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四方來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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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他若是不來找你,我就殺到榮王府去。”葉倩道。
    雲淺月嗯哼了一聲,葉倩也困得眼睛睜不開,呼呼睡去。
    第二日一早,眾人還未起床,宮中老皇帝便派文萊來傳旨。請西延玥太子,南梁睿太子、南疆葉公主及其駙馬入宮,皇上在宮中擺宴款待遠方貴客。
    葉倩磨磨蹭蹭起來,見雲淺月跟沒聽見似的還躺著睡,伸手推她,“起床進宮了!”
    “又沒讓我去,不去!”雲淺月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你何時規矩了?”葉倩瞪眼,又伸手推她,“走了!”
    “你再多話,我就不讓你見玉質蓋華的玉美人。”雲淺月警告她。
    葉倩立即住了手,又不甘心地道:“我想見玉太子就見,你還擋得了?”
    “要不你試試?我雖然沒辦法讓他離開,也沒辦法讓你離開,更沒辦法阻止你見美人,但是我可以讓他戴上麵具。你信不信?”雲淺月眯著眼睛看葉倩。
    “不去拉倒!”葉倩撇撇嘴,敗下陣來,起身徑自下了床。
    雲淺月無人打擾好眠,繼續窩在被子裏大睡。
    葉倩一邊梳洗一邊打著哈欠嫉妒地看著她,昨日說得太晚了,她起了一層眼圈。
    葉倩什麽時候離開的雲淺月不知道,一直睡到響午,才被淩蓮喊醒。
    淩蓮低聲稟告,“小姐,二皇子來了,想見您。”
    雲淺月揉著眼睛低頭想了一下,伸手揉揉額頭,“將他請進來吧!”
    淩蓮應聲去了。
    雲淺月坐起身,穿戴妥當,下了床。淨麵之後,剛坐在梳妝鏡前,便見夜天傾走進了淺月閣,她從鏡子裏向外看了一眼,繼續梳攏著三尺青絲。
    夜天傾走進來,就見雲淺月坐在鏡子前,淡紫色阮煙羅,坐姿筆直,身段纖細,三尺青絲從她的頭上直直垂在地上,鏡子內映出的容顏清麗脫俗,月貌花容。他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她。
    “今日怎麽得空來了?”雲淺月一邊綰發,一邊問他。
    夜天傾回過神,向雲淺月走來,站在她身後,不答話,看了她半響,問道:“月妹妹,我幫你綰發好不好?”
    雲淺月動作一頓,忽然一笑,搖搖頭道:“算了吧?我可怕你的手給我頭皮扯掉。”
    夜天傾眸光一暗,移開視線,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笑道:“你說得對,我沒給女子綰過發,真怕將你頭皮給扯掉了。”
    雲淺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暗色,假裝未見,自然地道:“來找我有事兒?”
    夜天傾搖搖頭,“沒有,就想著你快及笄了,你我從小認識,但真正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我今日無事,便過來與你坐坐。”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夜天傾也不再說話,看著雲淺月綰發,眸光專注。
    淩蓮端來午膳,雲淺月問夜天傾吃過沒有,他搖頭,於是她便吩咐多加了一副碗筷。夜天傾也不客氣,坐下來與她一起用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雲淺月發現他真是來找她純碎待著的。
    飯後,夜天傾大約是從夜天煜那裏聽說了五子棋,便詢問雲淺月下一盤,雲淺月左右也無事,便擺了五子棋與他對弈。
    這樣一晃半日,天色將晚時候,夜天傾才離開。
    離開時,夜天傾盯著雲淺月看了半響,那眸光似乎要將她記在心裏一般。
    雲淺月站在窗前,看著夜天傾身影走出淺月閣,心頭忽然莫名地難受。從何時起,她想要每個人都好好的,可是心裏卻比誰都清楚,一個好字又談何容易?每一個人出生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生命軌跡和他要行走的路,誰也攔不住,即便能攔住,也不想去攔。
    夜天傾走的便是一條不歸路,是否他心中也是不自信這一次能贏?是否也沒有去想全身而退?今日他來這裏單純的與她相處半日,是否是在了結他和她糾纏了十年的過往,那些過往終究是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跡。這個曾經尊貴人人敬仰的天聖太子,如今也不過是皇朝權利爭奪下的利劍而已。一旦出銷,不傷人,則傷己。
    雖然對他無情,卻是平添難受和無奈。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腿腳麻了。雲淺月才回神,離開了窗前坐到了軟榻上。
    傍晚十分,葉倩、雲暮寒、南淩睿、西延玥才從宮中回來。
    葉倩跑進屋就對雲淺月大聲顯唄道:“雲淺月,你說不讓我見那個玉質蓋華的美人,我今日進宮就最先見了他,果然是東海太子。”
    雲淺月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他也進宮了?”
    “你傻了吧?他當然進宮了,今日皇上擺宴,怎麽能少得了請他?”葉倩白了雲淺月一眼,發現她神色怏怏,訝異地道:“你怎麽了?”
