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離開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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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明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聽到陸晨安的聲音,整個人一抖,直接就從椅子上摔在了地上了。
    他跌在地上,抬頭看著陸晨安:“我,我,我已經說了,你,你還想怎麽樣?!”
    陸晨安還是笑,仿佛這隻是和朋友之間的普通聊天一般,隻是他的笑容當中並沒有多少的暖意,眼底的寒意卻讓人忍不住害怕。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說了,我就放過你了?”
    陳明大驚:“你,你剛才明明——”
    “我隻是說放過你的兒子,或者,你想我找你的兒子下手?”
    陸晨安是魔鬼,陳明終於發現了。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他就落入了魔鬼的手中。
    他整個人癱在地上,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抬頭看著陸晨安,雙手挪著地麵不斷地往後退:“你,你想對我做什麽?!”
    陸晨安看了陳明一眼,轉頭看向刀疤男:“拿根棒球棒來。”
    刀疤男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弟開口:“快,拿棒球棒!”
    很快棒球棒就拿上來了,陸晨安拿在手上,低頭看了幾眼,然後打在自己的左手手心上掂了掂,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明:“猜到我想幹什麽了嗎?”
    陳明嚇得直接尿褲子了,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魔鬼到底想要幹什麽,爬起來想要跑,卻被一旁的兩個黑衣人一腳踹了回去:“老實點!”
    “陸少!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晨安隻是冷笑了一下,抬腿走到他的跟前,在陳明驚恐的睜大眼睛的注視下抬手就揚起手上的棒球棒,對著他的腿直接用力砸了下去。
    “啊——!”
    真的是砸,骨頭碎裂的聲音十分的明顯。
    陳明整個人顫著冒冷汗,雙手護在自己被砸了一棒的右腿的腿側,他終於知道陸晨安想要幹什麽了。
    他抬頭看著陸晨安,一個男人直接眼淚哭得像個女人一樣:“陸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去坐牢!我去自首,求求你放過我吧!”
    生死麵前,饒是誰都會害怕。陳明雖然幹得虧心事請不少,可是真輪到了自己在別人的手下,他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哭又算得了什麽。
    陸晨安蹲下來身,左手撐著棒球棒,右手伸手戳了一下自己剛才打過的地方,皺著眉不明所以地問道:“疼嗎?”
    “疼!疼疼!陸少,疼!我真的知道錯了,陸少我真的知道錯了!”
    陸晨安伸手又用力按了一下,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口:“知道這傷口怎麽來的嗎?”
    陳明已經疼得快沒有意識了,聽著陸晨安的話也是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錯了陸少,我真的錯了!”
    他一直求饒,可是陸晨安根本就沒想放過他。
    抬手對著陳明的另外一條腿砸了下去,男人的尖叫整個倉庫都是。隻是這樣偏僻的地方,這樣的深夜,誰會知道這樣的一個倉庫裏麵發生著這樣殘酷的事情。
    陳明的兩條大腿都受了一棒,站都站不起來了。
    陸晨安站了起來,又點了一根煙,低頭眯著眼看著躺在地上不斷求饒的陳明:“你撞我可以,可是你特麽的撞老子的女人!”
    說著,對著陳明的小腿又打了下去。
    小腿不同大腿那麽多的肉,這一棒下去,真的是全都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陳明已經疼得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陸晨安的眼睛睜都睜不開,嘴裏麵雖然還不斷地說著求饒的話,卻已經說不出多少句了。
    陸晨安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又開口問了一次:“疼嗎?”
    “疼,陸少,你送我去坐牢吧!”
    坐牢起碼還能夠活著,可是落到陸晨安的手裏麵,卻是生不如死。
    怪隻怪自己知道得太少,明白得太晚。
    陸晨安又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放過你了,陸啟華會放過你?”
    陳明真的是疼得沒什麽意識了,陸晨安說的話卻還是讓他叫了起來:“陸少!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殊不知,這樣的一句話,卻又激得陸晨安神色驟變,整個人冷若冰霜,抬手對著他另外一條小腿又打了一棒:“你撞我的時候怎麽就不想著放過我啊?!”
