,聽你說話,替你不值。”聲音依舊很無力。
“別扯了,到底什麽事?和我說說,有什麽問題,我幫你解決。”我的頭就是米小妮心情如何的測量計,因為米小妮心情好的時候,我都是一個頭兩個大。
米小妮沉默了幾秒鍾:“我們公司有個客戶總是很無聊地打客服電話,騷擾客服人員,還盡說一些下流的話,好幾個女孩和我反應這個情況,昨天他又打來電話騷擾的時候,我就教訓了他一頓。”
“這很好啊,有什麽問題?”
“可是今天他居然跑來公司胡鬧,還驚動了老總,他要求我向他道歉。”我知道米小妮的脾氣,她不認為自己做錯,是絕對不會道歉的。這丫頭脾氣硬起來的時候比我有性格多了。雖然我也不趨炎附勢,但是有些非原則性的事情,我也得過且過,不願得罪領導,這也算是求生之道了。不用想了,米小妮一定拒絕道歉,看來他們老總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在我們這個大廈裏功可以沒有,錯一定不能犯。有客戶來公司吵鬧,這會影響到老總的“聲譽”,畢竟老總上麵還有老老總,所以碰到這種事情老總才不會管誰對誰錯,盡快平息事態是唯一的處理辦法,可惜這次碰到了米小妮這個硬骨頭。
“事情過去就算了,別想這麽多了,沒事的。”
“什麽沒事啊,那個人說我一天不道歉,他就天天都來公司鬧。”看來是真碰上了一個無所事事的無賴了。我雖然看不見米小妮的表情,但是已經感覺到她又撅嘴了,這丫頭一不高興就這樣。唉,米小妮和我一樣在公司也是個沒有背景的家夥,平時都讓她聽我抱怨了,其實她一定也有不少委屈的事情,隻是沒有說而已。看來我一定要幫米小妮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到公司我就采取行動,一方麵叫汪兆冰隨時掌握米小妮公司的動向,看看那個無賴什麽時候又來公司吵鬧;一方麵將我部門中幾個長得比較彪悍具有威懾力的男員工叫到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兄弟幾個,今天我有點私事想請大家幫個忙。”
“老大有什麽事盡管說。”幾個小子很夠義氣。
我把事情大概作了一個解釋,然後說:“所以,請大家幫忙教訓一下這個無賴。”
“老大,我們雖然長得挺魁梧,但是打架不太在行哎。”
“誰叫你們去打架了,就是去嚇唬嚇唬那小子。”
“那我們要不要戴墨鏡?看上去凶一點?”
“這個提議不錯,有的都戴上。”黑社會戴墨鏡雖然貌似已經過時,但是在港產影視劇中這麽多年形成的一種潛意識已經在人的腦海裏形成很深的印象,所以我認為戴墨鏡還是有點殺傷力的。
“那要不要用貼畫,在背上手臂上印個紋身什麽的?”
“你最好再去把臉上弄個刀疤出來。”幾個小子還真把自己當黑社會了,不過我還是相當感謝他們的熱情。
在汪兆冰準確的線報下,那小子被我們幾個人堵在小巷子裏好好教訓了一番。其實我們並沒有做什麽,隻是向那個小子說明我們是被他騷擾的幾個女孩的男朋友,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騷擾“我們的女朋友”而已。可是麵對我們一群“衣衫不整”的墨鏡人,這小子早嚇得麵色蒼白了。
第二天晚上米小妮回來比較晚,一回來就到陽台上撅嘴,丫頭又不高興了。理論上我昨天才去恐嚇過那個無賴,今天應該是高興的表情才對啊。你問我隔著一堵牆怎麽看得見?我不用看的!想想就知道了。米小妮站到陽台上超過10秒鍾還沒有叫我許大虎,我就知道她不高興了。
“米小妮,你又怎麽了?”
“今天那個無賴又來鬧了,還說我和幾個被他騷擾的女孩找人恐嚇他,還揚言要報警,我們老總把我留下教訓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去恐嚇他的,這下麻煩更大了。”暈倒,我原本是想幫忙的,沒想到給米小妮造成更大的麻煩。
“是我去恐嚇他的。”我想過偷偷地溜回房間算了,不過最終還是向米小妮坦白了我的行為。我沒想到那家夥居然會無賴到這種程度,我算是給米小妮添大麻煩了:“不過我們隻是假扮你們幾個女孩兒的男朋友和他聊了幾句,沒有任何威脅和恐嚇的話。”不過這麽多人圍著一個人,就算說話很和氣,也有足夠的威脅力量了吧!何況我的本意就是去恐嚇那小子。
我以為米小妮一定會向我生氣,責怪我多管閑事,沒想到米小妮居然隻問了我一句:“那你是不是假扮我的男朋友?”
