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南山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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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月想起她和夜輕染走時的確沒有熄火,估計夜天傾等人離開時也沒有將火熄滅。她問道:“那後來呢,此事如何了?”
    “在達摩堂論法的靈隱大師、景世子,還有慈雲方丈和靈台寺的幾位長老都被驚動了。不過幸好發現得早,將火熄滅了,沒有造成什麽損失。本來慈雲方丈惱怒想要追查,但景世子說今日有人為了慶祝,殺魚祈福,既然沒惹出大禍來,就不用追究了,若是再有下次,定追究不饒。靈隱大師也同意,所以慈方丈就沒追究,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但命僧人嚴加看管,再不準人去烤魚。”彩蓮笑道,“小姐,景世子定是知道和您有關,所以才幫了您的。這事情總歸是褻瀆佛祖的大事兒,您和小王爺真是太胡鬧了。若是捅到皇上那裏,指不定要怪您和小王爺的。”
    “再不能烤魚了,可惜。”雲淺月道。
    彩蓮無奈地看著雲淺月。她說了一大堆,小姐隻知道不能再烤魚了,別的一句都沒入耳,她又重複了一遍道:“小姐,奴婢是說景世子幫了您。”
    “嗯,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了向爺爺交代,自然也得幫我遮掩,否則他也脫不了幹係。”雲淺月不以為然。
    “小姐,您不是說您和景世子半兩銀子的關係也沒有嗎?怎麽如今倒是承認您要是出了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了?”彩蓮好笑。她家小姐和景世子不知為何就如此不對盤。別的女子若是能得景世子照拂眷顧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她家小姐倒好,恨不得景世子有多遠走多遠。
    雲淺月哼了一聲,對於自己前後矛盾的話一點兒也不覺得臉紅,轉移話題道:“那夜輕染呢,當時夜輕染在達摩堂嗎?”
    “染小王爺是去了一趟達摩堂,不過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奴婢看他精神抖擻地去了,沒坐一會兒就接連打嗬欠困得睜不開眼睛,後來就走了,估計和您一樣回去睡覺了。”彩蓮好笑地道。
    “我和夜輕染果真是同道中人啊。”雲淺月感歎。
    彩蓮笑出聲,“您和小王爺是誌趣相投。”
    “嗯。”雲淺月深以為然。轉回身,目光落在西廂院子,那裏漆黑一片,她問道:“容景難道還在和那老和尚論法?還是已經回來休息了?”
    “說是景世子和靈隱大師論法,其實多數都是靈隱大師在說。但是景世子偶爾一句就切中要點。連靈隱大師連連讚歎世子有佛心,悟性也甚高,隻是說可惜他不是我佛要接納之人,他和佛門無緣。”彩蓮道,“論法後景世子又被靈隱大師請到他的住處去對弈了。如今怕是還在靈隱大師處未曾回來呢。”
    雲淺月點點頭。
    “小姐,奴婢今日聽了一樁事兒。”彩蓮向外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湊近雲淺月耳邊低聲道:“奴婢回來後見小姐睡著,想去祈福樹祈福,走到半路就見太子殿下在質問四皇子。奴婢偷偷躲在了山石後麵,聽到太子殿下說他明明讓四皇子將火熄滅的,為何又險些燒了山。四皇子說他忘了。太子殿下拂袖而去,四皇子也走了。”
    雲淺月心思一動,怕是夜天煜根本就沒理會那火吧。
    彩蓮小聲道:“我當時還奇怪,沒想到那火是您和染小王爺烤魚留下的。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像是在維護您和小王爺呢。”
    “他會維護我才怪。估計是怕出了事兒,皇上質問他。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兒,若是燒了香泉山靈台寺的話,那就是大災大難。我和夜輕染雖然有麻煩,但他也有個督察不嚴之責。”雲淺月冷哼一聲。怕是夜天煜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皇子之間的爭鬥而已。堂堂四皇子若是一點小事兒都能忘了的話,那他在皇宮也活不了這麽長。
    彩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夜天煜還是不夠狠,沒熄火算什麽,應該再加一把火,最好將這香泉山燒著了,那麽他受益可就大了。不隻她和夜輕染犯錯,夜天傾也會地位不保。她懶得理會這些,問道:“我餓了,做好飯菜沒?”
    “景世子早先交代奴婢說晚膳要小姐過去和他一起吃,所以奴婢就沒準備。”彩蓮道。
    “誰和他一起吃?不要。你現在就去做。”雲淺月揮手。
    “小姐,景世子說了,咱們不屬於寺中人,所以不需要在飲食上顧忌。他吩咐人在他的小廚房做了芙蓉燒魚,是從香泉河裏抓的魚呢。您確定您不去吃?奴婢可做不來,咱們府中的廚娘也做不來。”彩蓮詢問地看向雲淺月。
    “吃,為什麽不去吃。你這就去老和尚那裏喊他回來吃飯。”雲淺月立即道。
    “是,奴婢這就去。”彩蓮偷笑著跑了下去。
    雲淺月已經開始想象芙蓉燒魚的味道了,會不會比夜輕染的蓮葉烤魚更香。這樣一想她就待不住了,彩蓮剛一離開,她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山寺依山傍水,夜晚有些清涼。
    雲淺月推開西廂院門,院中一片漆黑。她用鼻子嗅了一下,沒聞到半絲魚味,不由皺起眉頭,搜尋了一下,院中空無一人。她轉身想回去,又想起容景說了有芙蓉烤魚吃,於是直接向主屋走去。
    推開門,進了房間,一股清雅潔淨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個房間和她那個房間一模一樣,無甚擺設,但貴在潔淨。她走到桌前想點燈,發現手裏沒有點燈的東西,窗外有月光射進來,屋中也不黑,遂作罷,走到了軟榻前坐下。
    不多時,彩蓮進了西廂院子,人未到聲音便傳來,“還真讓景世子說對了,他說小姐此時一定是在他的房間,讓奴婢不用回東廂院子,直接回來告訴小姐一聲,讓您等他片刻,他很快就會回來。”
    “他屬蛔蟲的,人家想什麽他都知道。”雲淺月撇撇嘴。這人怎麽不叫諸葛亮?
