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浩劫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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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算子見他開門出來,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笑話他,隻是問他道:“怎麽樣?屍毒已經驅除了嗎?”
    華驚鴻點點頭,臉上還是有些發燙,說道:“我已經運功了三個周天,看來麒麟的精血確實能救她,那缸清水都已經變黑了。”
    卜算子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就說能行罷。開玩笑,那可是世間難尋的寶貝,專門克製世間各種汙穢之物。嗯,也別耽擱了,我去把水倒了,叫小兒再打幾桶水來。”
    如此三次之後,缸中的水已經沒有再變黑了,孔淩雲的臉色也好了起來,渾身上下就連傷口處也都沒有了一絲黑氣,隻是不知怎麽的人還是沒有醒來。
    華驚鴻連續三次催動真氣為她療傷,體內真氣消耗不少,饒是他真氣雄厚,身體也不免有些乏力。
    他把孔淩雲抱起來運氣為她蒸幹身上的水,再仔細的幫她穿好衣服。
    看著孔淩雲那紅彤彤的臉頰,十分慚愧的說了句:“孔姑娘,實在對不住,在下這次是為了救你,萬沒有輕薄之意。等你醒了之後,在下自當向你賠罪。”
    說罷轉身就去開門找卜算子了。
    華驚鴻走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孔淩雲卻睜開了眼睛。
    華驚鴻開門出來,臉上依然有些發紅,都不好意思抬頭來看卜算子。
    卜算子也知道他的尷尬,就不打趣他,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咳一聲問道:“怎麽樣?她身上的毒可清除幹淨了?”
    華驚鴻點點頭,說了句:“嗯,應該沒事了,雖然還沒醒過來,但是臉色已經紅潤了。”
    說道此處,突然又想起了孔淩雲那勝雪的肌膚,不自禁的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他感覺自己可能病了,腦海中盡是孔淩雲的身影,怎麽都揮不去。
    卜算子卻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還當他還在不好意思,就岔開話題:“既然還沒蘇醒,那我們也不去打攪她,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下樓去好好吃點東西。剛才你在給她療傷之時,你那徒弟跟那小和尚來過兩次,叫你下去吃飯,為了替你護法,你看道爺我這肚子都快扁了。”
    說著拍了拍肚子,拉著華驚鴻就朝樓下走去。
    華驚鴻隨著卜算子來到樓下,看見本性和尚正跟張揚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兩人在那哈哈大笑。卜算子走過去拍著本性的光頭,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麽樣,小和尚?這次輸給道爺了吧!乖乖的留起頭發跟道爺做道士吧。哈哈哈哈……”
    本性揮手擋開卜算子的手,哼了一聲,不屑的說:“又不是你的本事,是咱華兄弟有能耐,要不是他甘冒奇險去求得麒麟精血,我怎麽會輸給你?就算是要輸也是輸給華兄弟,又關你鳥事?”
    卜算子雙眼一瞪,胡子翹得老高,哇哇的吼道:“好哇!你這小和尚想耍賴是不?咱們可是有言在先,隻要我能想出辦法救了她,那就算是我贏。”
    華驚鴻見兩人又要爭執,趕緊上前來打圓場:“你們二位都不要爭了,這本來就隻是一句玩笑話,既然人已經救了,就不要再爭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吧。”
    張揚拉開凳子讓華驚鴻坐下,關切的問道:“師父,這麽說,孔……孔公子沒事了?”他本來是想叫孔大哥的,但想到自己現在是華驚鴻的弟子,而華驚鴻又叫孔淩雲做兄弟,如果自己叫孔大哥,那就是亂了輩分,所以臨時改口叫了孔公子,這樣就跟輩分無關了。
    華驚鴻正想回答,卜算子搶著說道:“什麽孔公子啊,人家是孔小姐。”
    “啊?!”本性和張揚同時驚呼。
    張揚側過頭來,問華驚鴻:“師父,孔公子什麽時候變成女的了?莫非這就是中了屍毒的緣故?”
