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翻天覆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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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月點點頭,伸手去扶他起身,容景就著雲淺月的力道起來,環顧了一下自己坐著的地方,笑了笑,二人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景世子明日還能否上朝?”夜天逸沉聲詢問。
    “景受了傷,險些丟了一條命在這裏,自然是不能了,安王既然監國,容我告假吧!”容景頭也不回地道。
    夜天逸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雲淺月扶著容景上了馬車,她剛要爬上去,感覺身子一軟,眼前發黑,就要向地上栽去,容景立即伸手拽住了她,青裳這時候也跑了過來,扶住了雲淺月,焦急地喊了一聲,“世子妃!”
    雲淺月閉上眼睛待了片刻,再睜開,搖搖頭,“我沒事兒!”
    “先扶她上車。”容景抓著雲淺月的手不鬆開。
    青裳點頭,連忙將雲淺月扶上了車,
    容景立即抱住她,簾幕落下,青裳連忙坐在車前,馬車離開了承乾街。
    夜天逸看著馬車離去,輕抿著唇,一張俊顏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身後百名禦林軍沒有經過大的殺伐之事,看到眼前如地獄一般的場景,五百屍體堆成的屍山,鎧甲銀槍下,人人臉色發白。
    皇權的威儀終究打壓不過死生的凜冽。
    雲淺月靠在容景懷裏,暗罵自己沒用,比起容景一番曆經生死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來說,她才不過是催動靈術對抗秦玉凝最後一搏,身體卻如此虛弱。
    “你今日極怒之下不知不覺催動了通天咒,引體內的天火焚毀了秦玉凝的血死咒,身體虛乏如此還沒昏倒,已經是不錯了。”容景抱著雲淺月,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溫聲道:“你不是沒用,若沒有你來,我便真是任由她處置了。”
    雲淺月將手放在心口處,感覺心裏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的虛,她恨聲道:“秦玉凝一定要安全送去給顧少卿,他們會不會派人半路截?”
    容景淡淡一笑,“她已經沒了價值,誰還會救無價值之人?她的作用無非就是今日而已。”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
    離開了承乾街,馬車又轉過一條街道,便是天聖繁華的主街。大街上今日人流稀薄,大約都聞到了血腥味,躲回了各自的家裏。
    馬車暢通無阻,回到榮王府。
    青裳將馬車停住,容景和雲淺月緩緩下了馬車,榮王府三個燙金牌匾在陽光下散發著金澄澄的光,雲淺月看著,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容昔眼睛通紅地迎了上來,“世子哥哥……”
    容景溫和地對他笑笑,“去知會爺爺一聲,就說我們無恙。”
    容昔連忙應聲,跑了下去。
    容景和雲淺月慢慢向紫竹林走去,回到紫竹院,剛到門口,容景忽然一笑,“來客人了!還是貴客!”
    雲淺月也感覺他和容景的房中有人,抬眼看去,依稀隻見屋中有一僧一道在喝茶。她不由訝異,容景的信才傳出去沒幾日,臭老道和普善大師竟然這麽快就來了?
    “先進去看看!”容景道。
    雲淺月點頭,二人拉著手來到門口,青裳立即挑開了簾幕。
    “臭小子,我老道白教給了你一身本事,連一個女人小小的血死術都奈何不了,你就那點兒出息?”二人還沒進屋,臭老道便對著門口罵來。
    容景苦笑了一下,並沒有答話。
    雲淺月想著她好不容易將容景從鬼門關拽回來,誰也不能再欺負了他,包括這個老道,她先容景邁步走了進來,扯開笑臉看著臭老道,“我該喊您幹外公吧?”
    臭老道身子一哆嗦,手中的茶灑出了一些。
    雲淺月見了笑容更大,偏頭對身後落下她半步的容景道:“容景,這是娘的義父,我喊幹外公,你是不是也喊幹外公?”
    “應該是。”容景笑著點頭,對臭老道喊了一聲,“幹外公!”
    臭老道的臉頓時綠了,“鐺”地放下茶盞,怒道:“不準喊。”
    雲淺月眨眨眼睛,走了進來,笑看著他,“為何不準喊?難道你不是我娘的義父?”
    “一碼歸一碼!”臭老道綠著臉看著她,“你娘雖然是我幹女兒,但我可不認你。”
    “哦!原來你不認我。”雲淺月拉長音,看著他,疑惑地問,“難道你還想要認容景這個徒弟?可是他是我娘的女婿,這樣一來,豈不是亂了輩分?”
    臭老道哼了一聲,“他想做我老道的徒弟下輩子去吧!”
    雲淺月好笑,什麽是死鴨子嘴硬別扭,說得就是這個老頭,是不是人老了都有古怪的脾氣?就跟她家那個老頭子爺爺一樣?不罵人就難受?她鬆開容景的手,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臭老道,甜甜地喊,“幹外公!”
    臭老道伸手推雲淺月,“你個小丫頭,少嘴甜,滾開。”
    “上次你在靈台寺竟然不認我,還打傷了容景,這件事情我娘知道,我爹知道。”雲淺月抱著老道不鬆手,似乎掰著手指頭數。
    臭老道板起臉,“他們知道又怎樣?”
