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櫻木十神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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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楊疾最先穿過了那扇鐵門,前方那架鐵樓梯上方,並沒有光線。我們的身後是樸錦衣和朱敏,朱敏手裏握著一把小手槍,而且還很刻意地站在樸錦衣的身後,將槍口對著樸錦衣的腰部。
我和楊疾對視了一眼,他又對我笑了一下,那笑容跟個小孩子似的。然後,他率先朝上衝去,我也緊跟在他身後。
楊疾在最後兩級樓梯時候,選擇了直接跳躍了上去,並猛地一轉身體,徑直蹲到了地上,那柄長槍被他平平地端著,瞄向第三十層並快速橫向移動、搜索著。我也跨了上去,但沒有欺到他的身前,而是朝著旁邊一閃,繼而也蹲到了地上,朝著沒有燈的這個房間裏望去。
房間裏麵漆黑一片,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有著幾個應該是家具或者什麽的東西矗立著。楊疾小聲對我說道:“沒看到活的玩意吧?”
我“嗯”了一聲,接著回答道:“可以確定,沒有。”
楊疾端著槍站了起來,我也掏出了火柴劃燃了。這是一個和樓下大小一樣的房間,不過地上鋪著木質的地板,讓房間給人感覺溫暖又親切不少。那股子常年沒有人進入的氣味,比樓下更為甚,說明這裏之前很可能與二十九層那四個藏凍人站在的位置是相通的,也就是沒有過氧氣的。房間的最前方那堵牆壁,顏色似曾相識,但火柴微弱的光,又無法讓我們看清。而房間右邊靠牆的位置,有著兩張辦公台,擺放得很整齊。
這時,火燒到了我的手,我連忙把那燃盡的木梗扔掉,扭頭對楊疾說道:“沒帶手電嗎?出來做任務,怎麽最基本的裝備都沒帶上呢?”
黑暗中的楊疾說道:“出來得這麽急,我襪子都沒穿,還會有時間拿手電嗎?”
他的話剛落音,房間裏就亮了,隻見我們頭頂出現了四盞瓦數不小的燈泡,發出明亮的光。
“嘿嘿!我聽首長說過,這是美帝長毛子科學家在研究的的高科技玩意,隻要有聲音,就會自動亮的燈。”楊疾激動地說道,並將手裏的槍放下了,抬起頭對著頭頂那四盞燈喊道:“嘿!嘿!亮!更亮!”
“沒見過你這麽傻的人,還朝鮮戰場小英雄呢?跟個白癡似的。”朱敏的聲音從樓梯下方響起,接著,隻見樸錦衣和她一前一後上了樓,朱敏手裏還是抓著那把小手槍,還平平舉著,正對著樸錦衣的後背:“是樸特務在樓下按開了樓上燈的開關。”
楊疾一愣,接著“哦”了一聲,扭頭對我笑了笑:“我也說咯,美帝的長毛子科學家都還沒研究出來的玩意,怎麽一二十年前的小鬼子倒先用上了哦!”
我衝他點點頭:“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明白人。”
楊疾笑了,環抱著那柄長槍往後退了兩步,靠到了牆壁上。
樸錦衣卻徑直朝前走來,她首先望向了房間最裏麵的那堵牆壁,牆壁竟然和外麵那地下世界的牆壁一模一樣,深色、光滑,宛如一塊整體一般。
半晌,她扭過頭來,又走向了那兩張辦公台,將辦公台的抽屜一個一個抽開。
“你在找什麽?”我問道。
“每一個瞭望塔的辦公台裏麵,都會有一個負責建造這個高塔的軍官留下的東西,每一個瞭望塔裏麵留下的東西都不一樣,但是都有著同樣的密碼本,可以將之破譯,得出開啟瞭望塔的方法。”樸錦衣說道。
“每一個瞭望塔的都不一樣?”朱敏反問道:“難道這地下世界裏還有很多個這樣的空間嗎?”
