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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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那紙張上赫然是賣身協議,而上麵的十年更是刺痛了高崚的眼睛。
    “怎麽?既然你當我是主子,委屈你了?”
    “……”高崚一愣,悶悶低下了頭,他隻是不想當奴才。
    “不過是一紙契約罷了,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背叛我?有這個我心裏有底啊。”樓輕舞笑得漠然,高崚看著,心裏雖然不舒服,卻是莫名鬆了一口氣。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咬破了手指頭,按下了血印,毫不猶豫。
    樓輕舞滿意地點了頭,揮揮手,讓千麵把東西收起來。
    “千麵,你先送他回房,等下去去問夜王一聲,看看他的腿還有沒有救,如果有的話,幫他把腿醫了。”
    “是!”千麵應了,直接走到了高崚麵前。
    “你……”高崚原本正掙紮著站起身,聽到這句話,麵色蹙然一變,難以置信地看向她,聲音都帶著顫抖:“我的腿真的還能好?”
    “這可不好說,先看看唄。”
    “你……”高崚的眼圈似乎更紅了,“你這女人……”明明這麽討厭,怎麽突然就對他這麽好了?
    樓輕舞嫌棄地瞅了他一眼:“喂,我可不是為了你,隻是好歹以後也是我手底下的了,這麽瘸著,總歸不好看啊,好了好了,大男人的,哭哭啼啼的算什麽?千麵,趕緊送回去,我看著人家哭就頭疼。”
    “誰哭了?!”高崚懊惱地低吼一聲,可想到了什麽,默默閉上了嘴。
    其實這女人也不是這麽討厭不是嗎?
    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臉,眸色複雜地看了樓輕舞一眼,最後毫不猶豫地在千麵地攙扶下離開了,隻是對樓輕舞的態度卻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等他離開之後,樓輕舞才歎息一聲,嵐白走了進來,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道:“主子,既然相信了他的忠心,怎麽還要簽下那個東西?”
    “他太精明了,如果我這麽相信他,反而讓他心裏存在疑慮,那契約不過是打消他心底最後一點疑慮的東西罷了,沒有什麽實際用處。至於現在才告訴他可以醫治傷腿,不過是給他顆甜葡萄,打一巴掌太疼了,不安撫一下,這狐狸不好養啊。”知道嵐白不明白,樓輕舞幹脆把所有的都說了出來。
    嵐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樣啊,那他以後能相信嗎?”自從發生了鈴鐺那件事,她現在對這些外來的,明顯帶了幾分警惕。生怕再發生一次不好的事情,她這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應該沒問題了,不過,還是要曆練幾下。你稍後去一趟樓府,通知唐二,可以想辦法離開了。”她當時安排唐二待在樓府,不過是為了監督阮珍的動作,如今阮珍離開了樓府,那麽樓家的事情就讓四姨娘可勁兒折騰好了,最後會怎麽,就全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稍後就去。”嵐白應了下來,也覺得主子身邊的幫手太少了。
    “對了,王爺呢?”一大早就沒見到人,這很奇怪啊。
    “額,這個……”嵐白眨了眨眼,有點不想說。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樓輕舞挑挑眉眼,眸光裏帶了幾分笑意,“讓我猜猜,進宮了?”
    “主子你怎麽知道?”嵐白瞪大了眼。
    “看你那為難的模樣,應該是太後把他喊走了吧,除了太後,恐怕也沒有什麽讓你這麽好擔憂的了。”太後對師兄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所以師兄也對太後敬重三分,也隻有太後的話,他會認真考慮。而太後不喜她,嵐白自然想到太後恐怕這次喊師兄去,是說關於她轉眼之間變成夜王妃的事。不過,“你不必擔心,王爺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主子,你這麽了解王爺啊?”嵐白鬆了一口氣,看到樓輕舞篤定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調侃,似笑非笑地眯起眼,表情帶了幾分曖昧,大婚第二天她就被樓輕舞從三皇子府接了回來,當時她可是全程看完了夜姬那狼狽的模樣,現在想到都覺得解氣。
    樓輕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再怎麽了解,也比不上某人啊,都知道瞞著自己的主子和外人串通一氣了,肚子疼?哎,當時抬花轎的時候,疼得可真是時候……”
    “……”嵐白嘴角的笑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僵了下來,隨即幹笑兩聲。
    “哈哈哈哈,就是這誰啊,怎麽能和外人串通一氣呢。噯,主子,你這茶是不是涼了,我重新給你換一杯哈。”嵐白說完,出溜兒端著托盤就跑了,動作比兔子還快。
    樓輕舞慢慢放下手裏的杯盞,無奈地搖搖頭。
    還真怕她跟她秋後算賬呢?
    鳳夜歌從宮裏回來的時候,樓輕舞正拿著木勺給紫鳶花澆水,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目光正好落在鳳夜歌一襲月牙白的錦袍上,上麵銀白色的紋路在日光下微微有些晃眼。她伸手遮了一下,再看去,手裏的木勺就被人接了過去,鳳夜歌挨著她蹲下,接替她的動作,眸色溫柔地落在大片的紫鳶花上,嘴角噙著笑:“怎麽自己動上手了?鳳七呢?”
    “鳳七我讓她回去休息了,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就澆澆花了。”
    “高崚的事情解決了?”
    “是啊,他圓滿完成了任務,我已經讓他簽了賣身契了,以後他就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鳳夜歌挑了挑眉,明明很正常的三個字被他挑高了一個音節說出來,帶了一些不知名的味道。
    樓輕舞咂摸出味道來,睨了她一眼:“你就不好奇他是怎麽完成的嗎?”
    “那怎麽完成的?”鳳夜歌鳳眸裏溢出一抹輕笑。
    “沒意思。”樓輕舞站起身,朝房間走去,“你問的和我自己要說,這性質完全不一樣,就好比……”不知想到了什麽,樓輕舞閉了嘴,決定忽視心裏的那點焦躁。
    鳳夜歌放下木勺,跟了過去,他腿長幾步就追上了樓輕舞,並排而行,側過身目光溫和地落在她的側臉上,輕笑出聲,接著她的話道:“比如,我今天進宮太後和我說了什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