    “身體不舒服!”雲淺月淡淡道。
    “怎麽個身體不舒服?早上我們離開時你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昨日染了寒氣?”雲暮寒聞言立即緊張地走過來,伸手給雲淺月把脈。
    葉倩躲開了些,讓雲暮寒給雲淺月把脈,南淩睿和西延玥也湊了過來看著她。
    “我的好哥哥,身體不舒服不一定是染了寒。”雲淺月無奈地看著緊張的雲暮寒一眼。
    雲暮寒此時也放下手道:“你脈象沒有任何異常。難道是……”
    “葵水來了嘛!大驚小怪的,嚇了我們一跳。”葉倩接過話,叫了起來。
    雲暮寒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西延玥“呃”了一聲,南淩睿翻了個白眼,“小丫頭,你真是越來越嬌貴了,葵水來了而已,至於你這副樣子?”
    雲淺月白了幾人一眼,想著她葵水剛過去,來個屁啊!不過也懶得解釋是因為夜天傾的原因。索性不說話,任由他們誤會了。
    葉倩湊到雲淺月身邊,“你這個女人,真是好命。玉太子那麽好的一個人,居然對你好得不像話。據說你當初見他的時候是因為幾年前去抓一隻雪狐,按理說你認識他也不晚,怎麽就沒喜歡他?反而喜歡了那個黑心的弱美人?依我看他可比景世子好了不止百倍。”
    雲淺月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葉倩徑自道:“這天下當真有比容景還要神仙的人物。雲淺月,你說你走了什麽狗屎運,抓一隻狐狸居然都能遇到這麽美的一個人?而且還是東海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言九鼎的玉太子。而且他對你任誰都能看出來好得不行,別人提到你一句,他連鼻子眼睛都是暖的。嘖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雲淺月依然不說話。
    “喂,你倒是說一句話啊!”葉倩捅了雲淺月一下。
    “說什麽?”雲淺月懶洋洋沒力氣地問。
    “你真是……”葉倩恨得牙癢癢地看著她的樣子,“天下多少女子,怎麽就偏偏你這麽好命?真是讓多少女人去撞牆了。”
    “那你就去撞吧!”雲淺月不痛不癢地道。
    葉倩橫了她一眼,住了口,那神情似乎懶得再和她說。
    南淩睿想要說什麽,但見雲淺月沒精打采的模樣,便無趣地起身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今日酒席上沒喝夠,我這就去榮王府再找那玉美人喝兩杯。”
    “等等,我也去!”西延玥聞言也立即起身抬步跟上他。
    “暮寒,你去嗎?”葉倩看向雲淺月,顯然也想去。
    “不了,你若是想去的話你就去吧!我稍後去看看爺爺。”雲暮寒搖搖頭。
    “那我去了!你們兩個等等我!”葉倩站起身,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房門。
    三人走遠,雲暮寒並沒有起身,而是看著雲淺月道:“月兒,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淺月抬眼看雲暮寒。
    “葵水的脈象和正常身體的脈象我還是探得出來的。”雲暮寒道。
    雲淺月忽然笑了,不答反問,“哥哥,你在南疆過得好不好?”
    雲暮寒一愣,隨即點點頭,“好!”
    “比在雲王府的時候呢?”雲淺月歪著頭問。
    雲暮寒想了一下,緩緩道:“我在雲王府十年,最大的苦惱就是想著怎麽擺脫清婉公主。而在南疆,沒有這種苦惱。”
    “葉倩不纏著你?”雲淺月挑眉。
    雲暮寒笑了笑,“也不是不纏著,她啊……怎麽說呢!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雲淺月眨眨眼睛,“哥哥,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有沒有喜歡上葉倩?”
    雲暮寒沉默不語。
    “沒有?”雲淺月揚眉,“葉倩也沒喜歡上你?”
    雲暮寒忽然一歎,笑著道:“月兒,喜歡有時候太輕,有時候又太重。我們如今挺好,一切順其自然吧!這一生,也許不論喜歡與不喜歡,或許她就是我的唯一。”
    雲淺月一愣,忽然笑了,“哥哥既然說出葉倩是你的唯一,看來好日子不遠了。”
    雲暮寒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不再說話。
    雲淺月也不再糾葛,人和人之間有各自的緣法,誰也插手不得,這要看兩個人的緣分。她對雲暮寒道:“今日夜天傾來了,在我這裏吃了午膳,下了半日的棋,剛走不久。”
    雲暮寒聞言了然,“所以你心裏難受了?”
    雲淺月點頭,長長一歎,“多少人想手握乾坤,殊不知轉眼間便墳墓白骨。上天和多少人開了一場玩笑,不甘心能值幾個錢?值得為了那一把用血塗染的椅子去拚卻性命?”
    雲暮寒聞言一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別想那麽多了。”
    雲淺月搖頭,麵色忽明忽暗,輕輕道:“我不想那麽多,我在想,這一日終於來了!”
    時光荏苒,這一日來到了容景及冠,雲淺月及笄之日。
    因為是同一日,二人又是身份非比尋常的人物。榮王府當家世子,雲王府唯一嫡女。這樣兩個身份讓所有人將目光都共同地集中在二人身上。
    榮王府位於北城,雲王府位於東城。一北一東,還是有些距離。所以禮部著手此事時與兩府商議,共同在一處辦及冠和及笄之禮,又奏秉老皇帝,老皇帝思索之下,恩準將地點選擇在了北城外的福壽山。
    福壽山位於北城以北二十裏。山體整體山貌看起來像是一尊大佛,於是被世人稱之為福壽山。福壽山綿延十裏,山頂端搭建了一座觀天台。據說這座觀天台已經有千年曆史。被曆代的帝王推崇為福壽安樂之地,每代帝王每逢喜慶之事,都會前往福壽山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