    “他們知道不怎麽樣?但是據說東海我的外公、舅舅都十分想見我,他們疼我娘,想必也疼我的,如今他們大約還不知道你在靈台寺對我出手不救的事情吧?你說我要是告訴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好好教訓你一頓?你是怕沒酒喝,還是怕背皇室組訓?”雲淺月笑著問。
    臭老道綠著的臉頓時又黑了,“你敢!”
    “我很敢!”雲淺月仰著臉道:“天下就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兒!”
    “她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臭東西。”臭老道揮起大手就要打雲淺月。
    雲淺月無語,她第一次被人家罵臭東西,明明她一直以來都香噴噴的,這個老不識時務的,見他巴掌落下,連忙警告道:“我救你徒弟受傷了啊,如今還沒昏倒因為看見你高興,你要是一巴掌把我打暈醒不來,你就等著我娘,我爹,我外公、舅舅們都找你算賬吧!”
    臭老道的巴掌頓時落不下了。
    雲淺月對他得意地揚起臉,臉上分明寫著你打啊你打啊,我如今是沾不著,打了我你就沒好果子吃。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普善大師在一旁見了臭老道憋著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樣,頓時哈哈大笑。
    容景站在一旁,也好笑地看著雲淺月。
    “你個臭丫頭!果然是皮得緊。”臭老道巴掌到底是沒落下來,伸手推她,“一身血味,又髒又臭,滾一邊去。”
    雲淺月蹙眉,低頭聞了聞自己,的確是一身血味,先前不覺得,如今被他說了,方才覺得,也不好意思再膩這個白花花的老頭身上,起身站起來。
    可是她身體太虛,動作稍微猛一些,就如早先一樣,眼前一黑,向地上栽去。
    容景並沒有出手去扶她。
    臭老道一驚,連忙伸手拽住了她,手正好按在了她的脈搏上,板起老臉皺眉道:“怎麽將身子糟蹋成了這副德行?”
    雲淺月定了定神,委屈地道:“那女人要搶我男人,我自然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就將自己弄成這樣了。你既然知道那個女人布置了血死咒,為什麽不救人?”
    臭老道哼了一聲,“一個小女娃子,還不值得我們髒了手。”
    雲淺月聞言頓時氣惱,甩開他的手,回身將容景拉上前,將他的手遞給臭老道,“你看看他,他險些被那女人給吃了。”
    臭老道看了容景一眼,倒是沒抗拒,伸手把在了他的脈搏上,片刻吹胡子瞪眼,怒道:“你如今還留著一條命是造化大,丟我的老臉!”話落,他嫌惡地甩開容景的手。
    他甩容景倒是半絲不客氣,容景被他甩了一個趔趄,向地上栽去。
    雲淺月連忙扶住容景,對臭老道怒目而視,“你要是傷了他一下,我跟你沒完。”
    “他自己沒本事,沒出息,一個女人都奈何不了,還拖累你受了傷,要他有什麽用?”臭老道哼了一聲,“不如死了算了。”
    “你……”雲淺月氣怒,反駁道:“哪裏隻是一個女人?是夜氏那兩個老東西搞得鬼,在他身上粘了東西,否則他如何能受製於人?”
    “你說那兩個帝師?”臭老道問。
    “否則你以為是誰?那兩個要作古的老東西不知道從哪個棺木裏蹦了出來,他再有本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雲淺月恨恨地道:“不就是年齡差距嗎?等容景到了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容景聞言笑著伸手扶額頭,偏頭對雲淺月拆台,“幹外公練的是童子功,而我早就破了功,我到他這個歲數的時候,估計是十個我也不及他。”
    雲淺月聞言咳了一聲,惱道:“你就假裝一下不成?你到他這個歲數的時候,反正還幾十年後的事兒呢,你非要現在拆我的台?”
    容景笑著閉上了嘴。
    二人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臭老道和普善大師自然都聽得清楚。
    “有自知之明還不算沒得救。”臭老道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十個你不及我倒是不見得,但兩三個你不及我是肯定的。”
    “不害羞的老東西,小兄弟那是謙虛。”普善大師拆臭老道的台,他和容景拜了忘年交,以小兄弟相稱,“大半年前他的功力就能分開你我。你忘記了?幾十年後,指不定能毀天滅地了。”
    臭老道瞪了普善大師一眼,“你個死禿驢,他才是個毛娃子,我都這把年紀了,他到我這把年紀的時候我早已經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你就不能現在讓我高興些?”
    普善大師用鼻孔哼了一聲,“讓你高興些能怎樣?又多不了一塊肉。”
    臭老道吹胡子瞪眼了半響,似乎不得不承認普善大師說得對,他轉回頭,見容景和雲淺月站在那裏,一個笑得有模有樣,一個對他擠眼睛,他揮揮手,“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趕緊床上待著去,一陣風就能吹倒,指不定活了今天活不了明天呢,還想什麽幾十年後的事情。”
    雲淺月無奈地歎了口氣,的確不得不麵對現實。
    容景笑著對雲淺月柔聲道:“先讓青裳侍候你去裏麵洗洗,換一身衣服,我給你開藥方子令人煎藥。”
    “你開那方子能用?你們兩個一起去洗,我給你們開方子。兩個都臭死了。”臭老道對二人嫌惡地擺擺手,將茶盞拿開,對青裳不客氣地指使,“小娃子,你過來給我磨墨。”
    “是!”青裳知道這可是不能得罪的人物,連忙走上前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