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怪物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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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頭點了點頭,又看了我倆一眼:“訓話就此打住,現在老孫已經暴露了,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國民黨或者美帝潛伏下來的敵特。折疊鏟很有可能是他趁鐵柱沒注意時候留下的,至於他留下鐵鏟,是要給誰?這點我心裏現在勉強有了個分寸。”
見沈頭語氣緩和了一些,我也抬起頭來,追問道:“難道他還有同夥?”
沈頭答道:“是!公安廳的同誌一共有六個人,我們現在發現了五具屍體,還有一個人卻一直沒有找到。”
“你是說那個叫穆鑫的?”飛燕插話道。
“就是他!”沈頭往樹林那邊瞟了一眼,接著說道:“我們最早發現的四具屍體,都是正中心髒。有這槍法的人不多,除非是近距離開槍。接著我帶著鐵柱和大劉趕進林子,找到第五具屍體時候,鐵柱發現了除了屍體腿部有槍傷外,地上還有一個彈痕。一共加起來就是六槍。假如我沒記錯,省公安廳現在的配槍很多都是隻有六發的。並且,現場我們還看到了搏鬥的痕跡。鐵柱模擬了一次現場,凶手是從懸崖邊開始追這第五個同誌,一直追到我們發現他屍體的位置才連開了兩槍,最後撲了上去把對方殘忍殺害。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況了,事發時公安廳有四個同誌在坑裏尋找著線索,還有兩個人在上麵站著。上麵兩個人其中的一個突然對著坑裏的四個人開槍,殺害了那四位同誌。站在他身邊的第五位同誌便逃向叢林,最後也被凶手殺害!凶手,肯定就是六個公安同誌中間為首的那個穆鑫。”
“那你的意思是老孫早就知道穆鑫的身份,所以故意趁我們沒注意,落下了那把鐵鏟?”我緊鎖著眉頭對沈頭說道。
“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老孫留下的,因為這裏還有一個需要考慮進來的細節。飛燕剛才已經說了鐵鏟上的編號是00517。我們部門帶出來的工具上都是有編號的,拿出來的順序都是有要求的。鐵柱拿出的第一把編號是00516,然後小王你上前幫忙時,他再次拿出來的折疊鏟,編號就是00517的那把。之後你挖累了,這把鐵鏟就交給了大劉繼續挖。也就是說鐵鏟最後是在大劉手裏的,就算鐵柱當時忘記收回去,大劉也應該會把鏟子遞回給鐵柱,不應該傳到了老孫手裏的。除非是……”
說到這,沈頭臉色一變,朝著樹林的民兵那邊快速地掃了一眼,緊接著大聲對著鐵柱他們喊道:“大劉人呢?”
所有人都一愣,緊接著朝著外圍望去。果然,大劉已經沒有在空地周圍的樹林邊了。瘋子扯著嗓子對著民兵們喊道:“剛才我們身邊的那個大劉同誌去哪裏了?”
有兩個民兵扭過頭來,扯著嗓子喊道:“他進林子裏拉屎去了?”
“多久了?”瘋子一邊喊著,一邊往那倆民兵指著的方向跑去。
“有二三十分鍾啊!”民兵回話道。
鐵柱看了沈頭一眼,臉也黑了下來,邁開步子就要追著瘋子跑出去。可沈頭卻一拍自己腦門,伸手攔住了鐵柱,接著從大白手裏搶過了他之前掉在地上,被大劉撿起來還給他的手槍看了一眼,眉頭一皺,大聲地對我喊道:“小王,你帶上十幾個人,現在趕緊趕到懸崖邊那個暗道那裏去!大劉現在手裏有武器,比較危險,讓瘋子去追。”
我大聲應了,抬起步子跑了過去,到民兵們身邊時,我胡亂地指了十幾個人:“你們,跟我走!”