    話落,他直接掄著棒球棒對著陳明的雙腿凶狠地敲打了好幾下,知道陳明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才將手上的棒球棒一扔。
    一旁的刀疤男看得驚心動魄,現在見陸晨安扔了棒球棒,連忙開口詢問道:“陸少,接下來怎麽辦?”
    陸晨安回頭看了一眼陳明,眉目陰冷:“扔到海裏麵。”
    “好的,陸少。”
    陳明聽到陸晨安的話,扒著手不斷地叫著:“不要啊,陸少!不要啊,陸少!”
    可是陸晨安已經一步步地走遠了,下一秒,陳明直接就被人抬了起來,還沒說話,嘴就被人塞了布條。
    黑色的車子一路疾馳,停在醫院的門口,陸晨安卻沒有下車。
    秦悅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醒來,韓舒雅不願意走,直到淩晨四點多,韓振冷著臉讓她跟慕簡庭去醫院對麵的旅館休息一下,她才哭著離開。
    雖然醫生說秦悅歆並沒有什麽大礙,可是一直不見她醒過來,韓舒雅整顆心還是吊在那兒,不上不下的。
    她今天哭了好幾個小時了,看著秦悅歆那個樣子,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現在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的,幾乎都是慕簡庭抱著她的。
    兩個人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皆是一怔,陸晨安正靠在車邊上抽煙。大概是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的注視,他抬頭看了她們一眼。
    韓舒雅收回視線,就當沒有看到陸晨安一樣,拉著慕簡庭,“走!”
    慕簡庭這個時候當然不會那麽傻走過去問他,跟著韓舒雅就往前麵走去了。留下了淩晨的寂寥和陸晨安一個人在那兒。
    秦悅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十點多的事情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旁的韓振。
    一整晚沒有睡的韓振狼狽的很,秦悅歆早上七點多的時候被轉到了普通病房,醫生也說了差不多會醒的,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就這麽睜著眼睛一直看著。
    現在見到人醒了,心底思緒萬千,開口的話卻隻有三個字:“你醒了?”
    秦悅歆點了點頭,動了動,似乎想要坐起來,可是腿上的疼痛讓她抽了口氣,躺在那兒不敢動:“我怎麽了?”
    韓振看了她一眼:“你雙腿骨折了,短期內可能不能走路。”
    她愣了愣,卻沒有多大的反應,視線在韓振的臉上停了停:“師兄,你打架了?”
    韓振沒有說話,開口轉移了話題:“你就腿傷得重其他的都沒什麽大礙,想吃什麽我給你去買。”
    他在轉移話題,秦悅歆剛醒來,也沒什麽力氣和心情去追問,點了點頭:“我吃點清淡的就好了。”
    她不問陸晨安怎麽了,聽到自己雙腿的情況反映也很平靜。
    韓振有些忍不住:“悅歆,你沒事吧?”
    秦悅歆現在並不好受,雙腿的時不時傳來的疼痛讓她感覺像是被人淩遲,而剛醒來,頭甚至還有些暈。
    韓振的問題她明白,可是她現在卻沒什麽心思去解釋那麽多,隻是笑了笑:“我沒什麽,就是有點累。”
    是真的累,終於要放下一個人了。被自己捧了那麽久,現在放下了,才發現整個人都是累的。
    韓舒雅到了早上六點多才勉強入睡,九點多又醒了,起身穿了衣服就往醫院趕過來。
    慕簡庭跟著她折騰著,兩個人的神色都很疲憊,碰上韓振聽說秦悅歆已經醒了,韓舒雅一下子沒忍住,又哭了。
    走到秦悅歆的跟前,手都是發抖的,卻哪裏都不敢碰,最後隻能摸了摸她的額頭:“疼嗎?”
