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賞梅詩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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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老頭回了天雪山沒?小黑不知道怎麽樣了。”雲淺月看著窗外。
“師傅還在東海沒回來,小黑是不知道怎麽樣了。”容楓語氣有些隱隱想念,“小黑一直陪著我,我如今來了天聖,這半年也再未去天雪山,不知道它怎樣了,幸好它自己會抓食物吃,不至於餓死。”
“要不將它接來吧!你以後又不回去了,那雪山老頭看起來估計是想開了,也不守著雪山派了,將小黑自己仍在那裏,怪可憐的。”雲淺月建議道。
容楓搖頭,“不行,它在山裏自由自在,若是接來之後就得關在府裏,它就沒了自在,跑出府的話,上了大街百姓們更慌亂,難免不出事。”容楓搖搖頭。
雲淺月歎了口氣,“也是!”
容楓笑了笑,見雲淺月沒精神,又無困意,心中清楚她的鬱結,便轉了話題說些小黑這些年鬧出的有趣的趣事兒,雲淺月聽得嘴角扯開,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許久沒談天,倒也沒有生疏之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每次雲淺月去天雪山看他的時候,住那幾日都有說不完的話。
響午的時候,容楓在淺月閣用的午膳。
下午,容楓陪雲淺月下了兩局棋,太陽偏西,他見雲淺月累了,才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看著容楓離開,太陽一點點落下山去,外麵的冷風刮起,屋中的火爐正旺。而那個人離開後再沒來,她揮手落下簾幕,閉上眼睛睡去。
晚上雲王爺和玉青晴回來,見雲淺月睡下,在院外和淩蓮了解了一番情況,沒進屋,便離開了。雲離在天黑的時候回來,聽說雲淺月睡下,也沒進屋,回了西楓苑。
這一夜,雲淺月輾轉難眠,睡得不踏實。
第二日,依然天氣晴朗。
一大早晨,淺月閣往來的人不斷,雲王爺、玉青晴、雲離、七公主、容楓。前麵幾人看過她之後見她氣色稍好一些,便或者上朝,或者打點府中瑣事去了,容楓則是說軍機大營昨日晚上出了些事情,他得去軍機大營,不能陪她了,讓她好好吃藥休息。雲淺月點點頭,容楓離去。
用過早飯後,她又躺回床上。想著昨日就是這個時候容景來的,她到看他今日來不來。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到容景的身影,她心中又怒起來。
淺月閣的人大約也了解雲淺月的心情,淩蓮、伊雪打頭,一個個小心翼翼,不弄出動靜,愈發顯得淺月閣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怕是都能聽得見。
又過了一個時辰,淺月閣外傳來腳步聲,在靜寂中尤為清晰,步履熟悉,但不是輕緩,而是沉穩,雲淺月聽出是冷邵卓的聲音。
“冷小王爺!”淩蓮迎了上去給冷邵卓見禮。
雲淺月看向窗外,隻見冷邵卓走進來,一身輕裘,他本來長得就不錯,因為以前放浪形骸,讓他的容貌大打折扣,如今數月將養,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氣色極好,讓他看起來就如一個清貴公子,從內到外染著濃鬱的貴氣。大約是經曆事情多,看過的事情多,玩過的事情多,他的身上比別人都多了一絲看透世事的頓悟,很是特別,也很養眼。
“你家小姐病了許多時日,一直不好,我有些擔心,過來看看。”冷邵卓對淩蓮道。
“奴婢給您去稟告小姐!”淩蓮向門口走來。
“不用稟告了,邵卓進來吧!”雲淺月臉色好轉,語氣說不出的輕鬆。她剛剛幾乎覺得若是淺月閣再沒點兒動靜,她怕是會憋瘋了,如今冷邵卓來得正是時候。抓住他,今日就不會無聊了。
淩蓮聞言讓開門口,冷邵卓抬步走了進來,一眼所見,雲淺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上下看了她一眼,皺眉問,“怎麽病得這麽嚴重?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差點丟了半條命。”雲淺月拍拍床板,“坐啊!我正無聊,幸好你來了。”
冷邵卓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看著她道:“前幾日我就想來,但戶部的事情多,聽說容楓每日來給你診脈,我便沒過來,今日他派人對我說要去軍機大營,怕你悶,要我沒事就過來,我也想著是該來看看你,就過來了,沒想到這麽嚴重。”
雲淺月咧了咧嘴角,“還是容楓好!”
冷邵卓忽然笑了,“是啊,京中不少媒婆都踏破了文伯侯府的門檻,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堆滿了文伯侯府的院子,可惜他就是無動於衷,就對你好,你一生病,他就急急來了。還特意向攝政王告了假,攝政王也準了。”
“我們有生死之交的情分,他自然對我好。”雲淺月斜睨著冷邵卓,笑問:“京中的媒婆難道沒踏破孝親王府的門檻?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難道沒堆滿了孝親王府的院子?”
冷邵卓笑著搖搖頭,“沒有!”
