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與你的相逢若寺廟間求得的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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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蘇小姐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男人嘴角噙著笑,雙手環胸看著我。
    我連忙低頭,隨即掀開被子下了地,站在他麵前,仰著頭看他。
    “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一會兒就走。”難得他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我一直鬱結的心頓時舒展開來,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歡喜。
    “蘇小姐聽了很高興?”他眼中似乎出現一抹詫異。這不禁讓我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便探出手摸了過去。
    “蘇小姐剛剛那一笑……”他頓了頓,似乎在想著合適的形容詞,眉毛在想問題時習慣性地向上微微挑起,然後又忽然鬆開了,“像是剛剛融化的初雪。”他說,聲音低啞,迷人。
    “謝謝。”我想我在說這聲謝謝時表情一定很美,因為在男人的雙眸中我又看到那抹光亮一閃而逝。
    “走吧,下去吃點東西。”
    簡單地吃了幾口,我便上了他的車。這回車子開得倒是不快,窗外的晚霞映紅了半邊的天,女孩子臉龐樣式的浮雲更是添了幾抹嬌羞。
    “在看什麽?”突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雲。”我答。
    他聳肩,估計是覺得我這個回答很沒意義。
    車中又重新恢複了寂靜。
    手機的鈴聲恰好在此時響了起來,在靜默的車裏顯得很突兀。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不自覺地跟著糾結,但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你好。”
    “小蘇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於總劈頭蓋臉地問道。
    我看了一旁開車的秦子陽,壓低聲音道:“沒辦成。”
    那邊口氣頓時不好了起來。
    “沒辦成?怎麽個沒辦成法?你和他提沒?”
    “提了,不過對方沒理我。”
    “我不是交代過你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嗎?這個案子對公司有多重要你知道不……唉……就知道指望你們這種員工不行……”電話那頭開始斷斷續續地數落起來。我麵色赧然,心中無奈得很。
    “那你現在在哪呢?今天怎麽都沒來上班?”
    “我……”
    “我說小蘇,事情沒辦好也就算了,怎麽班還不上了?你說你,不要以為公司給你算額外出工補貼就隨意地不來上班。我告訴你,到了下個月工資一樣扣你……”
    於總那聒噪的聲音仍在繼續,我無奈地把電話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有些倒黴地認栽。看來於總說不定是在哪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撒呢,這下可算逮到了個人,還是個“沒完成組織任務”的同誌,於是立刻揪著不放了。
    “於總說得是……我都記住了……一定改進……嗯……沒問題……我會的……可是……”我說得口幹舌燥,那邊卻沒有絲毫放過我的意思,無奈之下隻能繼續應承著,偶爾用餘光偷瞄一眼一旁駕駛座上的男人,發現他的眉已經不知何時皺了起來,而且十分明顯,就連臉部線條也顯得更加冷冽。
    他轉過頭,看向我,嘴角抿著,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手機。
    “於總嗎?我是秦子陽,蘇小姐現在和我在一起。”說完不知那邊說了些什麽,隻見秦子陽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把手機遞還給了我。
    電話另一頭又傳來於總的大嗓門,不過這回明顯語氣不一樣,可以稱得上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效果真是立竿見影。
    “小蘇啊,你瞧你,和秦少在一起怎麽也不早點說?投資方案的事你一會兒找機會再和他說說,我就不打擾了啊。你什麽時候回來上班都行,補助照舊,你好好幹。我掛了先。”說著也不給我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另一頭再無聲響。
    秦子陽神態自若地看向前方的路段,過了一會兒道:“於總似乎交代了一些任務給蘇小姐。”
    我沒有立刻回答,正在掙紮著到底要不要向他提起建陽投資的事。
    “沒什麽,都是一些瑣事。”嘴巴已經比大腦先一步回答,聲音溢出來後心裏不禁暗自罵起自己來。這下回去鐵定要被那周扒皮扒了一層皮了。
    他聽後側過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雖然是挺普通的一眼,卻讓我渾身都不舒服起來,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一般。
    那天我回了家,臨下車前看到秦子陽手撐著頭,一雙眼淡淡地看著我,沒出聲,卻讓我覺得如芒在背。這感覺很怪,我也說不好,隻是本能地想要盡快逃離這個人,如同扇貝類的東西遇到危險時會本能地縮進殼裏一樣。是的,秦子陽是危險的,所以我本能地要逃,晚了,恐怕就逃不掉了。
    上了班,被老總狠狠地批了一頓,看著他的吐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我隻能站得筆挺,擺出一副謙卑的知錯樣。
    所幸接下來也沒什麽大事,我依舊上著我的班,固定領著我那點不多不少的薪水。而秦子陽也沒來找過我,估計早就把我這個一時的樂子忘到腦後去了。
    星期五下午,老總飛去美國,主管讓我出去簽個單子。洽談得很順利,比預想要省時得多。看了看點,我決定渾水摸魚,下午就不進公司了,難得可以浮生偷得半日閑,悠哉地在床上趴著,成“大”字形。
    可惜悠閑總是不能停留太長,我很快便被程姍拉出去應景。
    所謂應景,就是陪她相親,卻不能夠搶了主帥的光芒。
    推脫不得,我隻得起身洗了澡,選了一件看起來符合場合又不太引人注意的衣服換上,最後把頭發隨意地紮成馬尾,拿著包便去了約定的地點。
    星巴克咖啡。
    很有情調的地方,適合人們約會。
    剛走進去,程姍那林誌玲一般的聲音便從裏麵傳來,頓時引得幾個在座的男人行注目禮。
    我大步走了過去,隨意拉開一張椅子,看著盛裝打扮的程姍道:“怎麽那男的還沒來,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等?”
