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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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石棺被粗大的四根鐵鏈固定著,吊在石台的正上方,之前因為光線的緣故,我們竟然渾然不覺,此刻突然發現這東西著實刺激了我們的神經,幾人都止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三炮失聲叫道:“不是地屍穴嗎,怎麽還離了地了,吊那麽高搞什麽?龍少,你聽說過有空屍穴嗎?”
養屍穴我不是第一次聽說,正兒八經見到是第一次,但如此怪異的養屍穴倒是聞所未聞,難道這裏的主兒已經達到隔空養屍的境界了?
遲疑間,突聽得“嘩啦”一聲響,吊著石棺的鐵鏈忽然抖動了兩下,石棺也跟著輕微地搖晃了起來,石棺內也發出了“嘟嘟”的悶響,聲音很像是有東西在頂棺蓋發出的。
“不好,惹著了,裏麵的東西要出來!”三炮失聲大叫,一旁的鷹戈當即舉槍瞄向上方,伸手就準備扣動扳機。
龍少道:“先別輕舉妄動,這東西十分厲害,我們能繞開就繞開,不要去惹這個麻煩!”
鷹戈用下巴一指石棺道:“少爺,恐怕來不及了!你看!”
我疑惑地往上方一看,當即也大驚,那口石棺的棺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頂到了一邊,石棺的一側居然探出了一隻手,抓撓著棺麵,看那樣子裏麵的東西似乎要坐起來。
一旁的鷹戈已經準備開槍了,忽然他停止了動作,“咦”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疑惑,突然也發現了不對勁。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隻手的食指上居然套著截金屬指套,正是風師爺的那隻天龍鉤,難道這裏麵的主兒是風師爺?
我們麵麵相覷,大惑不解,風師爺怎麽鑽棺材裏去了?難道是他發現了這樣的寶穴,覺得可遇不可求,怎麽也不能浪費,索性把自己當“粽子”來養嗎?或者幹脆這根本就不是風師爺,而是裏麵的粽子看中了風師爺手上的那玩意兒,直接搶過來據為己有了?
雖然這想法很好笑,但我卻沒有一絲輕鬆感,此時隻感到極端的詭異,如果這是風師爺,那他不會無緣無故往棺材裏鑽的,肯定遇到了什麽變故。
鷹戈轉臉對龍少道:“我上去看看,我們要救出風師爺!”龍少點頭表示同意,示意他小心點。我對他道你一個人在上麵恐怕應付不來,我上去給你打個掩護吧,萬一遇上點問題你一人難敵四手。
鷹戈倒沒反對,畢竟現在也不是體現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當然從心裏說,這活我也不是很情願幹的,但底下一個是少爺,一個是有恐高症的三炮,這事還非我莫屬了。我和鷹戈相視一點頭,他把手中的槍扔給我,自己拔出腰間的匕首咬在嘴裏,兩人順著兩根蜈蚣龍盤繞的石柱就往上爬。
石柱上因為有立體的雕刻,所以並不平滑,爬起來還不怎麽費勁,很快我們都摸到了鐵鏈上,順著鐵鏈往石棺處靠近。
此時石棺那邊有了些變化,不知什麽時候,那隻伸出的手已經縮回了棺內。而石棺的搖晃卻更加劇烈了,不知道是我們在鐵鏈上爬動造成的,還是石棺自己造成的。
不一會兒,我們已經爬到了鐵鏈的末端,已經處在石棺的邊緣位置了,我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找了個位置將身子固定好,再把後背上的槍握在手中,瞄著石棺的方向。
對麵的鷹戈對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一會兒他來開棺,隻要有東西躥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先給它來一槍。見我會意了,他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往石棺上方靠近。
我一看即感到不妙,我手中持的是霰彈的獵槍,以我現在所在的角度,這一槍下去肯定鷹戈也得挨子兒,何況鷹戈現在的這種做法我覺得很是唐突,很容易中招的,焦急中我掃了一眼石棺的上方,突然發現了什麽,於是趕緊招呼鷹戈先住手。
石棺的上方是一塊如臉盆大小的鏡麵物質,大概是某種器物的一部分,鑲嵌在大殿頂麵的木梁上。我疑心是大殿裏設置的輪回鏡,但也無心去判斷了,眼下有這麽個鏡子對我們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能先通過它看到棺材內部的情形。