“……”我還是再暈倒一次好了!
2
今天是米小妮的生日,誰都可以忘記她的生日,但我不行,因為我看著她出生,第一個摸過她的頭(這個第一應該指的是在親人當中)。現在這丫頭額頭發根處有個小小的凹坑,非要說是我當時摸她的頭太用力造成的。我知道嬰兒剛出生的時候,頭骨還很軟,不能隨便碰,但是當時我不知道,而且我隻是剛剛觸碰到她的時候就被及時製止了。可是誰叫我碰過呢,這筆賬隻能算在我的頭上,所以每當米小妮的生日時,就是她母親的“受難日”以及我的“贖罪日”。沒見麵的那幾年因為分隔兩地沒有直接為她慶祝生日,但是禮物還是準時寄到她家的,隻是不知道她收沒收到。
我訂好了蛋糕,買了禮物,冒著被記早退的危險提前下班回家準備,進行贖罪任務。我知道也許今天很多人會為米小妮慶祝生日,但是無論多少人為她慶祝,她一定會在12點之前回來讓我再給她慶祝一次,我不知道哪來的這種自信,因為我自信得都沒有去考慮過理由。
一切準備妥當,燈光、音樂、裝飾、食物、蛋糕、禮物……這算是我最用心的一次為別人慶祝生日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用心,因為我用心得根本沒有去考慮過理由。
我去米小妮家門上貼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畫著一個巨大的感歎號。以我和米小妮之間的默契,她看見了一定會來敲我家的門。我坐在家裏開始漫長的等待,因為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
這時手機響起,是米小妮來電。
“今天晚上我有事,晚點回來,你自己吃飯吧。”米小妮一定是約了朋友慶祝生日,意料中的結果。
回答一句知道了,掛斷電話。
兩秒鍾後電話再次響起,這丫頭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忘記交代了。
“又幹嗎?”
“啊?什麽幹嗎?”我聽出電話那頭不是米小妮而是路涵的聲音。
“沒事,我以為是米恩打來的。”
“哦,那你現在有空嗎?”
“有什麽事嗎?”
“我們家熱水器壞了,你能幫我看看嗎?”現代社會的男女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其中女孩不再需要會洗衣做飯,而男人不再需要會修理家電。可是我例外,也許是因為我老爸對這一切非常精通的緣故,我或多或少地耳濡目染了一些。
我在趕往路涵家的路上計算了一下,米小妮和朋友有約,怎麽也要兩三個小時,我來回路程加修理的時間應該可以來得及。
第一次進入路涵的家,和我想象的一樣,整潔、清新。完全不同於米小妮的“淩亂美”(這個詞是米小妮自己定義的)。
門口已經準備好一雙男士拖鞋,這雙拖鞋居然會讓我的思緒想到另一個男人,一個遠在美國的男人,因為這雙鞋和路涵腳上的是一個款式,路涵腳上的比較舊而這雙比較新。
“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昨天還是好好的呢,今天就開不了了。”路涵今天的聲音似乎特別的溫柔,有點撒嬌的意味,嗬嗬,也許是我自己多心了。
我去到廚房對熱水器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發現,路涵家的熱水器不用找維修人員,隻是插頭沒有插好,(暈倒!下次會不會電視沒插好也會叫我過來?不過,我當然願意所有的插頭都沒插好!)當然很快就解決完畢。
路涵熱情地招呼我在沙發上坐下,幫我倒了飲料,很溫柔地說:“還好有你,不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還是覺得這個口氣太像撒嬌了。
“哦,沒事,”我看了一下時間,“要是沒什麽其他事……”
“你累不累。”路涵打斷我的話。我也沒幹什麽,隻是插上插頭和按了幾個鈕,有什麽好累的?
我還沒有回答,路涵走到我身後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幫你捏捏吧!”