    “沒,是我來得早了些,約的是五點半在這兒見。”
    我看了一眼表,這才四點半剛過,便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別告我你轉性了,突然成了勤快人。和你見麵哪回不是讓我等?真是有異性沒人性,色字頭上一把刀,見色忘友……”我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基本上把我會的成語也不管符不符合語境全用上了。
    程姍看著我,忙做出討饒樣,眯著一雙眼,笑著看我,“女俠,小的錯了,小的叫您來,這不就是看您一人在這江湖上行走,晚上餓了也沒個吃的,心裏惦念著,給您拉來吃香的喝辣的嘛。”
    我揮揮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她,“說,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拉我這麽個燈泡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過期作廢。”
    程姍撇了撇嘴,“瞧你說的,我還成一罪犯了。”
    我瞪她,不吱聲。
    她嘿嘿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對方說拉了一個朋友一起過來。我想這樣也好,不是說看對方的朋友什麽樣就知道這人的交友圈、生活圈怎麽樣嗎?於是我也說到時拉一個,大家吃完飯還可以去唱k。”說完,她身子湊向前,神秘兮兮地道:“要是看中意了啊,就自己留著。”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在一句一句的閑聊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你好,是程小姐嗎?”一道清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和程姍立刻收了話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你是展子奇?”
    對方點頭,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坐穩後,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有些抱歉地看著我們,“不好意思,我那個朋友路上堵車,可能得晚一點。”
    “沒事沒事,這的交通堵車是常事。昨天我從銀座購物回來,在車上硬是堵了半個點。”程姍聲音更加甜美,一雙眼睛柔柔媚媚地看著對方。
    我知道,這是看對眼了。
    當我手中那杯藍山咖啡喝到一半時,展子奇口中的那位朋友才姍姍而來。
    隨即,大家便一路到了皇朝——這裏最大的ktv。
    下車等著他們去停車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似乎在看我。那目光太灼熱,似要把我的背看穿。我轉過身,見到秦子陽那一夥人搖搖擺擺地往裏麵走,身邊摟著的個個都是美女。皇朝的經理親自出來迎接,點頭哈腰,態度極為殷勤。
    我忙轉過身,希望剛剛隻是錯覺。
    “怎麽了,念錦?”程姍看著我異常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
    她不信,順著我剛剛的目光回過頭,然後興奮地拽著我的胳膊,“念錦你看,那幾個人都不是普通人啊!沒想到今天來這兒竟然能碰上他們。我和你說那個穿黑衣服的,他父親是這最大的銀行行長,母親是a大的校長。那個穿灰色風衣的也不簡單,家裏頗有來頭……”
    程姍在我耳邊小聲嘀咕著,我煩躁地拍了一下她腦袋,“花癡什麽呢,一會讓展子奇看到了,你就死定了。”
    “我沒花癡,就是和你說說。那些人都是夢幻的,我也就隻是說說而已。”她不滿地嘟囔著。
    “說也不行。要知道,這年頭意識上的出軌比肉體上的出軌更可怕!”
    “念錦,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不就是說說嘛,看到他們那些人,哪個女的沒個幻想啊?別說我,你自己剛剛不也是偷瞄著嗎?”