    彩蓮走進來,點燃燈盞,房間明亮起來。她對雲淺月道:“小姐您等等景世子吧。奴婢和聽雪、聽雨去前麵寺中打齋飯,這靈台寺的齋飯也是極好吃的。”
    “嗯。”雲淺月擺擺手。
    彩蓮轉身走了下去。
    雲淺月無聊地在房間轉悠,最後定在床頭枕邊放著的一本書上,她記得這本書似乎是來時容景在車中拿著看的書。她走過去拿了過來翻開,發現居然是一本雜書。
    這本雜書與雲暮寒看的江湖雜文趣事不同,是一本天下圖誌。她隨意翻了翻,書中不僅記載著各地的山川風貌,也有各地發生的奇聞趣事,以及各地的世家大族姓甚名誰、在當地以什麽發家以及在當地何等地位,另外還記載了當地生活的名人及簡要概況。
    雲淺月嘖嘖稱奇,容景手裏居然還有這樣一本好書。她拿著書走回軟榻上靠好,開始翻看起來。
    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大多數從彩蓮口中探知,如今這樣一本書正好讓她了解這個世界。
    原來百年前這片大陸國姓慕容,後來慕容後期子孫隻知享樂且寵信奸臣,致使國運衰弱,民不聊生。這期間各地藩王勢力大過皇廷勢力,各地藩王謀反,前朝亡國。布衣出身的天聖始祖皇帝夜卓嵐逐一擊敗各地藩王,奪得了天下。他得天下後並沒有狡兔死走狗烹,而是感念追隨他的一幹將領兄弟,大肆分封,於是才有了如今的榮王府、雲王府、孝親王府、德親王府四大王族。
    始祖皇帝一統天下時並未對各地藩王趕盡殺絕,而是實施了招募政策,如今遺留了一些當時藩王自立的小國。小國甘願稱臣,歲歲對天聖納貢。
    雲淺月想,那位始祖皇帝一定是一位英明睿智之人,自古帝王有幾個人能有如此寬廣胸懷?哪個不是能共苦難不能享榮華的?而這位始祖皇帝最讓人稱讚的不是他的豐功偉績,而是他的癡情。雲王府出身的皇後是他唯一深愛的女子。為了這名女子,他傳下祖訓,要他後代子孫都娶雲王府女兒為後,所以有了如今她和皇室牽扯不清的麻煩。
    如今百年已過,各地的小國日益強大。天聖曆經百年雖然依舊繁華,但內部已經不複百年前精幹,官員**,貪圖享樂,偶爾出現小小戰爭也不足以動搖天聖強大的根基,所以,簡直就是全民安樂之風盛行。
    各周邊小國勵精圖治,漸漸強盛起來。尤其發展最快的一個小國叫作南梁,如今已經是除了天聖外的第二大國。稍次於南梁的是西延國,再之後北崎國等。小國偏遠,得不到天聖大國的太多照拂,想要生存,隻能依附於發展快速的南梁和西延,以及北崎。雖然看似天聖依然是大國,實際上那些小國隱隱已經扭成一團,唯第二大國南梁馬首是瞻。
    雲淺月一邊看一邊想,這個古代的時局也相當有意思。
    “看來你還是比較愛看書的,不喜歡的隻是沒對你口味而已。”容景的聲音傳來。
    雲淺月聞聲抬頭,隻見容景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屋,正坐在桌前品茶。她頓時嚇一跳,是她看得太過入神,還是這個家夥武功太高入室而無聲?這若是來要她命的人估計她也早被殺了。她頓時心裏一沉,對他怒目而視,“進屋不知道敲門嗎?”
    容景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這似乎是我的房間。”
    雲淺月這才想起自己的確是在人家的地盤,她拉下臉,不滿地道:“你怎麽才回來?芙蓉燒魚呢?”
    “正做著呢。”容景道。
    “你居然才做,想餓死我嗎?”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眉毛豎起。
    “你中午吃了那麽多魚,後來又睡了半日,我怎麽也要給你留些時間消化不是?否則你如何再吃得下?”容景挑眉。
    “那你怎麽不說我早上沒吃飯呢,中午吃那些早消化完了。”雲淺月白他一眼。
    “你早上沒吃飯嗎?你也沒說,我自然不知道的。”容景神色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