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定情之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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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嘴角一抽。這就是境界啊。什麽人能練出如此極品的境界?怪不得能被封為天下第一奇才呢,舍他其誰?她無語半晌道:“不用了,我如今覺得這個號真的很適合你,最好留著,留個千秋萬代,讓你的子孫後代多多瞻仰。”
容景忽然意味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溫聲道:“你說如何就如何吧,我都聽你的。”
這話怎麽這麽有歧義?雲淺月一時間接不上話來,隻能啞口無言地看著他。
容景再不看她,對目瞪口呆的雲孟道:“孟叔轉告雲爺爺放心,容景定然安然無恙將淺月帶回來。”
“那就有勞世子了。”雲孟回過神。剛剛他莫不是眼睛花了,耳朵鳴了?剛剛和小姐鬥嘴的人是景世子嗎?他伸手揉揉眼睛,那二人一東一西對坐,車內再無別人。
“弦歌,起程。”容景落下簾幕,對車前同樣有些愣神的黑衣侍衛吩咐。
“是。”弦歌一揮馬鞭,馬車駛離了雲王府,心中卻是震驚不已。他自小跟在主子身邊,從未見過主子對誰話語如此多過,就連老王爺也是寥寥幾句。如今他居然和淺月小姐鬥嘴,實在令他震驚。
這個黑衣侍衛叫弦歌啊。
“他是我的貼身侍衛,自小跟在我身邊。”容景解釋。
“怪不得一臉冷冰冰的,眼睛鼻孔朝天,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侍衛。”雲淺月評價。
車外弦歌冷峻的臉一僵。
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淡笑不語。
雲淺月覺得坐在人家的馬車裏,還如此囂張實在不明智,扁了扁嘴角,開始打量這輛馬車。馬車上衣櫃、櫥櫃、玉桌、茶水、古琴、棋盤、書架等等一應所用俱是齊備,完全是一個小型的起居室。尤其這些東西均是上品,價值不菲。沒有最奢華,隻有更奢華。她撇撇嘴,真會享受。
容景似乎知道雲淺月心中所想,也不點破。他掃了一眼馬車內的裝設,問道:“你想看些什麽書,或者玩些什麽?畢竟路途有些遠。”
看書?才不要。玩?能有什麽好玩的。她瞥了一眼琴棋書畫,古人無非就是這些,她早對這些厭倦了,沒意思。雲淺月神色怏怏地擺了一下手,“什麽也不要,我想睡覺。你躲遠些,給我騰出個地方。困死了。”
“你要睡覺?就不怕你的發髻到時候亂了?這樣繁瑣的孔雀同心髻可不是誰都會梳的。”容景挑眉。
“亂就亂了,正好拆了。”雲淺月不以為然。這頭頂著真重,連她脖子都快要壓斷了。這些天沒幹別的,除了識字外總扭脖子了,如今還是不能適應,她這還沒插幾支珠釵呢,真不明白那些女人滿腦袋珠釵,頂著重重一頭東西怎麽走路的。
“也好,那你就睡吧。”容景當真又往外挪了挪,給她讓出一處地方,並隨手將一個靠枕和一床薄薄的絲被扔給她。
這人雖然嘴毒心毒,但有時候挺懂得給人方便的。雲淺月接過靠枕枕在頭下,盡量不壓壞發髻,畢竟再梳也是麻煩的。她伸手扯過絲被蓋在身上,淡淡清雅的藥香頓時充斥她的口鼻,如蓮似雪,與容景身上偶爾散出的氣息一致。她眉頭皺了皺,將被子又扔了回去,“不用了,又不冷。”
容景眸光微動,重新將被子蓋在了她身上,溫聲道:“如今才剛入初夏,天氣早晚還是很寒的。你若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我體質好著呢,你少咒我。”雲淺月往外扯被子。
“別動。你若是染了傷寒還得我照拂你,畢竟雲爺爺可是將你托付給我了,若是你不想給我找麻煩,就聽話。”容景語氣微低,不容拒絕。
雲淺月頓時住了手。
容景見她不再動,鬆了手,伸手從書架取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雲淺月瞟了他一眼,當真閉上眼睛睡去。昨日彩蓮等人興奮了半夜不睡覺,她也沒睡好,如今正好補眠。
不出片刻,均勻的呼吸聲傳出。
容景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翻書的動作驟然輕若無聲。
馬車一路暢行無阻地出了城。
城外三裏處有兩座涼亭。一座送君亭,一座候君亭。如今送君亭空無一人,候君亭停著十幾輛馬車和數百隨從。
弦歌看著前方的候君亭低聲稟告:“世子,太子殿下、四皇子、清婉公主、雲王府世子、丞相府秦玉凝小姐,以及咱們府的二小姐和孝親王府小郡主的馬車都等在候君亭,看樣子是在等您。”
“嗯。”容景淡淡應了一聲。
弦歌再不開口,駕馬車來到候君亭。那幾輛車幾乎同時挑起車簾,露出好幾張熟悉的麵孔。弦歌一勒馬韁,馬車穩穩停住。
“本太子聞景世子也去靈台寺,於是在此等待與世子同路,路上正好能和世子對弈一局,以解世子沿途寂寞。不知世子意下如何?”夜天傾看著緊閉的簾幕當先開口。
“殿下念著容景,容景之幸。奈何如今車中有人淺眠,多有不便。景多謝太子好意,改日吧。”容景不挑開簾幕,溫潤的聲音極為輕淺。
“哦?世子的車中居然有人?不知是何貴客有幸和世子共乘一車?”夜天傾盯著容景的馬車,車廂簾幕緊閉,他看不到車內情形。
“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容景淡聲道。
夜天傾聞言鳳眸驟然湧上一股黑色的雲霧,笑道:“原來是月妹妹,不知月妹妹為何在世子車中淺眠?”
