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暗中設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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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照在夜輕染和雲淺月躺著的身上,方圓十丈處的涼氣被驅散了些。
    半個時辰後,一抹身影飄身而落,華貴錦袍,玉質容貌,正是玉子書。他落地之後,見夜輕染向他看來,他對他含笑點頭,夜輕染也對他笑著點頭致意。他走到雲淺月身邊,坐下身,白皙的手撥開她額頭的一縷亂發,看著她閉著的眼睛輕聲道:“雲兒,我來了。”
    雲淺月不睜開眼睛,“嗯”了一聲,有些微困意。
    玉子書笑看著她,“日夜奔波,沒有休息?”見她點頭,他伸手抱起了她,讓她躺在他懷裏,腦袋枕著他胳膊,如抱一個孩子,暖聲道:“地上總歸是有寒氣,你睡吧,我當你被褥片刻。”
    雲淺月臉色清淡的情緒隱去,露出一絲笑意,將臉埋進他臂彎,放鬆地睡了去。
    夜輕染看著二人,雲淺月在玉子書麵前全心信任依靠的這種感覺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卻是第一次讓他晃了神,他忽然想起她曾經對他說過“夜天逸像是一個故人,那個故人終她一生,或者說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的話,那個故人,他以前諸多猜測,都猜不出是誰,後來終於知道是東海太子玉子書。
    玉子書安頓好雲淺月,抬眼見夜輕染恍惚地看著他,對他溫和一笑,“皇上能得雲兒千裏奔波來此相救,也必然在她心裏被記了一分好。”
    夜輕染回過神,笑了笑,“不及玉太子。”
    玉子書不置可否。
    夜輕染看著他,麵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容貌,還是身份,還是性情,沒有一絲一毫不及容景之處。他打量片刻,低聲問出疑惑,“玉太子和小丫頭的關係如此之好,為何你不娶她?”
    玉子書低頭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睡得熟了,想是極累,淺淺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他笑道:“相知未必要相守,我們早已經錯過。有些人,有些事兒,是不允許重來的。”
    夜輕染若有所思,點點頭。
    玉子書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天空,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嘴角露出細微的笑意。
    夜輕染沉默片刻,忽然又看著玉子書問,“你是否想帶她去東海?”
    玉子書搖搖頭,“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雲兒說不去。”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隻看到她單薄纖細的身子,他低聲道,“我有些不敢置信,有朝一日,她竟能與我住進皇宮。對於夜氏,她該是厭棄才是。”
    玉子書偏頭看夜輕染,見他似乎有什麽疑團解不開,眸光被蒙了一層霧色,他淡淡一笑,“雲兒做任何事情從來就有她的主張,隨你住進皇宮,也有她的理由。對於夜氏,也許她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厭棄,因時因人而異。”
    夜輕染看著玉子書,似乎想他再說得明白一些。
    玉子夕笑了笑,對夜輕染道:“皇上也歇一歇吧!接下來你們趕路還是有一番辛苦的。”
    夜輕染知道他不願再多說,灑脫地一笑,也不再問,閉上了眼睛。
    這一處安靜下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風都透著一絲清涼的冷意。
    晨起十分,太陽升起,暖融融地照在雲淺月的身上,雲淺月醒來,她剛一動,玉子書的聲音隱含笑意地響起,“醒了?”
    雲淺月不由自主對他一笑,“醒了!”
    玉子書放開她,活動一下僵硬的胳膊腿,苦笑,“即便美人在壞,當被褥的滋味也不好受。”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伸手幫他揉捏了兩下,見他能夠活動自如了,她站起身,左右看了一眼,見夜輕染和硯墨都不在,她眼神詢問地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解釋,“他與他的貼身侍衛去尋找食物了。”
    雲淺月點頭,看著東方的天空,一輪金燦燦的明月高懸,似乎將東方的天空都燒紅了,她看了片刻,收回視線,伸手猛地捶了玉子書一下,“你還是趕緊滾回東海,別出現在我麵前了,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忍不住軟弱。軟弱這種東西,我早八百年前就扔了。如今再讓我拾回來,也變了味道。”
    玉子書看著她,想說什麽,終是歎息一聲,拍拍她的肩膀,轉身走了。
    夜輕染和硯墨回來的時候,隻見雲淺月坐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陽光打在她身上,紫色宮裳發出微微金紫色的霞光,微側的臉清麗絕美,他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她。
    硯墨也隨著夜輕染停住腳步,不敢發出聲音。
    雲淺月察覺二人回來,轉過頭,見夜輕染手裏拿著兩隻山雞,硯墨拿了兩個兔子,她溫和一笑,“吃不了這麽多。”
    夜輕染回過神,四下打量了一眼,問道:“玉太子呢?”
    “走了!”雲淺月道。
    夜輕染一怔,“玉太子怎麽走得如此急?回東海?”
    雲淺月自然不會說玉子書是被她攆走的,她笑了笑道,“他是東海國的太子,自然不能長時間逗留在外,算起來他被上官茗玥追著來天聖,如今也一個多月過去了,也該回去了。東海朝中的皇上已經想卸下重任,對他三催四催了。再見他的時候,沒準就是東海王了。”
    夜輕染點頭,也不顧及自己如今是皇上,有些事情不適宜做,蹲下身,一邊利索地給山雞褪毛,一邊道:“本來想玉太子相助出兵青山城,看來不行了。”
    “他留下了十萬兵馬,領兵之人是他的近身侍衛大將軍言棠。”雲淺月道。
    夜輕染眼睛一亮,“據說玉太子身邊的言棠可敵南梁顧少卿!”