我小心地對鷹戈比劃了兩下,他大致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將光源盡量往上提了一些,果然,鏡子裏出現了模模糊糊的景象,隻是那鏡子距離棺材有點遠,再加上光線不足,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因為角度的緣故,鷹戈那邊的觀察更是困難,我讓下麵的三炮把手電光照到那鏡子上,果然有了作用,雖然仍舊不是特別清楚,但棺內的情形也算得上一覽無餘了。
石棺的棺蓋被頂到了一邊,搖搖欲墜,若不是鐵鏈擋住了恐怕會掉下去。棺內赫然躺著一個人,之所以說是一個人而不是屍體,是因為這個人還在動,而且從衣著上看,我已經認出了這就是風師爺。
但奇怪的是,風師爺的臉上卡著一塊黑色的古怪麵具,和之前船艙頂發生落石事件時發現的那麵具一模一樣。風師爺整個身子不住地扭曲著,似乎非常的痛苦,就像是全身都有蟻蟲在啃咬他一般。
我看得很不舒服,在鐵鏈上長久保持一個姿勢也讓我很不適,於是朝鷹戈一揮手,道我替你看著棺內的情形,你照著我的手勢行動便可。
鷹戈點頭應允,右手小心地探入棺內,同時左手緊握住鐵鏈,以確保出現突發情況時,自己不至於輕易地從這四五米高的地方摔下去。
鷹戈按著我的手勢,上下左右移動著右手,很快摸到了風師爺的脖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外拖。那風師爺體形精瘦,但此刻仿佛變得異常沉重,鷹戈吃力地拖了好幾下,都沒有一點反應。他一個勁地對我擺手,示意我看看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我很是納悶,媽的!不會被鎖在這棺材裏了吧?這棺材邪乎得很,既然被弄進去了,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出來的。
更讓人鬱悶的是,從頂上那鏡子中隻能看見戴著黑色麵具的風師爺直挺挺地躺在石棺中,雖然古怪,但卻發現不了到底哪兒異常,我在那兒左瞅右瞅隻能幹著急,恨不得兩人幹脆一齊上前把風師爺直接揪出來算了。
鷹戈也嫌費勁,索性直起了身,摸索著就往那石棺裏探身了。我剛覺得有些倉促,突然,鏡子裏一個影子一閃,跟著劇烈抖動了兩下,好像對鷹戈的動作有了很大的反應。
我心裏“咯噔”一下,待仔細一看確定是風師爺的身子扭曲造成的,剛想微微鬆口氣,突然眼前的一幕險些讓我窒息。
鏡子中反射的棺內情形發生了很大變化,原本平躺的風師爺此刻正慢慢地坐了起來,而他的腦後,不知什麽時候探出了半張臉,正歪著脖子往上看。黑暗中我看不清那臉的模樣,但從那玩意兒的姿勢能看出來,此刻它應該正通過那鏡子直直地盯著我看。
這個時候我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最忌諱看到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我被嚇得一怔,趕緊去摸又背到身上的獵槍,這一下手忙腳亂的,險些從這上麵栽下去。我槍拿到手後,立即對著那鏡子瞄準,一想不對,那東西在石棺裏,我瞄著鏡子管個鳥用啊?看來是真被這東西給嚇傻了。
“怎麽了?”鷹戈看我這邊出了狀況,自己的動作也停止了,轉臉對我問道。我來不及跟他解釋,一邊招呼他小心,一邊借著那鏡子繼續往棺內瞄。
奇怪的是,棺內的情形和最初看到的無異,風師爺依舊很被動地平躺在棺內,之前的那張怪臉已經不見了,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難道是我看錯了?受這裏的氣氛感染,產生心理陰影了不成?疑惑之際,我手中的手電忽閃了兩下,忽然熄滅了,雖然還有底下的光源支持,但身周圍能見度差了好多,對我們來說極為不便。
這手電不防水,之前在蛇盤河落水之後,一直就好滅,這次他娘的也滅得太不是時候了,這可要了我的命了!我罵了一聲,握著手電擺弄起來,這玩意兒這次估計經受不起折騰了,死活就是不亮,一時快把我急瘋了。
我懊惱至極,當下對著它一個狠拍,尋思著該過報廢期了,直接報銷了算了。但這該死的手電這一下居然又亮了,突然襲來的光線讓我一時還不適應,晃了一下眼,突然覺得又有哪兒有些不對勁。
再定睛一看,頓時汗如瀑布,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我一時連慘叫都發不出聲了。
這該死的手電光不偏不倚,突然照到了一張慘白的巨臉,這張臉從大小上看極其的畸形,它的大部分被及腰的淩亂毛發所遮蔽,隻看到那幹枯的毛發中一個煞白的東西晃動著,徐徐地往外探,此刻與我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了。
我身子一顫,當下腦子還算清醒,下意識地望了望現在所在的高度。心道這回怎麽也躲不過了,隻能拚了,於是把心一橫,一閉眼伸手就摸過獵槍。
我睜開眼想瞅個準頭開槍,突然那東西身子一抖,整張臉一下子從毛發中探了出來,直接湊到了我的鼻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