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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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望了望那兩丈餘寬的河道,頓時又發了愁。辦法不是沒有,丟根繩子過去晃兩圈繞住一個固定物,再固定好繩子爬過去就行了,一般都是這麽個做法。
可這說起來挺容易,幹起來還真是個技術活,對麵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想套住個東西是不容易的,我們的裝備大多都丟在蛇盤河裏了,沒有冷煙火也沒有照明彈,完全靠運氣絕對有點難度,畢竟運氣這東西有時候是很不靠譜的。
繩索我們有,長度也足夠,鷹戈用特殊的方法打了一個活結,將一個石俑的腦袋捆在裏麵,一拉緊再打個死結,石俑的頭便被牢牢捆在裏麵。
這裏的黑暗實在駭人,就好像能吸光一般,我們的手電光居然連七八米外的對岸都沒法照清。其實我也很清楚,我們的光源經過長時間使用,明顯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光線明顯黯淡了許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鷹戈還是能想到辦法,他點著了一根火把,掄起胳膊甩到了對岸,一晃而過的火光照出了對岸一根巨大的立柱的輪廓。於是他再點著了一根,囑咐我照他的樣子甩過去,朝著立柱的方向,他同時把繩索甩過去繞住那立柱。
我身手不濟,第一次居然沒甩到位,再點著根火把試了一次,鷹戈總算找到了準頭,係著石俑頭的繩索在立柱上繞了幾圈,牢牢地固定住了。
爬繩索我們不是第一次,還算是有點經驗,這次的壓力要小一點,最起碼底下不過是河水,不是能把人摔得腦漿迸裂的石頭地麵,很快地,幾人都順著繩索攀了過去。
我們剛坐定準備喘口氣,鷹戈突然又做了讓我們隱蔽的手勢,望著前方伸手就從背上摸槍。
我心道怎麽了,遂一邊作戒備狀一邊朝他望的方向望去,正如龍少所說,石俑陣並沒有從這裏斷開,而是一直延續,朦朦朧朧間,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座石礅旁,似乎蹲著一個人!
這裏有很多石俑,我之所以覺得那是個人而不是石俑,是因為那東西的姿勢很奇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借著石礅為掩體,舉槍在向我們瞄準。
我們一直都高度懷疑這裏有其他的隊伍,不得不加強戒備心理,所以鷹戈的舉動絕不是草木皆兵。想到這我倒有些擔心起來,就憑咱們這人馬,一個退伍大兵帶著幾個文化流氓,真幹起來指定隻有挨宰的份。
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未見對方有任何異常,要真是個活人,是敵是友也得吭個氣吧,難不成是之前遇到的那種粽子?
鷹戈隨手撿起塊石頭,照著那玩意兒就丟過去,一看還沒反應,這才確信沒有危險,他貓著腰小心地貼了上去。隨後他朝我們示意已經沒事了,我們這才跟著湊上去。
這的確是一個人,渾身著迷彩服,從裝備上就能看出他的專業性。這人趴在一塊石礅上,雙手緊握一支m16,仰麵朝上,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也上翻,死狀十分恐怖。
三炮覺得惡心,朝著他的腦袋一腳將他踹倒,他腦袋一扭便倒到了地上,雙手仍然牢牢地握著武器,眼珠子還瞅著上方,看那模樣,之前顯然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搏鬥。
“這是什麽人,怎麽死在這兒了?”風師爺自言自語地道,一邊說一邊往四周看。他這麽一說我當下也缺乏安全感了,隨著他的目光四處掃視,很快就發現四周的亂石堆裏居然還有幾具屍體。
屍體有五六具,四周的石俑散落倒塌,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那些屍體躺在石俑之間,黑乎乎的環境中看起來與石俑無異,四周還散落著一些子彈殼,正如之前猜測的,這裏似乎還曾進行過混戰。
我自然知道這肯定不是兩隊人在火拚,隻是這些人到底在和什麽東西搏鬥,為什麽他們如此荷槍實彈的都遭到慘敗?雖然他們的失敗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此刻看到競爭對手的慘狀,我們都絲毫沒有慶賀的意思,反而是四周無邊的黑暗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鷹戈來到一具屍體前,小心地檢查了下他的脖子和頭部,並沒有發現什麽致命的傷口,接著他用匕首挑斷他的衣領扣子,一把扯開他的上衣,眼前的一幕險些讓我嘔吐出來。
這人的整個胸口、腹部、後背上全是破開的血洞,就像被人喪心病狂地用匕首捅了幾百刀一般,再一檢查,發現腦袋上也有很多。那些洞口大小基本相同,流血卻很少,看起來就像是全身長了很多眼睛一樣,惡心得要命。
鷹戈檢查了下其他幾具屍體,基本都無異,有幾具屍體的臉上都布滿了血洞,連眼珠子也沒了,整張臉完全破了相。
眼前的一幕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我們不是沒見過死人,隻不過那些都是多則成百上千年、少則數十年、即將化為塵土的軀殼,這樣新鮮血腥的還是第一次見,那血腥氣止不住地湧進鼻孔,讓人止不住就嘔吐起來。
鷹戈道:“都沒救了,他們身上還有不少東西,我們揀一些用得上的吧!”
