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靈術喚醒(4)

字數:4658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 !
    南淩睿眸光閃了閃,“結拜的義妹,就是她將您喚醒的。”
    南梁王聞言一怔,須臾,老眼匯聚一抹光,麵色隱隱有一絲類似於激動的情緒一閃而過,但被他極力地克製住了,緩緩點頭,“原來是你結拜的義妹啊,小姑娘看起來很討喜。”
    雲淺月想著隻是討喜而已嗎?
    “模樣好,有靈秀,外溫內淑,不錯!”南梁王看又平價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舅舅這是誇獎她呢!外表溫婉,內心淑女嗎?她是嗎……
    “今日孤剛醒來,身體乏得很,就不與這小姑娘敘話了。讓她去休息吧!嗯……我看外麵是深夜,就讓她住在靈秀宮吧!明日我再與她敘話。”南梁王道。
    南淩睿點頭,對玉青晴道:“小六子,你送她去靈秀宮。”
    “既然王上醒來了,微臣也就放心了,太子殿下對王上要盡孝道,小六子要在這裏侍候,就由臣送這位姑娘去靈秀宮吧!”顧少卿此時開口。
    南淩睿立即反駁,“不用你送,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狂性大發吸了她的血。”
    顧少卿麵色一沉。
    南梁王開口道:“行了,就讓少卿送吧!睿兒,不準你以後再拿這個事情說少卿,他當年是為了平定禍亂才染了隱疾,無奈之下學了邪功,才每逢月圓之夜受苦,這都是為了我南梁。你做太子沒個做太子的樣,為了一個女人一直記恨著他,像什麽話!沒出息!”
    南淩睿哼了一聲,住了口。
    顧少卿對南梁王行了個告退禮,看了雲淺月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雲淺月看了一眼南淩睿和玉青晴,一個坐在床上不動,一個站在地上也沒送她的打算。她想著哥哥沒哥哥的樣子,娘沒娘的樣子,她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帝寢殿,顧少卿一直在前麵走著,頭也不回,也不說話。
    雲淺月跟在顧少卿身後,邊走邊打哈欠。本來一直奔波未曾休息,如今用催眠術喚醒耗費了她相當大的精力,她身體有些吃不消了,迷迷瞪瞪的。
    皇宮靜靜,除了偶爾走過的巡邏禁軍外,再無別人。
    走了一段路後,顧少卿忽然停住腳步,雲淺月一下子撞到了他後背,她疼得“噝”了一聲,倒退了兩步,捂著鼻子瞪著顧少卿,“你喊停怎麽不說一聲?”
    顧少卿緩緩轉回身,看著雲淺月,目光清冷,“我以為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在五年前害了人之後再一輩子不踏入南梁了呢!害我喝了這麽多女子的血,我其實是最該喝你的血。”話落,他忽然拽過雲淺月的手,低頭咬下。
    雲淺月一驚,看著他含恨地低下頭,她本該躲過,卻被那句話衝擊得整個人都懵了。
    她五年前害他喝了那麽多女子的血,這話從何說起?
    手背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她一個激靈,就要抽手,卻被顧少卿緊緊地攥住,她低頭,就看到一個腦袋在專心地做著一件事情,就是咬她。她皺了皺眉,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本來有些懵,如今反而愣了。
    五年前……
    五年前似乎是有一件事情被她給忘了……
    因為那件事情實在是太小,小得在她的記憶裏沒激起半點兒塵埃……
    手背的疼痛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她的大腦,雲淺月看著麵前的少年錦袍玉帶,清俊秀挺,麵容姣好,身上隱隱有一絲軍人的鋼骨殺伐,雖然瘦,但半絲也不弱,和五年前那個又黑又瘦,在沼澤地裏奄奄一息被毒痛折磨得半絲人形也無的小男孩實在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半絲五年前熟悉的影子也無。
    “你怎麽不反抗?”顧少卿忽然抬起頭。
    雲淺月看著他,本來白皙姣好的麵容,因為嘴角染著鮮紅的血,居然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絲瑰豔,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雲淺月,別告訴我你真忘了!”顧少卿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原來當年在沼澤地那小男孩是你。”
    顧少卿麵色稍霽,盯著她的眼睛,眸光灼亮,“你認出我來了?”
    “真是男大十八變啊!”雲淺月感歎了一句。
    “你還記得我就好,是不是若是我不用這種方法讓你記起,你就記不起我了?”顧少卿放開她的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恨恨地道:“我以為你的血會有什麽不同,原來也如此難喝。”
    雲淺月聞言大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一個清晰的牙印,痕跡很深,血滋滋往外冒,鮮紅一片。她惱道:“我當年沒問你名字,你也沒告訴我,我哪裏知道你是誰?那時候你那個泥樣子,黑不溜秋的,如今你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我沒認出你有什麽奇怪?”