到我說完話這會,瘋子已經衝進了民兵們指向的大劉消失的方向,還真的就是懸崖那邊。我咬了咬牙,手裏緊緊抓著槍,領著那十幾個民兵衝進了樹林。瘋子奔跑的速度非常快,我隻瞅見他一個微微弓著的後背,像頭豹子似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也不敢怠慢,沈頭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敵特在這關鍵時刻,對我們腳下可能存在的建築物動上手腳,我們在懸崖邊發現的暗道自然也很可能就是那建築物的一個門徑。
就在我們衝出去四五十米後,我們前方卻傳來瘋子的大吼聲:“趕緊撤回去!趕緊!”
話音剛落,瘋子的身影就出現了,他快速地跑到了我們跟前,拚命地揮手:“趕緊回去保護現場!”
我和那些個民兵也不明白他突然這麽緊張是發現了什麽,隻得扭頭往空地跑去。瘋子背對著我們,沒有跟上來。我邊跑邊回頭看他,隻見他站得筆直,肩膀微微聳起,死死地盯著他的前方叢林。到我和那些民兵快跑出林子的時候,他才猛地轉過身來,雙膝微微一彎,接著身體像離弦的箭,閃電般追了上來,雙手對著空地外圍的民兵們揮舞著喊道:“全部到中間去!全部到空地的最中間去。”
大夥不知所以,慌張地跑到了沈頭他們把守的那棵大樹旁邊。瘋子自己還是背對著我們大夥,一步步地往後倒退。飛燕也突然變了臉色,她朝前跨了一步,對著瘋子喊道:“是野獸還是人?瘋子,你看到了他們嗎?味道不對!”
瘋子沒有回頭,鐵柱從後背抽出了那兩柄大刀,對著瘋子扔出了一把。瘋子好像背後長了一隻眼睛一樣,伸手就接住了。然後他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也不能確定!總之是人型生物。沈頭,數量不小,都是從懸崖那邊過來的。”
沈頭猛地扭頭,對著飛燕問道:“連你都不能肯定是什麽東西嗎?”
飛燕揚著臉,眼睛閉得死死的:“沈頭,是人的氣味,可透著血腥,野獸嘴裏的那種血腥。”
沈頭“嗯”了一聲,扭頭對著身邊的民兵和我們大聲喊道:“全部作戰隊形,隨時準備開槍!不用考慮抓活的,必須保住我們身後的這個不能丟失的陣地。”
民兵們也都緊張了起來,大家都拉了槍栓,分成兩排站著,最前麵的人蹲到了地上,讓後麵的同誌方便瞄準那片林子。就算是受傷了的胡品慶,也不知道從誰手裏拿了把鏟子,和高鬆、老焦兩位同誌站到了後麵。
瘋子卻沒有往後退了,他把手槍插到了腰上,然後把大刀尾端飄著的布條往自己右手上繞了一圈,最後紮了個死結,用牙齒拉緊。接著他再次拔出了手槍,用左手握著,槍口對著腳下。他的右手平舉起來,那柄大刀和他的手臂好像融合到了一起,保持著一條直線與肩膀平行,像個天神一般站在我們與林子的中間,盯著前方那片樹林。
我扭頭去看鐵柱,鐵柱自己手裏的大刀也被他捆到了手上,可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槍卻和瘋子不同,是平舉的。也就是說,鐵柱在開戰在即的現在,所依賴的武器還是手槍,而並不是像瘋子現在這架勢一樣,看重著冰冷的大刀。我一下明白過來,之所以他一直背著兩柄大刀,其實其中一柄本來就不是他要使用的。真正能把大刀派上用場的,是我們前方的瘋子。
現場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個仔細,林子裏也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動靜。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烏雲已經布滿,並湧動著,讓氣氛顯得異常的肅殺,現場壓根就沒有了光,像到了夜晚。
就這樣僵持了七八分鍾,一滴雨點滴到了我臉上,我伸手抹了一下,緊接著又是兩滴、三滴,最後真被沈頭說中了,下起了大雨來。我們全身很快都雨水淋得濕透了,但還是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