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被禁錮的變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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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當我看到謝放那雙眼睛時候我就明白了在我被救出之前,這片廢墟中可能發生過的一切。很明顯,沈頭所說的今天下午這海城裏的事情,不止沈頭他們這幾個同誌的到來,還包括了與我一起失蹤了的謝放的重新出現。那麽,在謝放出現後,他肯定用著一套鬼話,在我的戰友們麵前說道了一氣,這是不容置疑的。緊接著,在我被救上來後,我那隱瞞著很多很多細節的、關於之前幾小時我在地下經曆的一切,在他們看來,自然就是謝放之前所說的某些汙蔑我的話語得以落到實處的罪證。
    鐵柱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沉聲說道:“你自己跪下吧,然後把手放到身後,我不想對你動粗。”
    我沒有反駁,照做了。當鐵柱用繩子將我五花大綁的時候,我卻始終望著沈頭,而沈頭也始終望著我。
    終於,他開口了:“鬼麵,你有太多太多事情瞞住了我們,你也具備了成為一個變節者的所有條件。”
    “我沒有變節。”我盯著沈頭的眼睛說道。
    “解釋的話回去再說,而且你會是作為一個嫌疑人被帶回去。”沈頭搖著頭。
    “我沒有變節。”我繼續重複著這句話。
    沈頭扭過了頭:“今晚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想想回去後給我們怎麽解釋你隱瞞的一切。”
    “你們今晚真要留在這裏?”我揚著頭問道。
    “是的,我們要……”鐵柱回答了一半就打住了,接著別過了臉,不敢看我,似乎害怕自己一時大意,就會將某些已經不能讓我這“變節者”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鐵柱,你把鬼麵押到角落裏去,今晚,你和燕十三負責看守他。”沈頭這樣命令道,他又看了我一眼,吐了口氣:“鬼麵一旦有什麽小動作,就地槍斃。”
    沈頭說完這話便轉身朝著海城外的戈壁中站著的其他人走去,謝放也追了幾步上去,半路上他扭過頭來,對著我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想不到內奸居然還有你。”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身邊就剩下鐵柱一個人。
    我望向鐵柱,鐵柱連忙回避著我的眼光,走到了我身後,將我提了起來:“自己往前麵走吧,我不想對你動手動腳。”
    我猶豫了一下,接著咬了咬牙,徑直轉過了身子,麵對著鐵柱說道:“歐陽鐵柱同誌,我們的人今晚不能留在這裏,這是一個陷阱,一個要將我們全部葬密者埋葬在這裏的陷阱。”
    鐵柱這才正眼看我,眼神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他搖了搖頭:“我還是叫你王解放吧,在我眼中,你現在真的很可笑。下午謝放逃出來後,說了一些他的懷疑,我們還都沒當回事,沈頭甚至還直接把他罵了幾句。可想不到的是,到把你給救上來後,你說的一切與謝放說的一切,完全兩碼事。”鐵柱說到這搖了搖頭:“謝放也和我們說過,下麵的敵特早就撤退了,他才有機會逃出來,將鬼騎兵即將襲擊核城的事給我們報上來。這一情報,與沈頭他們截獲的情報又基本吻合。得,你倒好,一上來就原形畢露,想要說服沈頭離開這敵人進攻核城的必經之路——海城關。你啊你!你真以為謝放被你們的人給埋了嗎?你編出的那段謊言破綻百出。你騙得過別人,但能不能騙得過沈頭你難道不清楚嗎?”
    “歐陽鐵柱!”我瞪著眼對他低聲吼道:“你自己覺得我會不會是敵特呢?你自己說。”
    鐵柱再次別過了臉:“王解放,如果是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你,相信你。但現在,你變了,自從飛燕死了以後,你變得比以前城府深了太多太多了,尤其在喀則,你與女特務樸錦衣單獨相處過那一次後……”鐵柱將我的身子一扭,大手捏到了我脖子上,將我往海城裏推去,他的語氣更加嚴厲了:“你已經變了,變得讓人越來越覺得陌生了。”
    我無言以對,鐵柱說的是事實,在遇到樸錦衣後,我多了太多太多的秘密。盡管,我可以捫心自問,這些不可告人的經曆中,我並沒有做出愧對組織的事情,但別人怎麽看呢?或者說,這一切如果是發生在鐵柱身上,我又會怎麽看待他呢?
    這時,沈頭與謝放也再次走到了海城外的戈壁灘上,他們似乎在討論著什麽。我猛然想到沈頭在之前見到我時候,嘴裏念叨的那麽一句——“想不到這家夥是敵特”。難道,他在看見我的第一時間,就給我定位為變節者嗎?
    不會,他是在聽完我描述的地下故事後開始起疑,然後在與我單獨聊完幾句後,才給我定性的。那麽,他當時念叨著的那句話,說的就應該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潛伏在我們身邊、並已經被他們確定了的敵特?
    我伸長脖子,朝著那戈壁中望去,想要看清楚那堆人裏麵有著哪些人都在,又有著哪些人不在?但因為距離太遠,他們又聚在一起,所以無法分辨清楚,隻能確定沈頭與瘋子、馬天官、謝放他們幾個剛過去的人而已。總的人數倒是可以大致估摸出來,十五六個吧!之前瘋子帶隊開著坦克過來後,我們就有了十個出頭,加上沈頭領過來的楊疾他們幾個新的葬密者,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數。
    接著,我便瞅見那堆人裏麵鑽出了燕十三,應該是沈頭命令他過來看守我的吧?這家夥奔跑起來的姿勢有點奇怪,雙手擰著自己的褲頭,好像跑快了褲子會掉下去似的。
    我就有點迷糊,但當時的狀況,似乎也不好開口問鐵柱什麽,氣氛本就有著火藥味。鐵柱再次把我推了一下,就像他之前推敵人一樣,隻是,他手上並沒有使上足夠的力氣而已。
    我循著他指引的方向轉了個彎,前麵是一片破碎的瓦礫與斷牆圈成的角落。我苦笑了一下,朝著那角落裏麵走去。
    到燕十三過來時候,我已經很聽話地蹲到了那角落裏。燕十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鐵柱一眼,黃豆眼轉了一圈,便再次提了提褲子,開始掏出煙來。他先遞了一根給鐵柱,並很殷勤的給鐵柱點上了。接著,他偷偷瞅了瞅鐵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動作麻利的快速點上另一支煙,直接塞到了我嘴裏,並一邊罵道:“想不到你鬼麵居然是敵特,真的是看走眼了。但我們解放軍優待戰俘,你放心就是了,我和鐵柱同誌都不會太為難你的。”
    他的憨態讓我笑了,我知道在燕十三的世界裏,可能某些主義、某些信仰,距離他真實的精神世界有點遙遠,甚至對於他來說,有點扯。他那矗立著若幹英雄好漢的腦子裏,情誼才是最無價的,那……
    我突然猜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