    秦悅歆看著眼睛發腫的韓舒雅,抬手握了握她的手:“疼,不過還好,沒瘸。”
    她說得輕鬆,卻聽得讓人難受。
    慕簡庭拿紙巾擦了擦韓舒雅的眼淚:“好了,別哭了,秦悅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秦悅歆看了一眼慕簡庭,笑了笑:“謝謝。”
    慕簡庭看了一眼韓舒雅,自覺地開口:“我出去抽根煙。”
    兩個女的想要說話,到底有個男人在不方便,慕簡庭的提議沒有人拒絕,他笑了笑,抬手揉了揉韓舒雅的頭發,轉身出去了。
    他也確實想去抽煙,一轉身他就已經摸了一根煙夾在手上了。看到門口的陸晨安的時候,他突然冷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裏麵的秦悅歆和韓舒雅,“她醒了,已經沒什麽事了。”
    說著,他頓了頓,抬手拉了一把陸晨安:“如果你還有點兒心疼或者良心的話,就不要進去了,秦悅歆她醒來到現在,一句關於你的話都沒有說過。”
    一直沉默的陸晨安終於蹙了蹙眉,看著他涼涼地開口:“那又怎麽樣?”
    慕簡庭隻想笑,可是他到底是不想讓陸晨安影響到裏麵兩個人的情緒,幾乎是拖著陸晨安走到樓道處的。
    到了樓道,他直接伸手就將陸晨安推到牆上,直直地看著他,“怎麽樣?陸晨安,沒怎麽樣,隻是秦悅歆已經不想涉及任何和你有關的事情了,你現在清楚了嗎?”
    他沒有說話,昨天晚上和韓振大家的時候,臉上的傷痕現在還有,雖然其實並不怎麽疼,可是看起來到底是有些觸目驚心。
    醫院不能抽煙,可是慕簡庭忍不住。
    他發現自己和陸晨安當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他真的不了解他。
    慕簡庭抽了一口煙,看著他認真而莊重地開口:“你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要隔斷和你的一切了。”
    醒來之後的秦悅歆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卻又讓人說不出來,直到他看到陸晨安,他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
    她的心情顯然是平和了很多,幾天前她還奔潰得暈倒了,能夠平和到如今的樣子,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她真的斬斷了自己和陸晨安的一切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韓舒雅還一直在罵秦悅歆傻,為什麽要推開陸晨安,直接讓他被撞不就好了嗎,為什麽要自己受這個罪呢。
    他那時候也挺讚同韓舒雅的,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他才覺得。昨天的一推,可能是她最後的一點感情了。
    秦悅歆並不如他們想象你的那麽無私和偉大。
    但是,這樣自私的女人,最可愛了。
    陸晨安嗤笑了一下:“簡庭,你真的不覺得你自己管得太多了嗎?這是我和秦悅歆的事情,至於我和她怎麽樣,你都沒什麽資格插手。”
    陸晨安總是這樣,能有一千種辦法把你氣死。
    要是在今天之前,他此時此刻已經給了陸晨安一拳了,畢竟他說出了這麽禽獸的話。
    可是現在,他突然就笑了,聳了聳肩:“是啊,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頓了頓,他抬腿走了兩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運。”
    秦悅歆也算是好運了,剛好立華前麵的那個路的不遠處有一個紅綠燈,撞她的那一輛車雖然開得快,但是因為前麵被一個紅綠燈卡了一下,她又用力地往前跑了一點,所以車子就隻壓在了她的腿上。要是她的動作慢一點,她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半身不遂了。
    韓舒雅絮絮叨叨已經說了很久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袋:“丫丫,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兒,沒事的。”
    韓舒雅怎麽可能願意走,她當然不可能走。
    韓振已經被秦悅歆勸回去了,慕簡庭也因為公司的事情不得不離開,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堅守陣地了。
    她不放心秦悅歆,她最不放心的是陸晨安。
    隻要陸晨安出現在秦悅歆的麵前,秦悅歆就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她現在就是要看著秦悅歆,防著陸晨安。
    隻是這兩天的秦悅歆有些奇怪,由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陸晨安這個人。
    她不提,她自然不會去提。
    說好的繼續堅守陣地的韓舒雅,最後還是走了,因為許淮南來了。
    秦悅歆出事的時候許淮南已經有十多天的時間沒有和外界有過一點的聯係了,研究的項目到了關鍵的時期,數據出來的時候他一般都會把手機關了,隔絕了外界一切的聯係。
    直到昨天晚上的數據全部統計好,分析好,今天早上從研究所出來,他才知道秦悅歆出事情了。
    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未婚夫的身份,他都不可能來看一次秦悅歆的。
    韓舒雅雖然想要撮合秦悅歆和韓振,可是看到許淮南,看了一眼秦悅歆,她撇了撇嘴,還是很自覺地沒有當電燈泡了。
    許淮南見她臉色還不錯,臉上的冷冽才溫了點:“沒事吧?”
