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被扯斷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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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聽他們說著這些在我看來,奇怪但是又有點頹廢消極的話語。我盡量讓自己不為其中煽情的字眼所打動,因為不遠處那扇鐵門後,敵特即將顯露出的這個什麽關乎於生長針劑的項目,必定是猙獰與殘酷的。我作為一個葬密者,需要做的是什麽,我自己始終還是清晰明白的。
於是,我在謝放一口氣說完這段感傷的語句後,也就是在他們都默不出聲的時間裏,不合時宜地扔出了一句:“生長針劑是什麽?”
獵手最先扭過頭看,他歪著頭對我冷笑道:“看來,我們的葬密者鬼麵,也不是真那麽厲害,真那麽無所不知啊。”
“獵手,你有完沒完?”樸錦衣搶白了一句,但她還是沒有正眼看我。反倒是謝放回答了我的問題:“鬼麵,生長針劑在第八處的人嘴裏,是叫做飛蛾藥劑。這也是你們上頭的人截獲的那些情報中,所說的‘飛蛾即將襲擊4城’中飛蛾的來由。”
“4城就是說的核城吧?但我還是沒明白這飛蛾的意思。”我望了望前方的那扇開著的鐵門,門後就是他們所說的注射了這什麽生長藥劑的敵特。但這幾個板著臉的敵特沒有率先進入,我也隻能站在他們身後,不可能探出頭去猴急地窺探。
“你等會看到就知道了。飛蛾——明知前方是火焰,也是要撲上前去的。”謝放輕聲說了句,然後率先往鐵門後走去。
門口的獵手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樸錦衣舉著那柄火把,扭身往裏。
謝放是跟在樸錦衣身後的,我又跟在謝放身後。在即將跨過那個門檻時,我卻突然想起,之前跟在謝放身後的古小風,這一會似乎落到了我後麵。我連忙扭頭望了一眼,發現古小風正看著獵手,她的嘴唇在動著,雖然沒發出聲音,但可以肯定,是在用唇語和獵手交談著什麽。
我立馬收回了目光,裝作並沒有發現他倆的這一小動作。鐵門後並沒有我所以為的一片如何可怖的畫麵,依然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隻是通道的最前方,有著微弱的光線,從右邊拐角處照射出來。這時,身後傳來那扇鐵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響,古小風與獵手的腳步聲也跟上了。但默默往前走著的我反倒在琢磨——古小風與獵手兩人又為什麽會有著不能讓我們其他三個人知道的秘密需要單獨溝通呢?他倆之間,難道還有著某個比較小範圍的又不為人知的同盟關係不成?
越發覺得敵特的世界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比較複雜。可能,這也是國民黨反動派為什麽會輸掉這個世界的原因吧。我這麽解釋著。
麵前這條過道最多也就一百米不到,走了幾步後,我們便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那種剛出生的小獸輕微的叫喚聲。謝放歎了口氣:“這是我們的人在刑具上發出來的聲音吧?”
樸錦衣“嗯”了一聲,默默地往前。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哀嚎聲猛然響起,那叫聲讓人的心神都為之一顫。最為可怖的是,叫聲還持續著……持續著,好像是叫喚的那女人想要將身體裏全部的氣體都注射到這呼喊聲中,還不願意停歇,寧願叫喚到最後,讓自己因為缺氧而死掉一般。
我看到我前麵的謝放身體抖了一抖,接著他伸出手很粗暴地推開了攔在他前麵的樸錦衣,朝前奔跑起來。樸錦衣似乎有點惱,她對著謝放的背影正要罵上一句什麽,但緊跟著走上來的古小風對她淡淡地說了句:“由著他吧,這漢子的心上麵其實也紮滿了鋒芒。”
樸錦衣點了點頭,目光很無意的與我有了一次交匯,接著又連忙刻意回避著。前方那悠長的女人哀鳴聲,還在繼續。已經大步衝到了拐角位置,並轉身望向了那一麵世界的謝放靜止了,好像頃刻變成了一個沒有了靈魂的人偶,被另一邊過來的狂風吹得渾身顫抖開來。
我終於忍不住了,也朝著前方小跑起來。
謝放的身體往下了,他跪倒到了地上,像是被放掉了氣的輪胎。我衝到了他身旁,隻見那邊是一個有著五六百平的石室,牆壁上夾著若幹支火把,火把的光不知道是因為這石室哪一個位置裏掠出的風吹得忽閃忽閃著,在這忽閃忽閃的火光照耀下,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若幹個黑色的兩米多高的鐵籠,整齊地擺放在這石室中。每一個鐵籠裏,都有著一具正在如同直起的蛇扭動著的身體。他們的頭是被固定在鐵籠最上麵的鐵架上方,表情痛苦的臉龐上,是被扭曲得變形的五官,甚至眼角和鼻孔中還溢出著發黑的血液。而他們的腳,卻又被固定在鐵籠下方的一個好像是能夠自動升降的支架上,那支架微微抖動著,但並不是支架自己在抖動,而是被支架拉扯著的那人的身體在抖動……
這是一個刑具,是一個要將鐵籠中的人活活拉成兩截的刑具……
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目光更是集中到了距離我不遠的一個鐵籠中。那悠長的哀嚎聲,就是其間那短發的女人發出來的,並且依然沒有停歇,盡管聲音已經越發微弱。
我不知道正常時候的她的身高是多少,那個年代的女人,很少有太高的個子,一般都是一米六左右,甚至更多的是一米六以下。但,我現在看到的她,身體卻似乎已經被拉扯到了有一米八左右的長度……不,不是整個身體被拉扯到了一米八的長度,而隻是她的雙腿,隻是她的雙腿和腰部被拉扯長了,她的褲子隻到了膝蓋的位置,腰部裸露在外。但是,被拉扯後的她的身體,並沒有因此變得細長,反倒那兩條看上去很不協調的長腿,似乎在拉扯過程中,在變粗變壯。
“夜鶯怕是過不去這道坎了。”古小風的聲音在我與謝放身後響起。
地上的謝放全身繼續顫抖著,他的聲音也同樣抖動著:“是……是之前華北區的夜鶯嗎?”
“是她!這孩子小時候我見過,那時候聲音就很好聽,還傻乎乎地對我說,長大了想要去大上海當歌星,拍出來的好看的照片,會要貼在外灘的洋樓上。”古小風似乎在我身後笑了,但她嘴裏呼出的氣流,卻又斷斷續續,可以感覺得到她也在為麵前這一幕震撼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