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三國自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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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德親王府時,門口已經停了數輛馬車,裏麵的女眷已經哭聲一片。
    德親王府的大管家見容景和雲淺月來到,立即將人請了進去,一邊走一邊紅著老眼道:“老王爺今日下午還吃了許多,聽到淺月小姐的琴音歌音還批評了兩句,明明好好的,不知道為何到了晚上就突然沒了氣息……”
    “攝政王和染小王爺都懂得醫術,可是查看了?”容景溫聲詢問。
    德親王府大管家道:“查看了,竟然都查不出原因,沒有中毒,也沒有任何被重傷的跡象,老王爺身體一直硬朗,如今天寒了,外麵路滑,他出房門在府中遛彎的話身邊都跟著人。這一年來也沒得什麽病啊災啊的,誰也沒想到怎麽突然就沒了。景世子,您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原因。”
    容景點點頭,“好,我去看看!”
    大管家再不多話,領著容景和雲淺月向裏麵走去。
    來到後院德親老王爺處,門口已經聚了不少人。有一半朝中的重臣,其餘則是府內的人,都跪在院中哭泣,眾人見容景來了,都紛紛避開路。
    容景攜著雲淺月走進屋中,隻見德親老王爺躺在床上,夜天逸和夜輕染、德親王三人站在床前,德親王妃、夜輕暖都哭紅了眼睛站在遠處,其餘庶出的沒資格進來,都跪在院中。
    “景世子,你快過來看看,父王這是得了什麽病?還是被人所害?”德親王見容景來到,連忙急急地道。
    “弱美人,我和攝政王都查不出來原因,你看看看。”夜輕染的眼睛泛紅。
    夜天逸看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沒說話。
    容景頷首,來到床前,幾人都讓開路。他給德親老王爺把了把脈,又各處查看了一下,微微蹙眉,搖搖頭,“奇怪,似乎心跳是在一瞬間停住,卻全身沒有任何病痛和被傷害之舉。這樣的事情當真稀奇。”
    “連你也看不出來嗎?”夜輕染看著容景。
    容景搖搖頭,“我也看不出來。”
    夜輕染眉頭皺起,“爺爺一直都好好的,怎麽會無緣無故去了?是否是南疆的術?或者是楚家主夫人所用的靈術?除此外,真是別無解釋。”
    容景搖搖頭,“染小王爺應該知道,無論是多麽高強的術,都會有痕跡留下。南疆的咒術殺人,是以蟲養血而施術,最高明的水術也不是無跡可尋,即便南疆的各大禁術,也能探查得出。可是這個沒有,而靈術更不可能,靈術用的真氣精氣,若是有人施用的話,他的麵色也會改樣,可是如今連麵相的模樣也沒改。”
    “的確是這樣!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夜輕染咬了下唇,“難道就查不出爺爺死因了?”
    容景偏頭看雲淺月,“你見多識廣,可是能看出什麽來?”
    屋中幾人目光都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知道他指的見多識廣是她兩世的見識,她抿了下唇道:“或許我能知道原因!”
    德親王直直地看著雲淺月,“淺月小姐,你能知道原因?”
    雲淺月點點頭,看著死去的德親老王爺淡淡道:“他應該是猝死。”見眾人都看著她,解釋道:“猝死是指自然發生、出乎意料的突然死亡,也叫急死。症狀是心音消失、呼吸停止、瞳孔散大。”
    “爺爺的確是眼瞳擴大。”夜輕染一驚,“還有這種病?怎麽聞所未聞?”
    “這種病其實在民間很常見,仵作驗屍也驗不出來,所以一般都成了疑案。其實這是因為人體本身某些功能突然停止運行,比如說是心肌梗塞,冠心病。隻不過平民百姓們人命如螻蟻,不被高門望族和貴族大員所重視而已,所以,一直無人研究這等病症。民間流傳一種說法叫做天亡,就是指這個了。德親老王爺就是這樣。”雲淺月道。
    眾人對看一眼,都無人說話。
    “猝死分為許多種,有的人在死之前沒有任何先兆,而有的人會有精神刺激或劇烈的情緒波動,有的人之前會出現悶痛、呼吸困難、心悸、極度疲乏,死時,會有昏厥和抽搐,呼吸迅速減慢,變淺,以致停止。心音消失,脈搏消失,瞳孔散大。”雲淺月話落,又道:“德親老王爺近身侍候的人若是都看到他死前有這等症狀的話,便是猝死了。”
    “不錯,是這樣!”德親王點點頭。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病,父王他如此硬朗,怎麽會……”德親王妃哭了起來。
    “我剛剛回京,還沒陪爺爺幾日呢!”夜輕暖抱住德親老王爺的屍體,哭著喊,“爺爺……”
    “既然是猝死,便著欽天監擇吉時,料理後事吧!”夜天逸沉聲道。
    德親王和夜輕染沉痛地點點頭。
    德親王府很快就搭建上了靈堂,德親老王爺年歲本來就大了,壽衣等物事兒都早就有準備,古人都行早準備身後之事,所以,他雖然是急死,但是德親王府到不顯忙亂,井條有序地準備起來。
    容景和雲淺月待搭建好靈堂,給德親老王爺上了柱香,便離開了德親王府。
    馬車上,雲淺月歎了口氣,“世事無常,人命之事,真是旦夕之間。”
    容景將她抱在懷裏,低聲道:“所以你要愛惜自己,保護自己,好好將養身體,你要知道上次你昏倒在我門前,將馬累得口吐白沫而死,我嚇到何種地步。”
    雲淺月點點頭,回抱容景的腰,“我知錯了,再沒有下次。”
    容景“嗯”了一聲,玉容在昏暗車廂裏淡而淺,“雲爺爺身體也不好,德親老王爺死了,他心裏必定難受,我們去雲王府一趟吧!”
