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割袍斷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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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燒退了,精神好了一些。雲淺月陪著他也睡了個夠本,飯後,拿出她和玉子書、風燼三人畫的畫獻寶似地讓容景看。
容景仔細地將三幅畫看了一眼,沒言聲。
“怎麽樣?我們畫的好不好?”雲淺月看著三幅畫,愛不釋手地問容景。
“嗯!”容景輕輕地應了一聲。
雲淺月得到了他誇獎,美滋滋地將三幅畫重新地收起來。
“玉太子,下一盤棋如何?”容景看向坐在不遠處桌子上品茶的玉子書詢問。
玉子書眸光掃了一眼雲淺月收起的三幅畫,看著容景那一雙清泉般的眸子波紋一閃而過,他微微一笑,放下茶盞,緩聲道:“景世子身子大好,有此雅興,子書莫敢不從。”
容景見他答應,推開被子,下了床,走向桌案。
雲淺月收拾好三幅畫回身,就見二人坐在了桌前,她也來了興致,走到桌前坐在了二人中間,笑嗬嗬地道:“我給你們當裁判。”
“好!”玉子書笑了笑。
容景瞟了雲淺月一眼,拿出寒暖玉棋,鋪開棋盤,對玉子書微微一讓,“玉太子請!”
玉子書也不推脫,拿起一子落在棋盤上。
容景也執子而落。
二人均是天生優雅尊貴之人,話不多言,對弈這樣的事情在他們做來憑地如畫一般。
雲淺月覺得這兩個人幸好不是敵人,若是敵人的話,這天地風雲失色怕是都是小事。
一個時辰後,一局和棋已定。
容景看著棋盤挑了挑眉,“玉太子,再來一局?”
“好!”玉子書含笑點頭。
於是二人再擺上一局。
又一個時辰後,第二局同樣和棋。
雲淺月心裏嘖嘖地想著,這算是棋逢對手吧?不禁驕傲,一個是他愛的人,一個是他最親的人,兩個世間絕頂聰明的男子。
容景這次不說話,目光再次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笑了笑,揚眉問容景,“景世子還想來第三局?”
“玉太子以為如何?”容景反問。
“好!”玉子書笑著頷首。
二人於是再擺棋局。
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外麵四周沒了動靜,這裏的人們都睡了。她看了二人一眼,想著下棋真有癮啊,即便這二人看起來再賞心悅目,她也坐不住了,於是站起身,給火爐加了些炭火之後,徑自躺回了床上。
雖然白日睡得多了,但雲淺月還是在這靜謐的氣息中睡了去。
迷迷糊糊中,隻聽玉子書的聲音響起,“景世子,不用再來第四局了吧?”
“不用了!天色晚了,玉太子今日辛苦給景采藥,早點兒歇著吧!”容景聲音溫潤。
“采藥到是不辛苦,和景世子下棋還是比較辛苦的。”玉子書站起身,別有深意地丟下一句話,抬步走向門口,房門打開又關上,他進了隔壁的房間。
房間響起容景細碎的收拾棋盤聲。
不多時,容景上了床,扯開被子,緩緩躺下,將雲淺月抱進了懷裏。
雲淺月翻了身,將腦袋枕在容景的胳膊上,自動地調整姿勢躺下,偎依著他迷迷糊糊地問,“第三局還是和棋?”
“不是!”容景搖頭。
不是?雲淺月睡蟲驅散了些,懶洋洋地問,“誰贏了?”
“我!”
雲淺月睡蟲頓時跑遠了些,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問,“子書輸了?怎麽會?你們的棋藝不是相當嗎?”
容景默然,不答話。
“嗯?”雲淺月用胳膊撞容景,“難道他最後一局棋失利了?”
容景依然不說話。
雲淺月等了半響,見他不吭聲,想著估計有什麽隱情,也就不再問了,打算繼續睡去。
不多時,容景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笑意道:“他若是不輸的話,今夜就不必睡了。”
雲淺月大腦有些短路,睜開眼睛,額頭在隱隱燭光中掛了幾個問號看著容景。
容景伸手拍拍她的頭,聲音極其好聽地道:“笨蛋!”
雲淺月不明白她哪裏笨蛋了?當然,和他比的話,她的確不夠聰明,再聰明的人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這人生來就是打擊人的。她哼了一聲,憤道:“你才笨蛋,不說拉倒。”
容景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輕輕一吻就離開,慢悠悠帶著絲蠱惑的聲音響起,“雲淺月,以後你畫的畫裏不準沒有我。聽到沒有?”
雲淺月恍然明白了什麽,怪不得子書問他“還用不用來第四局?”,怪不得他說“采藥到是不辛苦,和景世子下棋還是比較辛苦。”,怪不得容景說“他若是不輸的話,今夜就不必睡了。”,她心裏掛了個大大的歎號,有些無語地想著,容公子,你吃醋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這麽的有格調!
