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歸心似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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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月這一覺睡得極沉,夢中她回到了天聖京城,容景看了她手一眼,給了她一個冰涼的眼神,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了。她大急,拽住他衣袖拚命解釋,他頭也不回,甩開她,一句話也不說,她死死地拽著他袖子不鬆手,幾乎用上了渾身的勁,卻感覺手滑,怎麽也抓不住,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卻最終沒管用,他還是甩袖而去,她想著完了,眼前一灰。
    “死丫頭,睡覺還這麽大的手勁,我的袖子都被你拽爛了。”南淩睿罵聲響起。
    雲淺月霎時醒了過來,立即睜開眼睛,眼前是南淩睿臭臭的臉瞪著桃花眼看著她。她一愣,低頭,隻見她手攥得死緊,成拳頭狀,而南淩睿手拽著他自己的袖子,好好的錦緞袖口被她拽了個稀巴爛,她一呆,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出息!你就這麽怕容景那個臭小子?”南淩睿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雲淺月,“連做夢都怕他生氣?你怎麽就這麽沒骨頭?”
    雲淺月想著原來折磨她的不是容景的袖子而是南淩睿的袖子,她頓時大怒,“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坐在這裏就坐在這裏,還將袖子伸到我手裏做什麽?”害她睡得這麽累,受這一番煎熬和折磨!
    “死丫頭,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我剛進來看看你睡死了沒有?袖子就被你抓住了,這是新做的衣服,今日剛穿上。”南淩睿聞言眉峰豎起,也怒了。
    雲淺月氣焰頓時一低,鬆開緊攥的手,有些無力地問,“什麽時辰了?”話落,她不等南淩睿回答,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呐呐地道:“都響午了啊。”
    “是第三日響午,你睡了兩天。”南淩睿陰測測地提醒她。
    雲淺月一怔,訝異地道:“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你以為呢?”南淩睿沉著臉看著她。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可是我怎麽感覺還這麽累啊!”
    南淩睿嘲笑地看著她,陰沉沉寒森森地道:“盡做沒出息的夢,你能不累嗎?”
    雲淺月臉紅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裹得跟粽子似的,鬱悶地道:“那個催眠術太費心力了,我當時從帝寢殿出來困得迷迷瞪瞪的,哪知道他突然回頭衝我砸了一句話後抓住我的手就咬……”
    南淩睿哼了一聲。
    雲淺月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問道:“娘呢?”
    “不知道溜去哪裏了。”南淩睿搖搖頭,沒好氣地道:“現在你給我說說,你和顧少卿是怎麽回事兒?我去找他,揍了他一通他嘴巴都閉得跟縫上似的,半個字也不露。”
    “你去打他了?”雲淺月挑眉。
    南淩睿又哼了一聲。
    雲淺月鬱悶地將五年前的事情和南淩睿簡單地說了一遍。
    南淩睿聽罷,忽然樂了,“原來那邪功是你給他的?我就說當年得到消息說他帶的人馬全軍在沼澤地覆沒,後來怎麽就活著回來了,而且還得了奇遇。”
    “他全軍覆沒還被封為大將軍?”雲淺月挑眉。
    “當年他僅十歲,點五千人馬,殺敵五萬全殲,一舉粉碎了荊王之亂。父王不封他封誰?別說南梁找不出第二個來,天聖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南淩睿道。
    雲淺月唏噓一聲,“那就是他命不該絕,遇到我了。”
    “怪不得我打他不還手,原來理虧。哈哈,本太子早就想揍那小子了,可從來沒打得這麽痛快過癮過。”南淩睿大笑了起來。
    雲淺月看著南淩睿一臉黑線,和著他是借她手被咬傷過手癮去了,瞪了他一眼,“你將他打什麽樣了?”
    “鼻青臉腫,三天讓他下不來床。”南淩睿道。
    “你也真夠狠,他手裏可有三十萬軍權呢!我看你這個太子不想做了。”雲淺月想著若說這天下間誰是最不像太子的太子,非南淩睿莫屬,連才回西延國的西延玥都比他強。
    “你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嗎?本太子是你哥,以後攥著這個把柄,看他還能翻出大天來。”南淩睿得意地將身子仰靠在床沿,“那小子實在聰明,沒想到僅從老頭子醒來的一句話就拆穿了你。”
    雲淺月白了他一眼,“以前沒把柄你就不要這太子位了?”
    “我和他雖然不對卯,但他是個一根筋的主,忠於南梁,忠於如今的老頭子,自然也不會玩邪的投靠別人,否則他也不會老遭那些人暗殺了,我就是看準了他這一點。”南淩睿漫不經心地道:“天聖有容景抵十萬雄兵,那麽南梁有顧少卿抵十萬,那小子上戰場真不要命地打,天生將才,我哪裏會任由他成為別人的?”
    雲淺月想著顧少卿雖然年少,但的確意誌堅定耿直,且從連夜進城給南梁王送藥就能看出忠君之心,她看著南淩睿皺眉,“要不你別做這個太子了,舅舅一大堆兒子,你總歸是個外甥,對他的兒子們你也不好下手,跟著我回天聖吧!或者你不願意回就滿天下遊逛去,自由自在,比南梁強多了,無拘無束的生活多好。”
    南淩睿“嗬”地一笑,伸手揉揉雲淺月的頭,又有了幾分兄長的樣子,“小丫頭,你也不笨啊,怎麽腦子有時候不轉彎?我若能走,早就走了。以前我是替人家做太子,如今是抽身不出。老頭子是什麽人?你可別拿他當和善之輩,他是看出他那些兒子沒一個成器的,才將我掠了來,他那些兒子若是誰坐了皇位,早晚這南梁還得向天聖進貢,而我做皇位就不一樣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當你多好似的,離了你人家還沒繼承王位的了。”雲淺月不忿。
    南淩睿得意地揚眉,“離了我,他還是真沒繼承王位的人了!”話落,他忽然神秘地湊近雲淺月,“小丫頭,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老頭子非我不可?”