“啊,不用,我不累。”我伸手去阻止路涵的行為。我的手抓住了路涵的手,我心裏一陣激動,轉頭看向路涵,路涵也臉頰緋紅。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道該給什麽樣的反應,難道我真要像電視劇上演的一樣,替補出個正選地位?果然路涵的頭慢慢靠近我,眼睛也慢慢閉上。這一切來得也太突然了吧?真的好像做夢一樣,天上真會掉餡餅還正好砸在我頭上?!
我有定力拒絕麵前的這一切嗎?答案是沒有。我也側身將頭慢慢地靠近路涵,在我的頭不斷移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刺眼的紅點映入了我的瞳孔。我用餘光看到一個攝像頭,接著看到一台筆記本電腦,顯然那台電腦和攝像頭都在工作,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麽。
我停止了我的動作,情緒回歸平靜,眼光看著那個紅點。路涵也察覺到我停止了動作,睜開眼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接著呈現了一個尷尬的表情給我。
我站起身摟住路涵的腰,一下將路涵抱起來,露出一個“*”的微笑:“我們還是進房間吧。”
在路涵慌亂之際,我已經把路涵抱進了臥室。路涵一臉驚訝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把路涵輕輕地放下笑著說:“剛才他能看得見嗎?”
這次路涵理解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我猜對了一切,很得意:“你想讓他知道沒有他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這是對的,但是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配合你演好這出戲的,也不用你非要賠上一個吻。”
路涵為難地笑了笑。
我和路涵在臥室裏對坐了一個多小時,才由路涵親熱地將我送出大門,我不可能10分鍾就出去,那豈不是說明我某方麵的能力實在太差……
由於突發事件讓我多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所以我現在必須飛速趕回家裏,因為時間已經超過11點了。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著計程車司機,差一點沒把他抓到一邊,我自己去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慢慢逼近12點。如果我不能在12點之前趕回去,米小妮的生日就錯過了,這可是我絕對不願意發生的事情。說老實話,我現在的心理絕對不是害怕浪費那些準備的東西,而是非常害怕錯過給米小妮一個驚喜的機會。其實能夠給予對方驚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幸福的程度一點都不弱於那個接受驚喜的人。
11∶45分計程車停在我家小區的門口,我下車的同時給出了我生平第一次巨額的小費,因為我給了司機一張100元麵值的錢幣,他居然告訴我沒有錢找,建議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可以兌換的地方。這個時候我哪有時間和他去找什麽兌換錢幣的地方,我隻好將100元都給了他,可是車費卻不到40元。所以這次我給的小費可算得上巨額,因為小費超過了消費的價格。當我匆忙跑進小區的時候,我腦子裏斷定這個司機一定是故意的。
當電梯達到6層的時候,距離12點還有5分鍾,我已經趕回來了,現在就祈禱米小妮一定要在家了。當我狂奔到家門的時候發現米小妮這丫頭居然端了一張小板凳坐在我家門口睡著了。
“哎,米小妮,你怎麽睡著了啊?”
“嗯?”米小妮睜開眼睛看到我,一臉的不高興,“你在我們家門上畫了個感歎號,我當然來敲你家門了,可是怎麽敲你都不開,我生氣,我就要在這等到你回來為止。”這丫頭還真倔,倔到自己家就在對門,也要等在我家門口。
“你幾點回來的?”能夠坐在小板凳上睡著,應該等了很久。
“8點。”8點是我剛出門去路涵家的時間,也就是說米小妮在這裏等了4個小時了。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不是和朋友有約嗎?”
“哼,我看你一定是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我怎麽可能忘記!”
“你沒忘記這麽晚回來。”
“好了,傻丫頭。”我打開家門把米小妮拖了進去,點上蠟燭,打開音樂,捧出蛋糕,送上禮物,丫頭的臉才逐漸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我明白了米小妮是故意騙我說和朋友有事晚點回來,其實已經推辭了朋友為她慶祝生日的活動,提早回來,因為她堅信家裏有個人會為她慶祝生日,她想給那個人一個驚喜,同時感受那個人帶給她的驚喜。驚喜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除了精心準備的那個人之外,一定還要有一個能夠充分感受這份驚喜的人。驚喜也是相互的,隻有你能完全感受別人帶給你的驚喜時,你才能夠給予對方驚喜。有點繞口,不過我想以大家的理解力應該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