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劫獄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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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到牢房的一角,眼前刀光劍影夾雜著人影錯亂飛掠。我的心情異常緊張與欣喜,是誰,是誰來劫獄?我流轉著目光,搜尋著來人的身影。
青衫,銀色麵具,原來是他,他又一次來救我。我恍惚想起,他曾對我說,他會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可我,卻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麵具人本來已經占盡了上風,無奈隻是此時從外麵湧來更多的侍衛,一批批進來,搏鬥,廝殺,擊潰。我的心懸在了嗓子眼,這裏是宮中,這樣下去,蜂擁而至的侍衛勢必將麵具人拖垮,到時非但救不了我還要搭上他的性命。
我朝著他喊道:“你快走,沒有用的,你走,別管我!”
然而麵具人依然頑強搏殺,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的眼前,隻看見劍光閃動,人影翻飛,還有血滴飛濺的景象。
慘叫,在麵具人的劍下一聲更比一聲來得厲害。可終究來支援的侍衛太多了,他們團團圍住了麵具人,那包圍圈竟越收越攏,越收越攏。
我預感到事情越來越糟糕,不禁急切地朝著麵具人喊著:“你快走,你別管我,你再不走等下會走不了的!”
麵具人依舊沒有吭聲,隻是奮力抵擋並擊退那些圍攏的侍衛。
就在此時,另一條黑影也衝進了牢房。他飛快地躍到了我的身邊,我驚得想要大聲呼救,卻被來人一手用力地拉住了手臂。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低沉的話語透著無比的安全的信息,這男子的聲音,是那麽熟悉。
“你......你是誰?”我驚問,一時說不清楚是悲是喜。
“別多問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黑衣蒙麵人朝我沉聲道。接著,他又衝著麵具人喊:“外麵的侍衛都被我打發了,你也快走。”
接著他一把拉起我,另一手卻將什麽東西撒向空中。
隻見白茫茫一片之後,侍衛們嘈雜的嚷嚷聲響起:“哪裏去了?哪裏去了?”
我已經被黑衣人攜帶著朝天牢外而去,逃出天牢,銀色麵具人和黑衣蒙麵人停住了步伐。不需多言,便知道彼此目的一致。
宮燈搖曳,四處都是巡邏的兵將。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後,黑衣人帶我隱身於一處假山,他飛快地掃視了一下假山外麵的各個角落。我心中明白,即便他兩武功再高,但帶著一個毫無武功的人想要安全的離開皇宮仍是一件難事。此時的我便借著遠處宮燈投射過來的淡淡光亮打量黑衣蒙麵人。卻不料黑衣人正目光深深的盯著我,眸子漆黑不見底。我心中一動,這眼神,好熟悉。可是,他會是誰呢?我怔怔地望著他許久,心裏的疑惑卻始終消散不開。
黑衣蒙麵人對麵具人道:“你帶她先走!”
說完,將我往麵具人懷中一推。我不由驚問:“你怎麽辦?你不走嗎?”
“別管我,你們先走!”黑衣人沒有回頭看我,隻是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黑衣人落後在我們身後,看來他是想斷後。
頭上的天幕是絲絨一般迷蒙的黑,宮燈如星海一樣浩瀚明滅。鵝卵石鋪就的迂回小徑隨著假山樹木的魅影蜿蜒不見盡頭。
當我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徑上時,便遇到時不時有手執兵刃的侍衛走過。本想避開,可這是離開天牢唯一的通道。我不由暗自心焦,重兵把守下能否安全離開真的是個極大的問題。
“你順著那邊河池方向走。”
此時黑衣人已經追上,他低聲對麵具人說道。看來,他對此處的地形時分熟悉。
“好,你要小心。”麵具人一點頭,伸手環住我的腰,帶起我以精湛的輕功朝河池的方向躍去。
麵具人將我摟得很緊,涼風吹來,不知道是誰的散亂發絲飄到了鼻尖,癢癢的。我忍不住“哈欠,哈欠”兩聲響起在夜空。
“是誰?”有侍衛大喊,接著身後已然闖來一隊侍衛。
我心知糟了,我和麵具人已經暴露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這下子,該怎麽辦?
“有刺客,快來人啊。”
“有人劫獄,快來人啊。”從天牢追上來的侍衛此時也趕到,一見我們的蹤影,便大聲呼叫其他巡夜的侍衛阻止。
“快,攔住他們,一個都不許放走。”所有侍衛幾乎一湧而上,想要將我們包圍起來。
侍衛們的呐喊聲響徹上空,本來靜謐的夜晚便被這些叫喊聲一時打破。
“不好,被發現了,你帶她先走,這裏交給我!”黑衣人沉聲道,語氣不容拒絕。
麵具人一驚,想要再往前闖已是不可能了。嘈雜的呼叫聲早驚動了其他地方前來追殺我們的侍衛隊,眨眼間,便從各處湧出好多侍衛將我們三人圍住。
“快放下我,你們趕緊走!”我哭道。
麵具人再度將我抱緊,柔聲而又堅定地道:“別怕,要走一起走!”