    秦悅歆搖了搖頭,看著他笑道:“我沒什麽事,反倒是你,快要出事了吧,你看看你的臉色。”
    許淮南已經有好幾天睡眠隻有兩三個小時了,現在的臉色自然很不好。
    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視線落在她的雙腿上:“你的腿?”
    她笑了笑,側頭看過去:“還行,沒瘸,還能恢複。你帶了什麽,這麽香?”
    許淮南臉色微微一滯,幫她把一進來就被他放在櫃麵上的保溫瓶打開,香濃的骨頭湯整個病房都是:“我媽給你熬的。”
    秦悅歆臉色微微一僵,有些訕訕:“你媽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許淮南最頭疼就是自己媽了,一想到朱素吟把這湯塞給他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一向麵無表情的許淮南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看了一眼秦悅歆:“她一直以為我性取向不正常。”
    秦悅歆忍不住笑了,“你媽媽真可愛。”看著許淮南幫自己舀湯,秦悅歆受寵若驚,連忙伸手:“我自己來吧,我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手受傷了。”
    許淮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你不方便動。”
    秦悅歆反駁不了,隻能聳了聳肩,任由他裝給自己了。
    隻是她堅決不敢讓許淮南喂自己,這個真的不行。
    幸好許淮南也沒有打算喂她,幫她裝好之後就把碗遞給了她:“有些燙。”
    秦悅歆點了點頭,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真是謝謝你媽媽了。”
    陸晨安走進來的時候,秦悅歆正喝著湯,許淮南好幾天沒有正常睡眠,坐在一旁也沒怎麽說話。
    大概是知道了許淮南的性格,現在兩個人的相處倒像是老朋友一樣。
    秦悅歆很少會真的怕一個人,許淮南也就是麵冷心熱。
    “歆歆。”
    聽到陸晨安的聲音,她喝著湯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了陸晨安一眼。
    正如慕簡庭說的,車禍之後的秦悅歆,真的不一樣了。
    她現在整個人很平靜,對著陸晨安點了點頭,隻是開口的語氣明顯的客氣疏遠,就連朋友都算不少:“陸少。”
    她淡淡地叫了他一聲,然後伸手將剩下的湯喝完,才抬頭看著他:“你沒事,挺好的。”
    也不枉她那麽奮不顧身了。
    陸晨安一向都習慣帶著笑的,無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此刻卻是一臉的冰冷,看著秦悅歆:“抱歉。”
    秦悅歆眼眶有些發熱,但是她隻是笑了笑:“沒什麽,畢竟都是我自願的。”
    她一語雙關,在場的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
    車禍之後的秦悅歆,無論陸晨安說什麽,她都回應得很平淡。
    最後陸晨安接了個電話,視線在她和許淮南你之間來回停了停,才轉身離開。
    陸晨安走了之後,病房裏麵的氣氛有些奇怪,許淮南揉了揉太陽穴,對剛才的事情一字不提:“還喝嗎?”