    “我那是唾棄,你這是崇拜,我們兩者完全是敵方和我方,不可混為一談。”我義正詞嚴道。
    “什麽敵方我方?”停好車的展子奇突然插聲進來。
    “沒什麽,沒什麽……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程姍忙轉移話題。
    走進去時本打算要個普通的中包,但前台小姐告訴我們,所有的普通包間都已經人滿,隻有頂樓的vip包房還有兩間空著。
    “那就給我們挑個vip中包。”展子奇笑著看了看程姍,衝著前台小姐朗聲道。
    隨著迎賓搭著內室電梯一路到了頂樓,開門進去時不禁驚歎裏麵的豪華,果然帶個vip和不帶相差很多,尤其是在這種頂級的娛樂場所。
    本來走得有些熱,但裏麵有空調,絲毫感覺不到燥熱。
    程姍在前麵點著歌,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雀躍表情。而展子奇立在她身旁,眉眼總含著深深的笑意。相親中看對了眼的男女總是這樣,一個嬌羞,一個極度的關切殷勤。
    這時展子奇的那位朋友從門口的位置挪了挪,緊貼著我坐了下來。男人的氣息充斥在我的左右,過分的親昵讓我有些不適。好在程姍已經開始唱了起來,充滿動感的音樂稍稍緩解了一絲尷尬。
    我正假意聽得入迷,身旁的男人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臂。
    我側頭看他,他似乎說了什麽,但這裏太吵,聽不真切。我用眼神示意他再大點聲。
    突然他身子傾了過來,貼著我的耳際,癢癢的感覺傳了過來。
    “一會你也去唱一首吧,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他的氣息像是充滿誘惑的蛇信子,溫溫熱熱的風撩撥著我的感官,隻讓人覺得不舒服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不太適應與陌生男人這般近距離接觸,我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走到大廳中間站了好一會兒,才歎口氣,重新往回走。
    也沒注意門牌號,大抵該是從頭數第四個。我推門而入,卻一下被驚呆了。
    滿屋的男男女女,大屏幕是黑著的,放著慢搖歌,有幾個女人在那裏舞著性感火辣的舞,旁邊的幾個人在起哄叫著。鐳射燈的燈光五顏六色的,晃得人睜不開眼。我也沒仔細看這幫人,隻覺得有股子淫靡的味道,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抱歉,走錯屋了。”我轉身便退了出去,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不是蘇小姐嗎,怎麽也來唱歌?”我回頭看見饒起雲手裏拿著啤酒瓶,正倒了一半,抬著頭看我,一根煙就叼在嘴裏。
    我向他點頭示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隻是剛轉過身,動作太急,沒注意到有人,就這樣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那人胸脯可真硬,撞得我鼻子疼得厲害,也不知出血沒。
    我抬頭,有些憤憤地看著他,當對上那雙幽黑深沉的雙眸時頓時沒了聲。
    “蘇小姐,真巧。”秦子陽笑道,仍是那副調調,嘴角微挑,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嗬嗬,真巧。”心裏不由得怨恨起來,哪間屋不好闖,怎麽就闖這來了。
    說完我忙退了開來,也顧不上去揉仍在發痛的鼻子,邁開腿便要向外走。
    才走了兩三步便被人一把從身後給拽住。我回過頭去,便看見秦子陽兀自站在那兒,依然那般好看。有一股旁人沒有的味道。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進來唱吧。”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大家還等著呢。”
    “蘇小姐還是這麽不給麵子。”他說這話時已經鬆開了我的手,將雙手插在兜裏,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衣服的扣子開了幾顆,竟然比平時多了幾分性感。
    “你喝酒了?”不知怎麽的,我竟蹦出這樣一句來,說完連自己都愣了,隨即忙補充道:“我討厭和喝多的人一起玩。”
    “哦?”他挑眉,“蘇小姐平時和朋友來這地方都不喝酒的?”
    我知道我剛那話說得有些幼稚,可是既然已經說了就要堅挺到底,於是我仰著頭看著他,一副“是啊,我就是討厭,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架勢。
    他看著我,看了很久,突然嗬嗬地笑了起來。
    “似乎每次見到我,你都巴不得跳開一丈遠,真是有趣。”
    “秦少,您的朋友該在裏麵等您呢,您還是趕緊進去吧。”
    他搖頭,笑得風輕雲淡,一雙眼因為酒精和平時有些不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秦子陽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下頜,時不時地擦過嘴唇,一副在想著什麽的樣子。
    我突然就想到了他那幾次吻,那法式的熱吻,舌尖糾纏,抵死纏綿,像是一株罌粟,讓人上癮。
    “抱歉,秦少,我朋友還在等著我呢,再見。”丟下這話,我逃荒似的向前走去,心裏則不停地斥責自己,也沒喝酒,怎麽盡想那些旖旎的事兒。
    “我們會再見的,蘇小姐。”
    到了拐角處時,秦子陽這涼涼的一句從身後飄來,像是午夜的鬼魅,久久不散。
    重新走回大廳時,便看到程姍站在那兒,四處張望,應該是在找我。
    回去之後,我也沒心情唱歌了,倒是因為心煩不經意間喝了不少酒,導致我第二天起來時頭疼得厲害,索性請了一天假。再去上班時卻發現每個人臉上都雀躍異常,離老遠就看到程姍那家夥眉角帶笑地看著我,揮著手。
    “怎麽精神這麽好,戀愛中的人果然不一樣。”我戲謔道。
    “嘖嘖,你不是病了嗎,怎麽一張嘴還是這麽厲害?我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