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雙生之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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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再無攔阻,出了蘭城的東城門。
    東城門外,言棠正等在那裏,獨自一人,雖然身為侍衛,卻好比大家公子做派,見馬車出城,迎上前,單膝跪地,“屬下奉太子之命,前來接兩位公主和二皇子回東海。”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雲淺月探出頭,對他溫和一笑。
    言棠站起身,恭敬地道:“能得太子殿下派遣來迎公主,是屬下的福氣。”
    “小言棠,多日不見,你的嘴巴怎麽變甜了?”羅玉從車裏探出頭,吊兒郎當地看著言棠,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笑嘻嘻地道:“怎麽樣?來天聖這些日子,可有相中的美人兒帶回東海去?”
    言棠退後兩步,“公主莫開玩笑了!”
    羅玉揶揄地看著他,“你臉皮沒有這麽薄吧?怎麽?還不禁說了?有相中的就有相中的唄,你是子書哥哥身邊的第一人,看上哪個都能帶了回去。
    言棠恭敬地垂下頭,對羅玉敬而遠之,正色道:“屬下沒看中什麽美人,多謝公主關心屬下,皇上和太子殿下已經傳了好幾封信催促,我們還是趕緊啟程吧!”
    “浪費你的好樣貌!和子夕哥哥學學,人家在天聖不止玩夠了女人,還跑去玩了男人呢,看你那點兒出息。”羅玉不屑地撇著言棠。
    言棠似乎寒了一下,又退後了一步,沒答話。
    玉子夕頓時不幹了,怒道:“玉紫蘿,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羅玉見玉子夕惱了,嘻嘻一笑,抱住他胳膊,“我是在說你有本事,你急眼做什麽?”
    “滾一邊去!”玉子夕揮手將她打到了一邊。
    羅玉撞到了雲淺月身上,哎呦一聲,剛要瞪著玉子夕叫嚷,雲淺月隨手捂住她的嘴,對言棠道:“啟程吧!這一路聽你安排。”
    “是!二公主。”言棠恭敬地應聲,翻身上了馬,頭前引路。
    雲淺月鬆開羅玉的手,對她警告道:“你安生一些,否則我點你啞穴。”
    羅玉不滿地看著她,但在雲淺月麵前她到底勢弱,砸吧砸吧嘴,乖乖坐好,不再說話。
    玉子夕餘怒未消,但也懶得跟她計較,被容景扔在怡紅樓裏的事兒是他的一大忌諱,這輩子沒那麽恨過清倌樓,如今恨死了。
    馬車靜靜走了大約二十裏,來到一處濃密的樹林,隻見春深、紫檀已經等在那裏,手裏沒有了那個龐然大物。與他們一同等待的還有華笙、花落、蒼瀾、鳳顏,以及臉色蒼白全無血色的風露。
    青泉停住馬車,幾個人走上前見禮。
    雲淺月挑開簾幕,目光落在風露身上,臉色沉了沉,溫聲問道:“風露,你怎麽樣?”
    風露勉強扯出一抹笑,極其虛弱,“回小主,我還好。”
    “好什麽好!被夜輕暖扒下了一層皮,幸好景世子兩日前出兵馬坡嶺,夜輕暖忙於應戰,才沒再理會她,否則真被她折騰死了。”花落氣惱地罵道:“沒腦子,明知道她起了疑,還不躲開。”
    “你就知道罵我。”風露委屈地瞪著花落,說話也沒大聲。
    “行了,你都罵了她多少句了,她這個樣子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你就別再罵了。”華笙對花落訓斥了一句。
    花落本來還想再罵,聞言住了口。
    “都傷在哪裏?”雲淺月詢問。
    “全身都是傷!夜氏隱衛果然用盡手段。阿鼻地獄,人間酷刑,莫不如此。”華笙道。
    雲淺月想起在德親王府祠堂看到的刑具和累累白骨,可以想象風露受了多少苦,對她道:“能有命活著總是好的,傷慢慢養吧!”
    幾個人都點點頭。
    夜輕暖當時是想揪出在天聖軍營紅閣的所有人一網打盡,幸好他們穩住沒輕舉妄動,隻靠鳳楊以及他手下與風露交好的士兵煽動情緒,夜輕暖怕動搖軍心,沒敢下死手,否則她落在夜氏隱衛手中也許真沒命了,哪怕有命,如今奪回來也是個廢人了。相比如今這麽點兒皮外之傷,沒動筋骨,已經是萬幸。
    “還能行路嗎?”雲淺月又問。
    風露點頭,“能的。”
    “那就好!你們隨我去東海。”雲淺月向後麵看了一眼,隻見淩蓮和伊雪已經下了馬車,正紅著眼眶看著風露,她對華笙道:“你們坐後麵的馬車。”
    “是!”華笙頷首。
    淩蓮、伊雪連忙過來扶著風露上了後麵的馬車。
    花落看著雲淺月問,“小主,你就這麽走了?我們也跟著你走?那景世子那裏……”
    “他用不到我,也用不到你們。”雲淺月道。
    花落頓時笑了,“我早就想去東海了,據說東海是全天下唯一一處樂土,風貌極好。”話落,他對鳳顏和蒼瀾招呼,“走了!咱們總算是脫離了這烏七八糟的地方。”
    鳳顏、蒼瀾抬腳踹他,他利索地躲過,抬腳上了後麵的馬車。
    “小姐,那我們……”紫檀詢問地看著雲淺月。
    “你們自然也去東海!”玉子夕露出頭來,眼睛晶晶亮地看著二人,仿佛想從二人的身上發現什麽寶藏一般,對二人熱情地招手,“你們上這輛車來。”
    羅玉也立即探出頭來,難得與玉子夕一致地熱情招手,“快點兒上來!”見二人站著不動,她又道:“東海可好玩了,難道你們不想去?”