    雲淺月看著他。
    南淩睿眨眨眼睛,脖子一仰,“不告訴你。”
    雲淺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死丫頭,滾起來吧!老頭子等著你呢!你再不醒來,他該將太醫都搬來了。”南淩睿不再多說,伸手拍拍雲淺月腦袋,起身站了起來。
    雲淺月推開被子下了床,芝雨在外麵聽到雲淺月醒來,連忙進來侍候。她手還沒伸到水盆裏,芝雨連忙提醒,“姑娘,您的手有傷,最好別沾水。”
    雲淺月看了一眼裹成粽子摸樣的手,皺了皺眉,頭又應激性地疼了起來。
    “你這手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南淩睿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那麽深的印子,即便好了,短時間內也會落下一個印痕。小丫頭,你要不想回去受冷臉,就隻能多在南梁待些日子了。”
    雲淺月沒說話,似乎在考慮南淩睿的提議。
    “你知道外麵如今都傳了什麽嗎?”南淩睿繼續幸災樂禍,吩咐道:“芝雨,你給她講講,讓她聽聽。”
    芝雨看了南淩睿一眼,又看了雲淺月一眼,低聲道:“如今宮裏都傳遍了,說顧將軍狂性大發,咬了給皇上治好病的姑娘的手,之後親自給姑娘包紮……”
    “還有呢!”南淩睿不太滿意。
    芝雨又小聲道:“說姑娘本來是太子殿下的紅粉知己,來京城尋太子殿下,路中和顧將軍相遇,一見鍾情……太子殿下和顧將軍為姑娘吃醋,大打出手,顧將軍理虧,覺得對不起太子殿下,未曾還手……”
    “哈哈,對,就是這個!”南淩睿哈哈大笑。
    雲淺月板起臉,瞪著南淩睿,怒道:“這靈秀宮讓我住進來,這等閑話都能傳出去,你們南梁皇宮裏侍候的人還真是……”
    芝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姑娘恕罪,當時宮裏的人見您是被顧將軍送來,以為是顧將軍帶回來給皇上治病的人,所以就猜測姑娘和顧將軍的關係,口沒了遮攔……”
    雲淺月繃著臉看著芝雨。
    “小丫頭,你發什麽惱啊?即便這靈秀宮不傳什麽閑言碎語,你被顧少卿一路送回來,也有別人看見。”南淩睿笑得邪肆風流,“本太子和顧少卿堂堂大好男兒,癡迷了多少女子?這傳言也不辱沒了你嘛!”
    雲淺月抄起麵前的水盆照著南淩睿砸了過去,“不辱沒你個鬼!”
    南淩睿躲避不及,被砸了一身濕,水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華貴的袍子滴滴答答從上往下滴水。
    芝雨嚇得頭也不敢抬,想著哪個姑娘敢如此對太子殿下?即便東海國那個洛瑤公主客居太子府,得太子禮遇,也不曾如此放肆無禮動粗過,這下太子殿下估計該大怒了。
    她正嚇得發抖,不想南淩睿不怒反笑,一邊脫錦袍,一邊道:“死丫頭,我南梁顧大將軍即便月圓之夜需用女子血入藥,但多少女人願意以身讓他吸食,但他一直冷漠,誰也不能得其另眼相待,翠微為此哭了多少次鼻子?如今你和他出了傳言,有什麽不可見人的?多少女人求還求不來。”
    “你還說!是不是想我扯爛了你的嘴!”雲淺月瞪著南淩睿。
    南淩睿看她真惱了,連忙告饒道:“好妹妹,我不說了。我今日來你這先是被你將新衣服扯了個稀巴爛,如今又潑了一身水,我的洛瑤美人大抵會怒死了。這件衣服可是她給我做的,在我身上還沒穿熱乎呢……”
    “你活該!”雲淺月見他一副委屈的樣子,恨恨地丟出一句話。
    “沒狼心的死丫頭!”南淩睿脫了外袍扔給跪在地上的芝雨,解救她脆弱的小心肝,“去給我拿一件袍子來,再重新打一盆水。”
    “是!”芝雨真是驚壞了,連忙抱著衣服,撿起地上的盆子跑了出去。
    南淩睿走過來,將胳膊搭在雲淺月肩上,哥倆好地道:“不就是個容景,你至於嗎?男人遍地是,咱又不差他一個。多少男人寵著你護著你又怎麽了?這是你的幸運,不是你的負擔。被人喜歡有什麽不好?瞧你一副苦大仇深覺都睡不好的樣子,真給你哥哥我丟人。”
    雲淺月挖了他一眼,“嫌我丟人你換個妹妹?”
    “可惜爹和娘都再生不了了啊。”南淩睿無限惋惜地道。
    雲淺月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陰測測地道:“再將你的話給我說一遍!你怎麽就不想想我比你更想換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