樸錦衣點了點頭:“不下四十個。”
朱敏自顧自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之前楊疾要我和他撞進封閉的牆壁,我也尋思著這家夥瘋了。目前看起來,營造這一切的那些日本人,才是真正的瘋狂。”
說話間,樸錦衣又拉開了另一張辦公台的抽屜,她扭頭看了我一眼,接著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本筆記本來:“可能,這個瞭望塔裏的密碼物,就是這本本子。”
我和朱敏走上前去,隻見那是一本有著塑料封套的巴掌大小的本子。朱敏搶先拿了起來,翻開時裏麵卻掉出了一張發黃的相片來。
“咦!”朱敏拿起了相片,我探頭望去,隻見相片裏麵,是一個穿著和服,頭發高高紮起的嬌小女人,站在一棵不知道是什麽樹的樹下。她的背微微彎著,背上背著一個應該有五六歲了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笑容很燦爛,與女人那一看就知道是勉強擠出的苦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朱敏端詳著,接著將相片翻了過來:“後麵有字。”
說完這話,她將相片背麵的字朝我遞了過來:“是日文。”
我隻能搖頭:“我不認識。”
朱敏便望向了楊疾:“楊大能耐,你認識日本字嗎?”
楊大能耐愣了一下,接著一本正經地說道:“美帝和蘇修的字我都認識幾個,就不認識日本字。”
朱敏眉頭就皺了起來,又去看那本筆記本:“這上麵也都是日本字啊,怎麽辦?”
樸錦衣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歪著頭看著朱敏。這時,朱敏可能也反應過來了,她對著樸錦衣擠出一絲笑容來:“對了,女特務一般都認識日本字。”
樸錦衣也笑了,語氣卻冷冰冰的:“我認識,但是就是不告訴你上麵寫著啥?”
朱敏一愣,鳳眼一瞪:“你……你……你個女特務神氣什麽?”說完這話,她又扭頭看了我一眼,見我皺著眉望向她,便連忙住嘴了。
說實話,現在回憶起那時候的朱敏,確實隻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甚至還有點嬌蠻任性。很多年後,當經曆了那麽那麽多後,與她最終同甘共苦的時候,我都會想:相比較而言,根正苗紅的她,一路從部隊走到地方公安,又回到部隊,似乎都是平坦且順利的。可能,也就是太過平坦的道路上走來的革命者,注定了無法成為真正的優秀戰士。如果說我的蛻變,是經曆了陣痛與撕裂。那麽,她的涅槃,似乎比較起我的而言,又要殘酷了太多太多……
我從她手裏把筆記本和那張相片拿了過來,遞給了樸錦衣:“翻譯一下吧。”
樸錦衣再次白了朱敏一眼,然後拿著那張相片看了看,嘴裏嘀咕了一句:“這日本娘們看上去年紀也不大吧。”
說完她將相片翻了過來,緩緩地念道:“等待櫻木君的勝利歸來,落款是赤木晴子。”(作者注:永遠支持流川楓)
“勝利個屁,估計這什麽櫻木君就是下麵那四個蠟黃的家夥中間的一個。還勝利歸來,侵略者不可能有好下場的。”朱敏很認真也很嚴肅地罵道。接著瞅見我望向她的眼神,連忙住嘴了。
樸錦衣沒有理睬她,將那本筆記本翻開看了一眼:“這個筆記本應該就是那個叫赤木晴子的日本女人的丈夫的,第一頁上麵就寫著他的名字——櫻木十神。”
說完,樸錦衣又翻過了一頁,她的表情卻在看著筆記本上的日本字過程中,變得越發凝重,眉頭也越鎖越緊。
我們不認識日本字,隻能瞪眼望著她。隻見她快速地翻著筆記本,也快速地看著上麵寫的東西。但最多隻翻了五六頁吧,她就咦了一句,接著將筆記本對我們一亮:“他們被封閉在這瞭望塔上方三個小時,就吸光了樓下隔間與這上麵的所有氧氣,最終進入了藏凍人的階段。”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