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完美大結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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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一個被夜氏祖祀祠堂的帝師暗人訓練數年,從鮮血和白骨中爬出,傷痕累累;一個從小父母雙王,被人毒害,寒毒加身,十年不見天日,日日所苦。
    他們是天聖京城繁華之地王府之中的特別公子,從出生就背負了各自的命運。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被命運戲弄,中了生死鎖情明明很近卻是比九天還遙遠,一個戲弄命運,生生將不可能兩全的姻緣變成了現實。
    他們骨子裏有著一樣的驕傲和高傲,天生來的尊貴讓他們在這一局棋裏遊刃有餘。兩雙執棋的手從暗處鬥到明處,無數交鋒,今日終於下到了最後一步棋。
    晴朗的天空在這時突然刮起了一陣涼風。
    兩方兵馬隊列整齊,紋絲不動。
    涼風過後,天空忽然飄起了細碎的煙雨,古老的城牆將煙雨織染成了天青色。雨輕輕細細,落在身上,臉上,若有似無,天空中日色未被雲彩遮蒙,煙雨柔如女子的手,百萬人馬的鐵血肅殺似乎在被輕柔地一絲絲撫平。
    百萬人靜寂,呼吸不聞,連戰馬的踢踏聲也不見。
    隻有細雨靜寂地飄著。
    一盞茶後,忽然馬車內傳出咿呀咿呀聲,分外稚嫩清脆,打破了靜寂。
    容景昏暗的臉色似乎突然放晴,偏頭看了一眼馬車,勾起嘴角笑了笑,這一笑,如日之清,月之華,溫潤的聲音輕柔悅耳,“容淩,你又調皮。”
    容淩得到父親的回應,更是興奮地傳出幾聲咿呀聲,須臾,一隻小手扯開車簾,他探出小腦袋,小腿在雲淺月懷裏踢騰,似乎要從馬車中出來。
    容景對雲淺月笑道:“他既然不想待了,你們就出來吧!”
    雲淺月向城牆上看了一眼,與夜輕染隔著煙雨看過來的目光對了個正著,距離不近不遠,卻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一雙眸子分外地漆深,她移開視線,對容景搖搖頭,“容淩剛睡醒,外麵下著雨呢,我們先不出去了。”
    容景看著她,目光溫柔,點點頭,“也好!”
    容淩聽得懂父母的話,本來興奮的嘴角噶了噶,使勁抓住簾幕不鬆開,一個勁地往外看。這麽多人的大陣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來京城,分外新奇。
    雲淺月也不阻止,抱著他靜靜地坐在馬車一側,挑開的簾幕正好看到母子二人一大一小的臉。
    容景轉過身,對夜輕染道:“可還記得蘭城的那個賭約?”
    夜輕染忽然笑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容景,你今日是來找我履行賭約還是帶著你的妻兒來我麵前顯唄成績?”
    容景挑了挑眉,“景得上天厚待,我的妻兒平安歸來,自當欣喜,隨身攜行。”
    夜輕染看著他,語氣突然如海底礁岩觸發,灼烈異常,“上天的確是厚待你,讓她解除了生死鎖情,還意外地帶著你的孩子回來。”話音一轉,他凜冽地道:“隻是不知道今日你是否還能夠幸運在我手中活著,若是活不下去,她也白忙一場活著了。”
    “你有把握勝過我?”容景揚眉。
    夜輕染冷笑,“你當我勝不過你?好運不會一直是你的。”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容景看著他,語氣輕淺。
    夜輕染眸光一凜,忽然從城牆上飛身而下,輕飄飄地落在五十萬天聖大軍麵前。威儀的聲音對身後五十萬大軍命令道:“爾等聽命,今日夜輕染和容景立約,以天之日,夜之月立誓。我與他一戰生死。若我死,五十萬大軍歸順容景,天聖消亡,再不複爾。若他死,天聖永存。”
    五十萬大軍隊形不亂,齊齊跪在地上,整齊一致地高喊,“是!”
    “容景,我的生前身後事可都交代了,你敢不敢?”夜輕染話落,揚眉看著容景。
    “有何不敢?我的女人能九死一生活著回來,我的孩子能曆經萬難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焉能差於他們?”容景淡淡看著他,麵色沒有什麽情緒,“隻是你要想好了,五十萬大軍若是死守皇城,未必能讓我好過去。你一人與我決戰生死,那麽奈何橋的幽魂注定有你一個。”
    夜輕染忽然哈哈大笑,“容景,你未免太過自信了!”
    “你的自信也不小。”容景看著他。
    夜輕染收了笑,對他挑眉,“那麽你還等什麽?”