    顧少卿恨恨的麵色一僵。
    雲淺月繼續怒道:“那時候你都快死了,我好心救了你,如今你反過來怪我不是了!那時候就該讓你……”
    “讓我什麽?將我扔下不管?你當時的確是那麽做的。”顧少卿截住她的話。
    雲淺月一噎,頓時失聲。
    那是五年前,也是這樣的冬季,當時她去天雪山看容楓,和雪山老人討論起了寒毒,聽雪山老人說有一種火紅的穿山甲可以入藥對驅除寒毒有好處,那種穿山甲隻有在南梁和北崎的邊境斷崖嶺的寒濕之地有出沒,於是她從天雪山出來就趕去了斷崖嶺,當時南梁和北崎邊境正值一位南梁的藩王作亂,南梁出兵征繳,那一場大亂很大,到處都是死人,她從戰場上仗著十歲的小身量很費勁穿了過去,卻因為躲躲繞繞,走到了一片沼澤地,沼澤地也是一片死人,她從死人堆裏穿過,無意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卻看到一隻小手動了動,她一愣,這才注意手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歲的少年,隻是渾身是血,黑不溜秋,看不出樣貌,她想著死人手該不會動才對,難道他還活著?於是蹲下身去給他把脈,仗著她從雪山老人處學的醫術,探出他還有氣,果然活著,既然活著,就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將他從沼澤地拖出來,掏出懷中出門備的藥都給他吃了下去。但探出他身體中了一種陰毒,這種陰毒根植的深,不是她的醫術能救治的,但若是不救,等陰毒入心脈,他也就沒有幾日可活,於是待他醒來後,她將偶然得到的一本克製陰毒武功功譜給了他,那本武功講究練功倒行逆施,算是邪功,但以邪治邪,據她盤算應該能保他活命。當時因為她急著抓了穿山甲後趕回去過生辰,不在生辰之前趕回去的話,就會被老皇帝發現,那就麻煩了。自然不能帶著他,所以看他沒性命之憂後,就將他悄悄送回了南疆軍營,扔在了軍營外後就匆匆離開了。
    她知道顧少卿十歲封將軍,但哪裏想到就是她救的那個小少年?
    “沒話說了?”顧少卿看著她。
    “誰說我扔下你了?你穿著南梁士兵的衣服,我不是將你送回了南梁軍營了嗎?”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我當時若不救你,你現在哪裏還能站在這裏咬我?真是狼心狗肺!”
    顧少卿板起臉,“你給我的那本是什麽破書?讓我練了之後每當月圓之夜狂性大發。”
    雲淺月氣勢一矮,隨即又瞪眼道:“當時你陰毒入體,沒幾日可活,我的醫術不精,救得了你的表救不了你的本,那本書的武功正好可以讓你抵抗陰毒,以毒克毒,保住你的命,至於它有什麽後果,我哪裏知道?我又沒研究過?再說狂性大發總比你死了強吧?”
    顧少卿聞言沒了聲。
    雲淺月氣不打一處來,舉起自己血淋淋被他咬傷冒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看,我是為了救你,卻被咬成了這樣,早知道我才不手賤將你救活,如今當了大將軍了,反而對救命恩人恩將仇報了。”
    顧少卿身子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
    雲淺月看著自己的手,想著這是什麽事兒?都說好人有好報,她怎麽就沒好報?當年從死人堆裏扒拉出風燼,如今那家夥對她一個不如意或者看不順眼就橫眉怒目,如今麵前這個也差不多算是從死人堆被她救活的,見了麵就咬她,她招誰惹誰了?見顧少卿木樁子一樣站在她麵前撇著臉不看她,她也懶得再計較,繞過他向前走去。
    顧少卿忽然伸手抓住她。
    “怎麽著?你還沒咬夠啊?”雲淺月豎著眉頭看著他。
    顧少卿有些窘迫和尷尬,躲閃她的眼神,垂下眼睫,聲音有些低,“我給你上藥。”
    “謝謝顧將軍哦,小女子可不敢用,萬一你又想起我將你害了,再咬一口我這手可就廢了。”雲淺月用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顧少卿麵色一白,片刻後,抬步跟在她身後。
    “你最好別跟著我,否則我會忍不住將你扔湖裏去。”雲淺月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