    “什麽變成女的呀?人家本來就是女兒家。”卜算子嘿嘿笑著說道:“不信你問你師父去。他可是親自看到的。”
    華驚鴻臉上“噌”的一下就紅了,看本性也正臉色怪異的看著自己,隻得狼狽的點點頭,然後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我是看……看見了……”
    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擺擺手:“不……不是的……我沒有……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我……”
    他越描越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最後隻得紅著臉低下頭去。
    這時本性和張揚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同時意味深長的說道:“哦……”
    張揚突然意識到,這樣在外人麵前笑話師父有點不對,師父沒了麵子,自己這做弟子的也會丟臉,於是趕緊住口,隻是滿臉憋得通紅。
    這時卜算子終於來替他解圍了:“咳咳……沒你們想的那麽不堪,像這小子這麽老實的人,怎麽可能乘人之危呢?他隻是在療傷的過程中碰到了那姑娘一下而已。這點老道可以作證的。”
    華驚鴻聽到此話,趕緊猛點頭,表示卜算子說的沒錯。
    本性也深知這個話題不宜再說,就對華驚鴻說道:“嗯,我們肯定信得過華兄弟你的為人,就算沒有這老騙子作證,我們也相信你跟那位孔……孔姑娘是清白的。”
    張揚在旁邊趕緊附和:“對!本性師父說的極是,我也相信師父你不會。況且就算是看過了那孔小姐的身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就是我叫她一聲師娘而已。嘿嘿,放心吧,師父,弟子我不會吝嗇這一句“師娘”的。”
    華驚鴻聽卜算子和本性如此說,本來已經好些了,聽到張揚的最後一句話差點沒暈過去。忍不住狠狠瞪了張揚一眼,嚇的張揚一吐舌頭,趕緊端起茶杯裝著喝茶。
    卜算子搖了搖手,示意大家都別再扯這事了:“好了,此事就別再多提了,不然對人家姑娘的聲譽不好。哎,老道我這肚子都餓了這麽久了,還是先叫東西吃吧。”說罷招呼店小二過來點菜。
    等點完菜,小二轉身去了廚房,卜算子抓起本性麵前的酒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讚了一聲“好酒”,也不管本性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說道:“道爺我認識你們都大半天了,還免費幫了你們這麽大的忙,可是道爺我還不知道你們的來曆哪。”
    張揚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何門何派,也睜大眼睛看著華驚鴻,想聽聽他怎麽說。
    華驚鴻說自己來自渝州城北麵的華鎣山上,跟著師父修行了幾年,對於修行此道,隻是略懂皮毛,師父是一個隱居山林之人,也談不上什麽名號,更沒有所謂的門派。
    張揚聽到此處,心中不禁略有失望,本以為拜入了一個仙道門派,從此可以修行得道長生成仙的,誰知道居然無門無派。而本性也差不多,自己從小就跟著師父出家修行,也無門派。
    卜算子見二人都不願說出自己師父是誰,也不勉強,接著問他們如何遭遇了僵屍,又如何到了此處。
    華驚鴻就將渝州城所見一一告訴了卜算子。
    卜算子摸著胡子沉思了良久,最後神色凝重的說道:“看來你們料想得不錯,那渝州城附近可能真有超越飛僵的存在,至於是不是魃,那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邊吃邊聊,一直到太陽漸漸西沉,才吃喝完畢。
    卜算子站起身來,拍拍肚皮,向三人說道:“好了,貧道這就告辭了,如若有緣,咱們自會再見。告辭!”
    說罷拿起桌邊的卦幡就要離去。
    華驚鴻站起身來,驚訝的問道:“道長,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渝州城看看?憑我們幾個人可滅不了那些僵屍啊。”
    卜算子徑直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放心吧,區區僵屍有何懼哉。這天地間將有一場千年不遇的浩劫,這僵屍嘛,不過隻是個小小的開端罷了。言盡於此,希望你們早做準備。”
    “對了,小和尚,有件事道爺得跟你說一下。”卜算子突然頓住腳,轉頭對本性說道:“其實就算沒有麒麟精血,道爺也能救那女娃。”
    說罷走出門去,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之中漸漸消失,隻有幾句歌聲遠遠傳來:“風雲變幻兮浩劫現,乾坤逆轉兮天地亂。四海生靈兮皆荼毒,仙佛妖魔兮亦難免……”
    歌聲古樸蒼涼,在夕陽的映襯下,有一股濃烈的憂傷之感,仿佛日落之後,不再有明天一般。
    三人聽了卜算子的話,心中都各自驚疑不定。
    難道這天地之間真有什麽浩劫要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