在感歎聲中,她繼續睡了過去。
容景看著她的睡顏,嬌軟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半邊臉埋在他胸前,他嘴角微微勾起,須臾,無聲而笑,大約是笑得有些大了,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才伸手揮滅了燈,閉上眼睛。
第二日,容景、雲淺月、玉子書三人在眾人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西風崖底。
出了暗道之後,她吩咐鐵老,讓他將軍機營通往西風崖的這條暗道機關全部破壞,封死了這條路。夜天逸和夜輕染顯然已經統一戰線,夜輕染不管對於她基於什麽樣的矛盾心理,但他畢竟是德親王府的小王爺,她不能拿西風崖下數百人的性命來賭他對於她的那點情意。
鐵老對於雲淺月的吩咐半絲疑問也沒有,照著雲淺月說的做了。
三人離開了軍機大營。
大雪過後,天地依然一片銀裝素裹,滿目雪白。外麵的大雪比西風崖底的大雪還要大,足足有幾尺身。回城的路上看不到一絲人跡。人勉強能走,車馬難行。
三人徒步而行,雪後無風,隻是透入骨髓的冷。
走了一段路後,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見他麵色正常,不見潮紅,寒熱之症好了,絲毫看不出生了一場病的模樣。暗暗想著男人這個生物,一般時候其實都是很強大的,隻有特殊情況下,才會偶然來一次虛弱的特別。
“怎麽了?”容景感覺到雲淺月的目光,偏頭對她柔聲詢問。
“沒什麽!”雲淺月搖搖頭,見他挑眉。她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就想著子書采的藥效果就是好,才一日夜你就好了。”
容景聞言佩服地點頭,“玉太子醫術真是極好。”
玉子書掃了二人一眼,笑道:“醫者醫病,醫治不了病人的心。病人心裏配合,病才好的快。不是子書醫術好,是景世子配合的好。”
容景聞言點點頭,也很是認同,“玉太子說得對,有人讓我趕快好起來回去騎玉雪飛龍,我怎麽敢不快好起來?這次病的確是心病,有人解除了我心病,自然好的快。”
雲淺月白了容景一眼,本來想嘲笑他兩句,但想到玉雪飛龍,立即轉了話對玉子書道:“子書,我們回去騎玉雪飛龍,再來一場賽馬吧?”
玉子書失笑,“雲兒,你騎玉雪飛龍,贏了我也不光彩吧?”
雲淺月輕咳一聲,轉回頭對容景問,“喂,除了玉雪飛龍外,你馬廄裏還有好馬沒?”
容景搖搖頭,“馬廄裏還有一匹天山踏雪,但是天山踏雪雖好,還是及不上玉雪飛龍。那是天下最好的馬,哪裏還能有比之更好的馬?”
雲淺月又看向玉子書,“子書,你們東海有好馬沒?”
“東海也有玉雪飛龍。”玉子書眨眨眼睛,“雲兒,你那日不是說要與我一起回東海嗎?如今還去嗎?天聖遍布多山脈,而東海大部分是平原,那才是賽馬的好去處。”
雲淺月眼睛一亮,“是否就跟內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一樣?”
“差不多吧!有的地方是那樣。”玉子書笑著點點頭,“東海有山有水有平原,且風土人情極好,人傑地靈,夜不閉戶,名士風流,我想你會很喜歡那裏的。”
“這麽好啊!”雲淺月露出向往之色,歎道:“天聖的土地讓人活著真是太累了。”
容景瞟了玉子書一眼,忽然伸手摸摸雲淺月的頭,溫聲提醒道:“雲淺月,別忘雲爺爺,他可就你一個孫女。”
“那個糟老頭子栓了我這麽些年,如今我爹不是回來了嗎?他陪著他唄!”雲淺月不以為然,“不妨礙我去東海。”
“雲王府那些人呢?你不是一直想保護他們不受傷害嗎?雲離和七公主。”容景又道。
雲淺月搖頭,“我爹不是在嘛!他神通著呢!還護不住這些人?”
“天聖的土地如今的確不好,前兩年大旱,今年又有了水災,可謂是遍布蒼夷,流民失所,難以度日。而今先皇大喪,新皇未出生,攝政王攬政,二皇子和四皇子餘黨定是不平。未來朝野恐怕還有諸多大動蕩,京城的貴子王孫自然不愁衣食,但是苦的卻是天聖百姓。你生於天聖,長於天聖,是天聖子民,自當為天聖為子多盡心力,你若是袖手跑去東海悠閑的話,是否太不仁善了?”容景吐出一大段話。
雲淺月一噎,忽然被容景的話覺得她的形象很高大,高大到天聖沒了她不行一般。
玉子書看著容景輕笑,“景世子真是比本太子還愛民啊!”
“那是自然,榮王府百年來以守護萬千生靈為己任。尊的不是天聖的夜氏江山,尊的則是天下百姓。容景身為榮王府子孫,自當沿襲祖宗仁善,愛護百姓。不枉天下百姓對榮王府對容景的推崇。”容景慢慢地道。
玉子書點頭,好笑地道:“景世子雖然是該如此,但雲兒不必吧?她一個女子而已。”
“玉太子這是看不起女子?”容景斜睨著玉子書。
玉子書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東海有女官,這樣說景世子還以為子書看不起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是了,你應該知道她對天聖的重要。”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嘴裏沒有水,有的話聽到這句話早噴了,她轉過頭,一臉無語地看著容景。
“他對天聖重不重要子書不知道,但對景世子來說很重要,子書是知道的。”玉子書也好笑地道。
“玉太子慧眼。”容景誇了玉子書一句。
雲淺月抬眼望天,大雪後,天空也是一片白茫茫,她想著這個人真是……
三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來到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