    她怔了怔:“喝啊,伯母的湯實在是太好喝了。”
    他低著頭,又給她舀了一碗:“我會轉告她的。”
    秦悅歆囧了囧,接過湯又喝了一碗。
    傷筋動骨一百天,想秦悅歆這種是最痛苦的,上半身沒什麽大礙,下半身卻難以行動。
    她一向都是倨傲的,韓舒雅看著她洗澡擦身都是護工幫忙,就覺得有些心酸。
    韓舒雅本來是想要自己留下來照顧秦悅歆的,可是秦悅歆已經讓韓振幫忙找了個護工劉曉曉,二十多歲,剛從醫校畢業兩年。
    劉曉曉比秦悅歆還要小兩年,但是做事情還挺細致的,也會逗人開心,秦悅歆一開始的時候內心確實是有點兒邁不過去。
    盡管知道自己不會瘸,也有機會康複。但是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怎麽樣都讓人難受。
    更別說她現在的大小便都需要曉曉幫她當,洗澡更加不可能了,雙腿上的固定夾板根本就沒有拆,上半身活動自如也形同一個廢物,全都是要靠曉曉幫忙擦拭。
    秦悅歆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可是韓舒雅見自己一次就哭一次,她就算再難受,也隻能咬牙忍下去了,在他們麵前裝若無其事。
    劉曉曉是個話多的,以前伺候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這一次遇上秦悅歆,還是個不挑剔的主兒,她伺候得也盡心盡力,對秦悅歆的事情都是格外的上心。
    由於病房裏麵有空調,秦悅歆三天才讓曉曉給自己擦一次身體。
    劉曉曉給她擦身體的時候特別多話說,就像是現在,“悅歆姐,你有沒有留意到啊,最近總是有一個男人站在你的病房門口。要不是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還長得挺帥的,我還真的以為他是個神經病呢。”
    秦悅歆聽了她的話不禁笑了笑:“可能人家隻是恰好在隔壁病房的,出來走走而已。”
    “哪裏!那個男人明明就是站在你的病房門口!好幾次你睡著了,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站在那門口,透過那小窗戶直直地看著你。我說,悅歆姐,你是不是惹了什麽桃花債啊,現在人家追上門來討債了。”
    秦悅歆有些怔忪,臉上輕鬆的神色也漸漸地退了下去,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劉曉曉覺得不對勁,抬頭看著她:“悅歆姐,不會真的讓我猜對了吧?!”
    秦悅歆收回思緒,笑了笑:“你亂想那麽多幹嘛,我哪裏有什麽情債。”
    劉曉曉笑了笑:“是是是!你沒有情債,許先生跟韓先生你決定選哪個沒有?要是看不上,你看我成不?雖然我學曆不高,但是我有一顆嫁給高富帥的心啊!”
    秦悅歆抬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腦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啊!”
    劉曉曉貧嘴慣了,順著她的話就接了:“都是你啊,悅歆姐你不知道嗎?你長得這麽好看,我真的被你掰彎了。”
    秦悅歆哭笑不得,不過這樣的劉曉曉倒是讓她這樣苦悶的日子裏麵多了幾分堅持的鼓勵。
    是夜,秦悅歆已經睡著了,劉曉曉也準備回家一趟拿點東西。
    卻沒想到自己剛推開門走出,就又看到那個男人了。
    他站在窗口的玻璃前看著,見到她推門而出,一點兒都不避諱緊張。
    劉曉曉也照顧了秦悅歆有七八天了,秦悅歆的脾氣她多少都摸到了。
    兩個小時前兩個人的調侃秦悅歆雖然否認了,但是從她的表情中她也看到了幾分倪端了。
    劉曉曉大膽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半響,才開口:“先生,你這樣,已經是違法了。”
    陸晨安側頭看了她一眼:“我是她的前夫。”
    劉曉曉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先生你也說了,你是前夫,帶了個前字的,就是說,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陸晨安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了,劉曉曉卻仿佛渾然不覺,看著一點兒都不害怕:“我剛才跟悅歆姐提過你了,可是她說不認識你。不認識,先生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你是她的前夫,她說不認識你,很簡單,就是說悅歆姐她不想和你再有半分的關係了。”
    陸晨安的臉眉頭緊皺,半響卻又突然舒展了開來,看了一眼裏麵:“她睡著了?”
    劉曉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睡著了,你想幹什麽?”
    陸晨安已經推開門走進去了,劉曉曉生怕吵醒秦悅歆,也不敢說話太大聲,隻能小聲地警告著:“先生你不要太過分!這是高級病房,悅歆姐顯然是不想見到你,你進來幹什麽!”
    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低頭看著秦悅歆,甚至還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劉曉曉突然有些火大,拉著他的一把將人推開,護犢子一樣護在了秦悅歆的病床前,臉色也發冷了:“先生,悅歆姐可是有未婚夫的,你一個前夫,大半夜的過來做這些事情,你考慮過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你讓悅歆姐怎麽做人?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們既然都已經離婚了,你又何必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呢?我看悅歆姐過的挺好的,你這個前夫就有多遠滾多遠吧!”
    “閉嘴!”
    陸晨安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床上的秦悅歆似乎呢喃了一句。他眉頭微微一皺,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病房。
    劉曉曉砸了咂嘴,卻不曾想,突然聽到秦悅歆的聲音:“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