“大膽狂徒,竟敢夜闖天牢劫走死囚,你不想活了。”為首的一人身披盔甲,手執長槍,盯著被圍困的我們冷冷道。
我仔細一看,這人原來是天策府左司馬馬淩崇。他曾暗中給我鑰匙讓我趁機會逃走,而此刻,他又是阻止我離開一大障礙。
“哼!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麵具人一聲冷笑,將手中的長槍朝馬淩崇一指。宮燈映襯下,長槍發出一道森然的白光。
“哈哈哈哈……”聞言,馬淩崇仰頭一陣狂笑,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般。接著,他收住笑聲,一手指著麵具人輕蔑地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帶她離開這?做夢!”
“哼!那就試試看!”陡然,麵具人將手中寶劍一番,劍氣所帶起的微白光影立即向周邊侍衛逼去。
在馬淩崇的號令下,侍衛們一擁而上。霎時間隻聽得兵刃相接發出刺耳的利響,高呼“殺、殺”的聲音響徹夜空。
黑衣蒙麵人也早已揮動手中利劍,劍氣如虹,宛若遊龍上下逼迫。頃刻間,已有十幾個侍衛應聲倒地。
侍衛們不敢再繼續逼攏,反而不約而同的向後麵退開幾步,緊緊握住兵刃,忐忑地瞪著我們三個。
麵具人與黑衣人一左一右將我護在身邊,與周圍侍衛僵持而立。可即便是這樣,我們想要逃離皇宮仍是不可能,因為前來增援的侍衛會越來越多。
馬淩崇盯著被侍衛僅僅圍住的我們,不僅仰天一陣冷笑。他大聲道:“果然不出太後的猜測,這幕後之人還真正存在。常相思,我今天就將他們二人擒住,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左司馬,你閉嘴。他們和毒殺皇上沒有絲毫關係。你放了他們,我和你們回天牢。”看著這左一層右一層的兵將,我心中一陣驚懼。
我知道,今天很可能連累他們二人葬身皇宮。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相思你說什麽?”麵具人一把擁緊我,低聲阻止我再說下去。
“別在這裏情深義重了,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兒女情長麽?”馬淩崇望著我們,見我們誰也願意舍棄誰,朝著侍衛們一聲冷喝:“誰能擒住其中一人,賞黃金百兩。”
“三個都要死!誰給哀家殺了他們三個,不但賞黃金千兩,哀家許他一個大將軍。”未及馬淩崇說完,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貫入耳內。
我定睛一看,一批身穿盔甲的侍衛簇擁著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走來,來人正是太後。
“啊......太後。”我驚呼,這麽快就驚動了太後,看來劫獄的事情此時皇宮已經盡知。
太後朝我笑笑,接著不無得意地道:“處死常相思一個人還難消哀家心頭之恨,哀家正思忖著如何找到下毒的真正元凶,誰知現在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大驚,太後怎麽可以無憑無據血口噴人的就定了他二人的罪?難道,定罪殺人在她來說竟是如此輕易不過的事情?
我道:“下毒的事情是我做下的,太後你殺了我一個就可以了。與他們二人無關,隻要太後放他們走,我情願接受罪刑,決不再反抗喊冤。”
“相思你瘋了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定要將你帶走!”麵具人一把摟緊我,朝我急急嗬斥。
“這場戲是越來越好看了,哀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另外兩位的真麵貌了。”太後將袖籠往後一甩,鳳眼怒視著我道:“常相思,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是否逃得出這個皇宮?”
眼看著侍衛兵將我們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別說想離開,隻怕再捱一段時間能否活著都問題。
我死到無所怨,隻是,不能因為我而連累了他們兩個。一個是已經救過我數次的麵具人,而另一個黑衣人是誰,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怎麽能為我死的這麽不明不白?
“你們別管我了,你們趕緊走。”我哽咽,一邊極力想要掙脫麵具人的手,可被他抱得更緊。
“不,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麵具人聲音無比堅定。
“不要再說了,這裏交給我。”黑衣人語氣驟然陰狠,他看著我和麵具人,那雙眸子漆黑無比:“你們有機會就趕緊衝出去,這裏交給我。”
我身子一僵,不由朝他深深看去。黑紗遮住了大半張臉,我看不見他的容貌。隻感覺迷蒙間似曾相識。
而他卻無視我的神態和舉動,隻是陰鶩地瞪著周邊的侍衛。
在太後一聲令下後,所有的侍衛都朝我們瘋狂的殺來。我從未看過地獄是什麽樣的,今日,卻在一聲“殺”聲中,見到了漫天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