    容景回頭看了一眼,語氣清淡,但是能傳到百萬兵馬每一個人耳中,“容景和夜輕染立賭誓約,一決生死。不波及黎民,不戰火踐踏百萬精魂,輸贏勝負,成敗一人爾。若我贏,自不必說。若我敗,這個天下再不踏前一步。”
    “謹遵世子命!”容景身後五十萬大軍和北城南淩睿率領的大軍齊齊應聲,震耳欲聾。
    “容景,你百萬兵馬對我五十萬兵馬,皇城圍困,若不立誓,血染皇城的話,這個天下就是你的。如今這般立誓,若是死了的話,別事後在黃泉路上說你吃了虧。”夜輕染冷冽警告。
    “榮王先祖能協助夜卓蘭天下歸屬,夜氏盜國百年,榮王府曆代能俯首稱臣,為的無非是天下子民,大仁大義。今日容景一人之戰又有何不可?今日夜氏千瘡百孔,榮王府也有權收回河山。我是為了還天下一片錦繡江山,不是為了血染天下。兵臨城下,百萬人馬留中不發。又有何稀奇?”容景淡淡倨傲。
    “榮王府的確世代大義。”夜輕染冷笑了一聲,“說得冠冕堂皇,為了還天下河山錦繡嗎?無非是為了一個女人的願望而已。”
    容景淡淡一笑,“那又如何?我的女人能主宰我的江山天下,這是我之幸。因為有她,才有天下。因為有天下,也自然該有她。”
    “既然如此,拔劍吧!”夜輕染看了雲淺月一眼,眸光閃過萬丈溝壑深淵投影。
    容景頷首,再不多說,輕輕一甩衣袖,冰魄頃刻間落在了他手中,清白如雪。
    夜輕染向背後微微一伸手,一柄龍騰劍握在了他手中。
    冰魄是榮王之劍,龍騰劍是夜卓蘭之劍。百年前,榮王容奇為了天下百姓沒能拔出冰魄,百年後,容景終是對夜輕染,這個夜氏江山的繼承人拔出了冰魄。
    這一瞬間,兩秉寶劍光芒萬丈,似乎照耀了整個天地。
    須臾,一抹明黃的身影和一抹月牙白的身影衣袂如風向對方而去,山河在這一瞬間暗了暗,日色微隱,飄雨驟停。
    兩道身影頃刻間過了一招後,淩雲直上十丈高空。
    刀劍碰撞聲和寶劍擊碎的霞光如層層細雨飄落,閃了百萬人馬的眼,不能直視。
    容淩卻不怕兩個人影纏鬥在一起耀眼的光芒,一雙小眼睛滿是興奮,歡騰地舞著小手。
    雲淺月知道容淩因為有傳承的靈力,所以不懼雙目直視,她自然也不怕,靜靜地看著那兩道身影。隻看到清光漫天,劍擊如花雨,明黃和月白如兩道疾風。
    這是王者之戰!
    這是百年風雲沉積的曆史之戰!
    這是慕容氏對夜氏百年恩怨的終結之戰!
    跨越曆史長河,碾碎時光之機,命運的齒輪於這一刻開啟。是走向光明,還是黑暗,天下是錦繡山河,還是乾坤盡覆,旦此一舉。
    “唔,夜輕染竟然這麽厲害,真沒看出來啊!”玉子夕在車中嘟囔。
    雲淺月聞言輕聲道:“他是夜氏繼承人,從夜氏祖祀祠堂和帝師布下的人肉白骨中走出,是夜氏暗龍的繼承者,焉能差了?他若沒有和容景一較高低的能力,老皇帝豈會將夜氏江山托付,放心撒手人寰?”
    “二姐姐,我記得他在你手下可吃了不少虧!這麽說他是故意隱藏或者讓著你了,他對你倒是極好。”玉子夕看著她。
    雲淺月臉色被漫天灑下的光雨照得極清明,但她眸光昏暗,“他之於我,沒有恩義,但總歸有些情義。”
    玉子夕看著半空,“我看著他和姐夫不分勝負,你就不擔心姐夫敗給他?”
    雲淺月淡然一笑,肯定地道:“容景不會敗。”
    玉子夕伸手去抱容淩,“走,舅舅帶你出去看,在馬車裏看得不暢快,憋氣!”
    容淩本來也想出去,聞言立即撲向玉子夕。雲淺月也不阻止,玉子夕抱著容淩跳出了馬車。
    耳目霎時開闊,容淩高興地樂起來。
    雲淺月將身子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即便容景和夜輕染如今看起來不分勝負,但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最後的結果一定不出她所想。容景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又怎麽會江山在握,幸福已得之時讓她失望?
    時間一點點過去,百萬兵馬無聲無息,天地的光芒聚在一點。那一點地動山搖,乾坤日月被劍影覆蓋,失去光芒。
    從巳時到午時,從午時到未時,從未時到申時,從申時到酉時。
    從豔陽高照,細雨清濛,到夕陽西下,再到夜幕降臨。即便山河昏暗,但他們的劍光和身影也點亮整個天幕。
    帝京城外,百萬兵馬隊列整齊,無人亂動。
    容淩雖然小,但極其精神,不見困意,一雙小眼睛有神地盯著半空,小脖子仰著,也不見累。
    一夜似漫長又短暫,無人算計時間流逝,隻關注著半空中那兩個人影。
    晨起的第一縷陽光滑出天幕,大地在經過了一夜黑暗之後重見光明。金色的陽光灼然照耀五洲,帝京城滄桑的城牆被踱上了一層金色,全部被洗禮。
    這一瞬間,有一個人影從半空中失了重心急速墜下。
    明黃得刺目!
    有一個人影從半空中飄然落下。
    玉雪山之雪般清華!
    一日一夜,高下分出。
    “天逸,你去接他吧!”雲淺月對後麵馬車中的夜天逸輕輕開口。
    夜天逸在她話落,天青色錦袍的身影瞬間飛出車廂,向半空中迎去。
    夜輕染這時忽然說了一句什麽,極其輕淺,夜天逸在快接到他時聽到這句話,身影僵在半空。
    不過是瞬息之間,“砰”地一聲,夜輕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夜天逸緊隨著他落下,踉蹌了一步,才堪堪站穩。
    天聖兵馬發出驚呼聲,麵色大變,但因早就得了皇命警告,無人離開隊列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