    雲淺月點頭。
    馬車來到雲王府,容景和雲淺月下了車,徑直向雲老王爺的院子走去。
    天色已黑,雲老王爺的院子漆黑一片,沒掌燈,雲淺月心下一緊,剛要喊,見玉鐲從屋內迎出來,她立即問,“怎麽回事兒?爺爺呢?怎麽沒掌燈?”
    “景世子,淺月小姐!”玉鐲給二人見禮,連忙道:“老王爺聽說了德親老王爺的事情,心裏不舒服,犯了頭疼,吩咐奴婢不要掌燈,如今在房中坐著呢!”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
    二人進了屋,果然見雲老王爺坐在床上,雲淺月走到桌前掌上燈,看著他不滿地道:“糟老頭子,做什麽如此嚇人?我還以為你等不到抱重孫子和重外孫子了呢!”
    “臭丫頭,你們兩個怎麽來了?”雲老王爺臉色不好,瞪了雲淺月一眼,似乎也沒多大力氣,對容景問,“你們剛剛去德親王府了?那個老東西怎麽沒的?”
    “是猝死,也就是天亡。”容景將雲淺月的話解釋了一遍,“這種事情雖然百姓中居多,但是這些年來天聖京城還是隻此一人。”
    “這個老東西,死得也真是突然。我還以為我們四人中我先死在頭邊,沒想到是他。到被他趕了個先。”雲老王爺罵了一句。
    雲淺月頓時惱怒地瞪著他,“你活得好好的,拐杖打人有力氣著呢!有本事你活個萬壽無疆,這種事情搶什麽先?”
    雲老王爺忽然樂了,罵道:“臭丫頭,人老總有一死,這是早晚的事兒,哪裏有什麽萬壽無疆?”話落,又對她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還是早點想辦法擺平夜天逸那小子大婚才是正經,我老頭子好抱重外孫子。”
    雲淺月哼了一聲沒說話。
    容景笑著點頭,“雲爺爺說得是,我會盡量快一些。”
    雲老王爺滿意地點點頭,對二人擺手,“你們回去吧!我沒什麽事情,不過是沒了一個老東西而已。我們這種老東西活著也沒什麽大用處,死了也為天聖節省些糧食。”
    “從你這張嘴裏沒好話吐出來,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地活著,否則別想看重外孫。”雲淺月橫了她一眼,拉著容景往外走。
    雲老王爺笑著罵了一句。
    二人出了雲老王爺的院子,正巧碰到七公主和雲離來。
    今日宮中十一公主處發生的事情容景和雲淺月自然得到了消息,雲淺月到沒說什麽,從六公主嘴裏能吐出好話才怪了,不過她讚賞七公主,終於不再是以前隱忍的小丫頭了,雲王府世子妃和她當家主母的身份讓她成長了。而容景眸光沉了一分,說了一句,“六公主是該嫁了!”
    “景世子,妹妹!”雲離大約也知道了十一公主處的事情,臉色較尋常不是太好。
    七公主給容景見了禮,便拉住了雲淺月的手,對她道:“爺爺怎麽樣?我們聽說了德親老王爺的事情,擔心爺爺,便過來看看。”
    “爺爺沒事兒,好著呢!活個千秋萬載的。”雲淺月道。
    七公主寬了心,看了雲離一眼,見他沒說話,對雲淺月又道:“今日在宮中十一公主處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哥哥從聽說後臉色就一直難看。我勸了他一番,也不管用,如今你來了,你是妹妹,說說他。”
    “六公主就是個瘋子,你理會她做什麽?你是我哥哥,我們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血脈相連。”雲淺月上前伸手捏了捏雲離的臉,“來,笑一個,板著個臉真難看!你再這樣下去,嫂嫂該不待見你了。”
    雲離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
    “這就對了嘛!”雲淺月緩緩道:“給你說個故事。有一個人叫做蘇東坡,他與禪師論道時突起玩心。對禪師說在他眼中,禪師就是一堆牛糞。而禪師並未大怒,反而一笑,說在他眼中,蘇東坡就是一朵鮮花。佛家有雲,心中有即眼中有。就如六公主,她心裏齷齪肮髒,才有如此話語,比牛糞而不如。我們又何必與心裏裝著大糞的人一般見識?更何況嫂嫂已經教訓了她,再有下次的話,見血便是小事兒,我看她可以不用活了。”
    雲離眉眼的沉鬱散開,笑著點點頭,“是我愚鈍了,妹妹受累。”
    “受累的不是我,而是嫂嫂。你心情不好,她也憂心。”雲淺月笑了一聲,拉著容景離開,“你們進去吧,爺爺還沒睡,我們回府了!”
    雲離和七公主點點頭,目送容景和雲淺月聯袂離開。
    上了馬車,容景忽然輕笑,“雲淺月,何時榮王府成了你回府了?”
    雲淺月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扶額,歎道:“受你毒害太深,沒過門竟然先將你家當家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話落,她詢問道:“要不我下車?不能總是住去榮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