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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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這麽偷偷看了,飛燕是在給我們帶路。”鐵柱冷不丁地扭頭過來,衝我低聲說道。
    “帶路?”我張大了嘴,什麽時候見過帶路的這麽個姿勢。我常識裏在部隊最前麵帶路的都是拿個指南針,還要時不時若有所思地想一想啊!
    沈頭在我身後說話了:“小王同誌,飛燕是在給我們帶路。不同的是,我們趕路是用眼睛辨別方向,飛燕同誌是用鼻子。尤其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你們發現腐屍的位置,或多或少應該還有點味道在,所以飛燕這靠著鼻子走路的,比我們有分寸些。”
    沈頭這話剛落音,飛燕扭過頭來,對著我笑了笑。可能也是因為這一下分神的原因,我終於看出了端倪來:隻見在飛燕的正前方,一顆大樹直挺挺的在那矗著,她好像看不到似的,迎著那棵樹就撞了上去。可是,在她身邊的鐵柱好像沒發現似的,都不去伸手拉她,任憑她撞了上去。
    我一下急了,往她身邊跨了出去,想要拉住她。就在飛燕眼瞅著要碰頭的瞬間,她自個突然站定,緊接著像個盲人似的,伸出手往前探了下,繼而移動了一下身體,避開那棵樹,繼續往前走去。
    我愣在那,兩眼發直地盯著麵前這奇怪的女人。老孫從我麵前走過去,嘴裏胡亂地嘀咕上了一句:“看這娃娃,見了女同誌就激動成這樣,真丟人。”
    “你以為都像你,看見女同誌就亂想。”大劉說這話時也已經走到了我身邊,對老孫罵道。
    沈頭卻拍了拍我肩膀:“走吧!不要少見多怪了!飛燕同誌眼睛看不見,隻能靠嗅覺。你還這麽一驚一乍的,弄得她一個小姑娘緊張起來,沒聞清楚路給撞壞了,沈頭我可是會要批評你哦!”
    我和大劉、老孫以及胡品慶同時“啊”了一聲。沈頭他們便都笑了,鐵柱還對著飛燕笑著說道:“小王同誌高高大大的,長得可不錯哦!行動結束後你們倆還可以好好處處。”
    飛燕淡淡地笑了笑。還是之前那話,她臉太黑,有沒有紅臉真看不出來。
    到沈頭把飛燕這事一說,我們幾個還真不敢圍繞這話題繼續了,人家一個女同誌有殘疾,咱亂說確實也不好。於是,隊伍重新安靜下來,一群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繼續往前走去。我低著頭往前跨出幾步,尋思著難怪之前在車上時候,飛燕能發現側麵黑漆漆的山上有人,原來她壓根就不是用看的,而是聞到了遠處的人味。
    很快,周圍的場景越發熟悉起來,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那晚發現腐屍的位置。那股子惡臭還是有一點,不過已經沒之前那麽濃烈。飛燕這女同誌從上山便找到了這股子味道,並能徑直走到這裏,確實她的嗅覺也是叫可怕。我不自覺地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窩,尋思著自己身上這汗臭味肯定逃不過她敏銳的鼻孔。
    飛燕站定了,扭頭過來,很準確地對著沈頭站的方向說道:“就是這裏了,頭頂確實是有過降落傘,我能聞到有帆布的味道。”
    沈頭點了點頭,四處望去。鐵柱低著頭,在地上四處尋找,很快就發現了那一攤血。大劉也走了過去,蹲在地上,和鐵柱一起研究起那片已經幹了的暗紅。
    沈頭看了一圈,最後衝著飛燕問道:“有什麽發現?”
    飛燕還是揚著臉,鼻頭繼續抽動著:“有過腐屍,腐爛程度在王同誌你們發現時,應該是已經死了七到十天。對了!小王同誌,你們發現那腐屍時候,屍體頭上有沒有泡沫。”
    我想了想,回憶著當時的發現,老孫卻先我一步回答了:“有,尤其是嘴巴鼻孔和眼睛那些位置。”
    “哦!”飛燕點點頭:“那就是第七天第八天吧!頭部和麵部的肌肉和軟組織基本上已經被蛆蟲啃光了,你們可以看到白色的頭骨。蛆蟲比較集中的位置都是在胸腔位置了。”說到這,飛燕鼻頭又抽動了幾下:“天氣潮濕溫暖,屍體是壯年男性,健康,有過吸煙史。”
    飛燕再次把臉對上了沈頭的方向:“沈頭,你分析得沒錯,對方是黑種人,兩個因素可以斷定吧!第一,黑人身上有一種獨有的體味;另一個方麵是他抽的煙不是我們國家的煙絲,有點像……有點像以前我們軍區一個首長抽過的叫做雪茄的煙卷,味道很衝!”
    沈頭點了點頭,胡品慶傻愣愣地大張著眼睛:“我的天啊!飛燕姑娘你神了,這你都能聞到。”
    老孫好像見過大世麵似的站胡品慶身邊淡淡地說道:“我們泱泱大國,神人多了去了!像飛燕這種有本事的人,都在為國家做貢獻。我以前在位子上沒下來時候,還見過渾身長滿長毛的人,跟個猴子似的,那才叫古怪呢!”
    “呸!飛燕同誌長得這麽漂漂亮亮,給你一扯就扯到長著毛的野人,你這都說些啥話啊!”胡品慶笑嗬嗬地說道。
    老孫也察覺自己這話說得不對,連忙嘀咕道:“我隻是比喻,不是說飛燕同誌古怪。”
    “沈頭,你過來看看!”蹲在那邊的鐵柱扭過頭來喊道。
    我們幾個人連忙走了上前,隻見鐵柱指著地上那攤已經幹了的血跡:“這是被尖銳的東西捅傷的,可奇怪的是就這麽一攤血,旁邊都沒有血滴,好像是受傷後這傷者立馬憑空消失了。就算是直接被捅死了,屍體移動,也應該有血跟著滴下來啊!除非是……”鐵柱抬起頭來,朝著頭頂望去:“除非是被捅傷後傷者是被往上拉了去。”
    大劉也在那點頭:“鐵柱分析得很對,我一門心思地鑽進牛角尖,想著這人被移去了哪裏?還是他分析得對,雖然有點懸,可也隻有這個解釋法。”
    “有飛機?難道是被飛機拉上去飛走了!”我心裏恢弘的陰謀論又開始了。
    “應該不會,如果有飛機的話,我們當時在這山上,不可能聽不到的。小王沒見過飛機吧?那玩意動靜大得嚇人,飛起來整個匯龍山都像唱戲一樣,熱鬧得很。”大劉很肯定地說道。
    “我也覺得不會有那麽高科技的東西。”說這話時,鐵柱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個鑷子來,並從地上夾出一根東西,用手電照著給我們看:“如果這傷者真的是你們當時的伍同誌,那麽他是被人用木棍捅傷的,而且這木棍應該是臨時從樹上折下來的,尖端並沒有打磨,所以會留下這木纖維。”鐵柱站了起來,眼睛四處望去:“大夥都找找,看著旁邊哪顆樹上有樹枝被掰了下來。”
    我們聞言,各自散開在周圍的樹上,仔細地找尋起來。還是老孫眼尖,他手裏又沒手電,反而是他第一個有發現。隻聽見他那破嗓子在一顆樹下喊:“嘿!鐵柱同誌還真神呢?這裏有樹枝被扯斷了。”
    我們圍了過去,可是那棵樹上的斷口,竟然是在我們頭頂三四米高處,也就是說對方捅傷下麵的人之前,是在這棵樹上躲著,並從這樹上掰下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