“景受雲爺爺之托此去香泉山之行照拂於她。所以,她就在我車中了。”容景話落,似乎不願多談,對夜天傾道:“太子請先行,景隨後。”
夜天傾不答話,忽然散出真氣探向容景的馬車。但他的真氣還未接近馬車便被一股強大的真氣打了回來,他抵抗不住,身子一顫,不由後退了一步,俊顏微白。
“她的確熟睡著,太子還是莫要驚擾了她。”容景聲音極淡,似有不悅。
夜天傾臉色突然一變,笑道:“景世子這些年臥病在床,卻是絲毫不影響武功精進。既然月妹妹熟睡著,就不打擾了。”話落,他放下簾幕,沉聲吩咐,“起程。”
太子府的隨從立即應聲,馬車走了起來。
弦歌一揮馬鞭,一聲不響地跟在太子府車隊之後。
雲暮寒也落下簾幕,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吩咐了一句,馬車跟在容景馬車之後走了。
清婉公主看了雲暮寒一眼,有些後悔這些年不該跟著容鈴蘭和冷疏離欺負雲淺月。暮寒說得對,即便再不喜,她也是他妹妹。她必須要想辦法補救回來。
冷疏離和容鈴蘭的馬車相繼起程,心中齊齊想著,不知雲淺月走了什麽狗屎運,景世子居然答應照拂於她。
丞相府的馬車走在最後,秦玉凝一直挑著簾幕看著前麵通體黑色的馬車,粉唇緊抿,神色怔然。直到身邊的婢女提醒,她才放下簾幕。景世子不是不讓人靠近三尺之內的嗎,可是同一輛馬車內距離有三尺嗎?
雲淺月自然沒睡熟,也沒想到容景居然不買夜天傾的賬。是他本事大到不需要理夜天傾這個太子的地步,還是說他拿定夜天傾不敢動他?這個人要不是太黑太毒的話,讓他罩著也是不錯的。
“若是不困就不必睡了。”容景低聲道。
雲淺月自認為裝睡絕對到一定等級了,沒想到這人居然能發現。她睜開眼睛,疑惑地問:“你怎麽知道我沒睡?”
容景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感覺。”
雲淺月眼皮翻了一下,有些無語。
“大約要一個時辰到香泉山,你起來與我下棋吧。”容景放下書。
“不會。”雲淺月重新閉上眼睛。
“據說這些日子你除了識字,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覺。”容景看著她。
“我樂意,要你管。”雲淺月哼了一聲。
“以前管不到你,以後管不管得到不知道,但如今你在我車中,雲爺爺此行又將你托付於我,我自然是管得到的。”容景慢悠悠開口,見雲淺月不理他,他又淡淡道:“既然你不陪我對弈,那麽我還是喊太子殿下過來車中與我對弈吧。我想他一定很願意的。”
“你……”雲淺月睜開眼睛,惱怒地瞪著容景。
容景視而不見,對車外吩咐:“弦歌,去喊太子殿下過來……”
“我陪你下。”雲淺月騰地坐起身。她討厭死夜天傾那個混賬了,看到他就想吐。
“好。”容景嘴角微勾,淺淺一笑,伸手在車壁暗閣一觸,暗閣彈出,他取出一個墨玉打造的方盒,在方盒上輕輕一按,哢的一聲輕響,方盒打開,露出裏麵的黑白棋子。棋子皆是上好的暖玉打造,精致無比。
“真是奢侈。”雲淺月看著棋子,這要是拿去賣估計能買下一個市。
“你要是贏過我,這棋我就送與你了,如何?”容景微偏頭看著她。
雲淺月眼睛一亮,不過瞬間就熄滅。撇撇嘴,她慢悠悠挪到桌前與容景對坐,挑眉問道:“你是不是對任何與你下棋的人都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