    二人看著雲淺月,等她發話。
    “二姐姐,你既然都答應那個夜輕暖了,你的人都帶走,這兩個也是你的人。紅閣和雲閣不能厚此薄彼不是?這兩個人也都帶走吧!到了東海你的公主府住不下就住我的府邸去。”玉子夕道。
    “為何姐姐要去住公主府?華王府大著呢,住個千八百人都能住下,別說這幾個人了。”羅玉眼睛不離二人。
    雲淺月自然清楚這兩個人的心思,他們無非是因為早先春深、紫檀亮出來的土炮,心裏好奇,想從二人口中探出東西,滿足他們的好奇,才如此熱情。但是她可不想這種土炮流傳出去,打破平衡。這種東西用於軍事,殺傷力巨大,若不是早就料到夜輕暖不會讓她順利地過蘭城,她才不會用此來震懾她。想也不想地對二人道:“你們回迷霧山吧!迷霧山雖然在天聖,但也算是隔離天聖之外。戰爭波及不到迷霧山,你們也無需參與戰爭。”
    “是!”春深、紫檀也不想被這東海的公主和皇子纏著盤問,齊齊點頭。
    “二姐!”玉子夕不滿地看著雲淺月。
    羅玉瞪眼,“讓她們跟著去怕什麽?不就多兩個人嗎?”
    “收起你們的主意,那種東西我不想流傳在這個世上,百害而無一用。”雲淺月道。
    “可是那是多好的東西啊,你就這麽給埋沒了,不是可惜嗎?”玉子夕不甘心,“你有這種東西,怎麽不給姐夫?你給了他,任十個城池放在眼前也能被姐夫頃刻間毀了,還費什麽勁?別說拿下區區天聖了,就是東海也沒有這個。多省心省力。”
    “沒有我,容景也會贏的。難道你要天下人都說他是因為我贏了天下?”雲淺月挑眉。
    “怎麽可能?現在天下人都推崇他,誰敢說這樣的話!”玉子書不信。
    “現在無人說,總有一日會有人說。千百年後,史冊上也會記載。”雲淺月淡淡的聲音沉靜,有一種冷冽的清貴,“容景自小就被天下人推崇羨慕,被人一見驚豔,我希望千百年之後,無論是人們提起他,還是史冊記載他,都是一如今日驚豔推崇。不會因為我,而讓他失色半分。”
    “你可真是愛慘了姐夫!”玉子夕聞言觸動,打消了念頭。
    羅玉臉上的光色也黯了下去,從春深、紫檀身上收回視線,縮進了車裏,對雲淺月嘟囔道:“果然男人也是禍水,還是少招惹唯妙。好好的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給禍害得這麽深。”
    “有這種想法,當心你這輩子嫁不出去。”玉子夕對羅玉道。
    羅玉撇撇嘴,反駁道:“天下有幾個容景?”
    “那到也是。”玉子夕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很對,歎息地看了玉紫羅一眼。
    春深、紫檀拜別了雲淺月,離開了迷霧山。
    青泉一揮馬鞭,馬車繼續走了起來。
    雲淺月閉上眼睛假寐,當初她建立風閣和雲閣,風閣明麵上對付皇室,專攻北疆,雲閣起源於迷霧山,利用迷霧山的天然地勢,接應風閣。命運奇妙,她算計了所有,卻沒想過會愛上容景,也沒想過小七活在東海,與他錯過若幹年。
    如今,徹底退出來,也沒什麽不好。
    天下終究是男人的天下,她既不想雄霸天下,又不想如武則天一樣稱女王,她隻想洗盡鉛華,素手做羹湯,相夫教子。做了這麽多,無非是為了獲得一個不受人擺布的人生和一份安逸的生活。為今之計,還有什麽比解除生生不離保住命重要?
    馬車一路向東駛去。
    五十裏地外,玉子書留下的十萬兵馬整齊地等候在那裏,看姿態顯然隻要蘭城放出信號,他們便會對蘭城進攻。如今見言棠帶著人回來,一名副將領頭單膝跪地,高喊,“恭迎二公主、四公主、二皇子回東海!”
    聲音震天,還未去東海,便令人感覺一種溫暖。
    雲淺月挑開簾幕,對十萬人點了點頭。
    言棠一揮手,十萬士兵直起身,護送著馬車向荊洲縣駛去。
    天黑之時,來到了荊洲縣、十萬兵馬過了縣城後安營紮寨。羅玉鬧著和雲淺月一個帳篷,雲淺月拗不過她,應了她。
    這一夜,有羅玉在身邊不停地說話,雲淺月想思念誰都提不起力氣。
    第二日,十萬兵馬啟程,急行軍趕路,天黑十分到了洛水城。又是一夜無話,轉日行程,同樣天黑十分到了梅嶺山河穀縣。
    去年,雲淺月來梅嶺山河穀縣的時候,正值發大水,容景治水,她追來,但因為她姑姑身體抱恙,她急急趕回,未曾看到被容景治理後的河穀縣。如今再度來到這裏,看著梅嶺山河穀縣山清水秀,房舍整齊,窗明幾淨,百姓們生活安穩,想著當初容景染了傷寒還日夜不停地治水的疲憊總是值得的。有百姓安穩,才有家國,才有天下。
    梅嶺山河穀縣的百姓們聽到雲淺月來了河穀縣去東海的消息,都聚在了兵營外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