這話倒沒人不讚同,我們當下缺的就是裝備,這幫人的東西與其在這裏丟著,不如發揮些餘熱,這樣一想我倒不覺得有什麽不自在。
我們找到五四式手槍兩支,m16三支,還有兩個大包,裏麵裝著冷煙火、登山繩、狼眼手電、彈夾、蓄電池、照明彈、幾捆炸藥以及一些食物和藥品。對我們來說,眼下這些東西簡直是雪中送炭,一時間恐懼都被喜悅衝淡了不少。
三炮找了一番還不罷休,忍著惡心將那些人身上也檢查了一遍,把戒指、手表、項鏈之類的也扒拉了下來。
看到我們的表情不自然起來,三炮解釋道反正該拿的也拿了,這些東西扔在這兒也隻能給南陵王殉葬了,咱本來就是來掀他的鬥的,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撬他的棺材,現在用不著跟他這麽客氣。
充實了自己的裝備後,我們的底氣足了不少,總算不至於再那麽狼狽了,就算真遇上什麽惡鬼粽子,這些家夥足夠頂上好一陣子了。人就是很奇怪,有時候手裏捧著危險的東西,反而更有安全感。
我們把白得的東西都點了一下,槍械之類的分發,有用的裝包帶走。鷹戈在那些人的身上也翻了翻,當然他和三炮不一樣,不是為求財,這應該是龍少的意思,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一翻果然有點收獲,在其中一個人的上衣口袋裏,鷹戈摸出了一個筆記本。
這並非筆記本電腦,而是紙質的筆記本,看來這個人有記筆記的習慣。鷹戈把筆記本遞給我,我隨手翻看了幾眼。這個人還有點浪漫主義情調,筆記本首頁記的是一首詩,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我願為激流》,但往後翻翻,裏麵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也就是一些探險經曆和個人感觸什麽的,和我們經曆的都大差不差的。可能這支隊伍的保密工作做得比較嚴格,真正泄露行蹤和行動機密的內容是不允許記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的。
一看沒什麽重要內容,我將它遞給風師爺,他翻看了兩頁便覺得沒有什麽價值,隨手將其丟掉,筆記本內頁一展,忽然一個東西從裏麵掉了出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張黑白照片。
之前還真沒發現筆記本裏還夾著東西,它掉出來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彎腰伸手撿起,拿到眼前細看。
這是一張黑白照片,且有些年頭了,但是照片卻比較新,相信應該是用底片新洗出來的。照片的背麵寫著幾個字母:aiih,似乎是一個英語單詞,正麵是一隊人的合影,分四排共三十多人,清一色的英軍軍服,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飛行大隊在合影。
不過他們不全是大鼻子老外,其中也有東亞人和印度人,隻是看不出那幾個東亞人究竟是不是中國人。
照片右下角用白色字寫著日期:1944年5月13日,應該是照片拍攝的日期,沒想到這居然是二戰時期的,這照片怎麽會在那人的身上?按理說無關的人不會帶這樣的照片,難道這裏麵有人是他的祖輩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又掃了一眼那照片,突然,照片中的一張麵孔一下刺激了我的眼球,讓我猛吸了一口氣。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才證實自己沒有看錯,與此同時,心中的那種怪異感卻越來越強烈了。
照片中最後一排左起第四人,居然和龍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