“你這副樣子鬼才信!知道男人最可貴的是什麽嗎?”雲淺月看著冷邵卓,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冷邵卓失笑,“看來你心情還不錯。”
雲淺月嗯哼了一聲,想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那是你沒看見。對他道:“你今日若沒事兒,就別走了,給我講段子吧!”
“我的段子都被你掏空了。”冷邵卓道。
“那就再講一遍,想聽了!”雲淺月道。
冷邵卓聞言點點頭,給她講了起來。雲淺月認真地聽著,雖然聽過了一遍,但聽到好笑的地方,依然笑出聲。
午時,冷邵卓同樣在淺月閣用了膳,日落西山時,才離開了淺月閣。離開的時候,雲淺月眼巴巴地看著他,冷邵卓笑著說明日還來,雲淺月滿意地放了他離開。
太陽落山,氣溫驟低,清冷的風吹起,打在浣紗格子窗上,有些冷峭。
雲淺月看著外麵微暗的天幕,她想著這是醒來後的第二天了。
這一夜,同樣輾轉難眠。
第三日,天氣依舊陽光晴好,雲淺月醒來之後站在院中看了一會兒梅花,之後用過飯後便等著冷邵卓來。過了昨日的時間,冷邵卓依然沒來,等來了他的貼身小童。
那小童是來傳話的,對雲淺月道:“小王爺今日被安排了事情,不能來陪淺月小姐了!讓小的來知會一聲,淺月小姐別等他了。”話落,他補充道:“不過小王爺給小的傳話的時候染小王爺聽見了,讓小的幫傳一聲,說他今日沒有事情,過一會兒來看您。”
雲淺月應了一聲,那小童轉身走了。
雲淺月看著小童離去,想著夜輕染要來?他有多久沒來了?猶記得上次他站在淺月閣外要跟她割袍斷義,她狠心地傷了他,後來夜天逸來了將他派人弄了回去,之後再見到就是在老皇帝的殯禮上,他如出銷了的刃劍,後來是送子書離開,他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忘記了那件事情。如今他要來,她心中升起了百種滋味,說不上好受,也說不上難過。
半個時辰後,夜輕染果然進了淺月閣。
夜輕染不是空手來的,手裏抱了一團紫色的東西,在他手中捧著,軟融融如一團紫霞。他來到之後先對淩蓮笑著打了聲招呼,淩蓮也恭敬地見禮,知道小姐得知染小王爺要來,便也沒攔著,讓他進了屋。
夜輕染推開門進屋,便見雲淺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走過來,站在床前,看著她揚了揚眉,笑了,“小丫頭,你這樣躺下去,快和床板黏在一起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雲淺月對於夜輕染總是保留一分心思,看著他俊逸的眉眼,過往種種似乎被凍結,或者甚至讓她懷疑那些冷厲和不愉快以及受傷的事情都從來不曾在他們之間出現過。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精神地問,“手裏拿的是什麽?”
夜輕染立即打開,是一件紫貂披風,他獻寶地問雲淺月,“小丫頭,喜不喜歡?這是我前些日子在下大雪的時候打的紫貂,特意給你做的。”
雲淺月看著他手中的披風,紫貂同樣珍貴,這樣一大塊披風絲毫不亞於容景給她的那塊雪貂披風,尤其是這個顏色,配上她尋常愛穿的紫色阮煙羅,怕是走到哪裏,都如一片紫霞了,她笑了笑,“這多珍貴,不該送給我吧?”
“特意給你打來的,不送給你送給誰?”夜輕染將披風塞給她,一屁股坐在了窗沿上,對她道:“小丫頭,我用這個披風對你道歉,你原諒我那日混賬好不好?”
雲淺月眨眨眼睛。
“那日被你刺激,是我混賬了,後來反複地想,圖什麽?我心裏日日不好受,夜夜不得眠,以前明明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在公言公,在私言私。我的身份改變不了,已經注定,但我也不能因為這個姓氏而沒了自己不是?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有想要守護的東西,若是連這份守護都被我扔掉了,被剝奪了,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所以,我跟你道歉,花了半個月給你打了一塊披風賠罪。你原諒我吧!”夜輕染神色前所未有地認真。
雲淺月看著他不說話。
夜輕染見雲淺月不說話,伸手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麵有幾道很深的抓痕,“你看,我為了打紫貂,遇到了一頭猛虎,被它抓傷了。身上還有呢?你要不要也看看?”
雲淺月看著他胳膊已經結了疤,但印痕太深,怕是會落下痕跡,她想起自己的手,幸好那隻被咬的手在被子裏,他看不到,她伸出那隻完好的手碰了碰,皺眉道:“你武功不是很好嗎?怎麽一頭猛虎就將你抓傷了?”
“那會兒有一隻猛虎一隻紫貂,我怕紫貂跑了,就先打了紫貂,被猛虎得了手。”夜輕染道。
雲淺月看著他,他這樣還如何讓她說不?尤其是剛剛那一段話,她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兩個小孩鬧了脾氣,今天絕交,明天就好了,多麽幼稚的事情,我才懶得和你鬧騰,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別再給我找不痛快就好了,還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還特意去打紫貂來做披風給我賠罪?用得著嗎?怎麽沒讓老虎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