    雲淺月笑了笑,“能不能敵顧少卿,要試了才知道。”
    夜輕染揚眉一笑,“也是!”
    雲淺月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夜輕染將兩隻山雞都褪幹淨毛,架在火上,翻弄的幹柴,笑著道,“小丫頭,你還記得我們在清泉山靈台寺香泉水旁烤魚吃嗎?”
    “自然記得。”雲淺月點頭,那時候的夜輕染一身瀟灑張揚之氣,不次於如今的上官茗玥的張揚不可一世。想起上官茗玥,她微微蹙了蹙眉。
    “若是那時候時間止步不前,也是極好的。”夜輕染又道。
    雲淺月想起那時都正當年少,老皇帝還沒老態龍鍾,江山未改,他們這些京中生活的貴裔男女都正值風華正茂,五月份的半枝蓮和廣玉蘭開滿香泉山,少年衣袂尊貴輕揚,少女衣著華麗,鬢角的花黃都甚為鮮豔,笑容也明麗。可是短短不過一年,老皇帝駕崩,江山改色,他們這些去年還是少年少女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亡的亡,沒死、沒傷、沒亡的人,如今都生出了一顆滄桑的心。
    夜輕染見她臉上現出細微的傷色,不再說話。
    “嘖嘖,好香!本小王回來得看起來真及時。”上官茗玥忽然出現,站在雲淺月麵前,看著幹柴上的烤雞,一副毫不客氣的眼饞之色。
    “上官小王爺?”夜輕染挑眉。
    上官茗玥揚眉,上下打量了夜輕染一番,張狂地道:“怎麽?皇上不認識本小王了?”
    “上官小王爺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個人物,朕怎麽會不認識。隻是奇怪小王爺為何沒和玉太子一同離開回東海?難道玉太子還沒離開?讓小王爺來與小丫頭告別?”夜輕染挑眉。
    上官茗玥搖頭,一屁股坐在了雲淺月身邊,不屑地道:“本小王回東海去做什麽?天聖如此好玩,本小王還沒玩夠,自然要多多玩些日子,尤其是天聖皇宮禦膳房的美食,分外可口。”
    “小王爺若是喜歡皇宮美食,朕可以將禦膳房的廚師送給小王爺帶走。”夜輕染道。
    “隻美食如何夠?皇上難道不知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舍不得我家淺淺。”上官茗玥將膀子搭在雲淺月肩膀上,湊近她,和氣討好地問,“淺淺,你說是不是?”
    雲淺月揮手打開他,“東海燕王定然十分想念你。”
    上官茗玥嗤了一聲,“他想他的,關我什麽事兒?”話落,他低聲道:“你在榮華宮種的牡丹可是我與你一起種的,怎麽也要陪你一起看牡丹發芽長大開花,才不負本小王一番辛苦種它們。”
    雲淺月偏頭看著他,似乎要看盡他眼底,將他看透,“你還缺少牡丹看?”
    “親手種的怎麽能一樣?”上官茗玥撇嘴。
    雲淺月瞥了一眼他錦袍上一抹極淺的血跡,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
    夜輕染自然也看到了他錦袍上的那一抹血跡,挑眉,“上官小王爺一身血味,遇到了什麽?”
    上官茗玥看了一眼袖子,哼道,“碰到了一頭狼。”
    夜輕染笑笑,“那狼一定爪子極為鋒利。”
    上官茗玥點頭,“沒錯,抓傷了自己,吐了一灘血,被人攙扶著滾回鳳凰關了。”這話雖然是打啞謎,但是在這裏的沒有傻人,他說得再直白不過。
    雲淺月麵色淡淡,仿若未聞,半絲情緒也沒有。
    夜輕染“嗬”地一笑,“從鳳凰關到這裏,不遠兩千裏,那狼也真是辛苦。”
    上官茗玥不以為然,“媳婦跟人跑了,自然要辛苦來追。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了一場心思,回去之後,怕是要大病上數日了。”
    夜輕染看了雲淺月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的確辛苦,機關算盡,煞費苦心,可是往往事實不盡如人意,但求他多保重身體吧!”
    “死不了,無非是多扒幾層皮而已。”上官茗玥見山雞烤好,迫不及待地拿起來開啃。
    夜輕染笑笑,將另一隻烤熟的雞拿起來,扯了一個雞腿給雲淺月,囑咐道:“小心燙。”
    雲淺月接過雞腿,點點頭。
    上官茗玥不再說話,夜輕染也不再說話,硯墨也不說話。
    簡單地用過飯,雲淺月站起身,用哨聲喊來馬,翻身上馬,夜輕染和上官茗玥也幹脆利落,齊齊上馬,雲淺月深深地看了上官茗玥一眼,沒說話。
    一行四人打馬離開。
    剛行出幾十裏地,前方忽然出現一隊人馬,攔住去路。
    雲淺月勒住馬韁,隻見這一隊人馬大約萬人,顯然早就在此等候,整齊一致的黑色盔甲和黑色長槍,身下坐騎都是油光水滑,顯然是經過訓練的一萬輕騎,她目光從一萬輕騎上略過,沒說話。
    “何人攔路?”硯墨沉聲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