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你在擔心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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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青倒是個臉皮厚的,似乎沒有聽到她話裏的譏嘲之意,反而笑了笑:“還是純然了解我。”
華純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種無處受力的感覺讓她心裏有些憋氣。偏偏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華純然折身回了天音穀。
丫頭們看到華純然和懷青,臉色都有些微妙。
華純然對於丫頭們微妙的臉色倒是秒懂,恨恨地瞪了懷青一眼。
懷青無辜地看了她一眼,這完全不關他的事。是她這群丫頭太能腦補了。
他和華純然明明是單純的蓋著棉被純睡覺,結果這些丫頭撞見了,這些丫頭就立刻腦補出各種香豔的事情來。
不過,他是一點都不介意。就算華純然現在還不是他的,但也要別人認為她已經是他的。
華純然轉頭瞪了丫頭們一眼,這種事情解釋起來隻會越描越黑,所以她也很淡定地不解釋,一雙幽黑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們現在都很閑嗎?”
華純然平時雖然各種不靠譜,讓她們極度無語,五年來執掌天音穀的積威尚在,丫頭們唯恐她又生出什麽古怪的整人法子,紛紛作鳥獸散。
懷青看著這些丫頭,目光微微一閃,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華純然會這麽在乎她們了,也明白華純然為什麽用這樣慘厲的手段也要保她們平安。
天音穀的女孩子,都是被父母遺棄或者得了什麽難以治愈的疾病,被前任穀主帶回來的。大概是因為從小命運多舛,又在這樣一個以醫術立世的天音穀裏生活,見慣生死,倒是比常人更加豁達。
不是他們涼薄,而是曆經一場劫難,每一個生者身上,都背負著死者的希望。他們心裏都懂得,所以,要更努力地活下去,活的好好的,才不枉那些天賦卓絕的靈修弟子的舍命守護。
他們有此心性,華純然離開,也能更放心一些。
懷青目光落在華純然身上。
在青丘的三千年裏,她有經曆了什麽?這個問題,他問過她幾次,每次她都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幹脆沉默以對。
她不說也罷,總有一天,他會自己查不出來。
華純然拎了一壺酒,爬上屋頂,喝了起來。
懷青知道她有些好酒,也很自然地坐在她身邊,搶過她手裏的酒,喝了一口。
這酒是穀裏的丫頭們用藥材釀造的,雖然比不上他青梧宮珍藏的好酒,但在這個凡世,也算不錯了。
華純然眸色頗有些古怪:“明天我便會青丘,你回青梧宮去吧!”青丘的局勢複雜,他還是不要攪進來為好。
懷青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有些好笑。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別人喝酒,眼睛都會越來越迷蒙,而華純然卻是異類,越喝眼睛越亮。
“我可以這麽理解,你在擔心我麽?”懷青笑問。
“別做夢了!”華純然不客氣地笑了,說出的話也極為不客氣,“你會給我添麻煩。”
懷青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卻微微有些冷了:“既然你說我會給你添麻煩,那我不給你找一些麻煩,是不是有些對不起你這句判辭?”
華純然心裏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好像觸到他的逆鱗了。以這廝不要臉的程度,還真的可能這麽做。
青丘的事情已經令她頭大了,要是在加上一個懷青,接下來的幾千年裏,她一定會忙的很銷魂。
咳咳,剛剛的話,她能收回去嗎?
懷青見她懊惱的模樣,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一些:“你不願我陪你去青丘,我也不勉強,但是,這個鐲子,你得收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將它取下來。”
華純然挑眉,正想問會不會有什麽陷阱,但一想到這廝變態古怪的性子,還是硬生生將這話壓了下去。
這話要是出口了,絕對會生出一些枝節,萬一他一惱,又將自己擄上青梧宮抺去記憶,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華純然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思量著等一回到青丘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將手鐲扔了。
懷青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點破,繼續道:“雪霽已經不適合你用了,試試這個。”
華純然一愣神間,手上已經多了一支雪條一樣的玉珊瑚。
玉珊瑚雪白晶瑩,玉潔微溫。握在手裏,感覺到純淨而澎湃的靈力與自己的靈力遙相呼應,仿佛她和這玉珊瑚是一體的,指揮如臂,略一運轉靈力,玉珊瑚便化成一柄長劍,靈力一收,玉珊瑚仿佛消失了一樣,收入自己修煉出的隨身空間裏。隻一眼,華純然就喜歡上了。
懷青看她微微發亮的眼睛,心裏略舒一口氣,他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懷青取出一支玉珊瑚雕琢的簪子,不由分說,替她簪上。
“你是不是將我錯認為什麽人了?”華純然重新召喚出那枝雪白的玉珊瑚,細細打量。
華純然是原青丘帝君之女,見識自然也非常人可比,認得這種珍品。這枝玉珊瑚足有三尺長,一部分煉成了那柄兩尺許的玉骨,可以隨她的心意變化成任何她想要的兵刃。另一部分則雕琢成她發髻間壓著的簪子。
這樣大的一支,即使是他,要從鬼神淵采上來,隻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是,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如果他是為了他師父的魂魄,他其實根本不用這樣費盡心思。
懷青臉色有點黑:“難道你不是純狐翩翩?”
“現在青丘不是還有一個?”華純然望著他。她心裏也很好奇,他是怎麽區分這兩個純狐翩翩的。
他雖然位極六界,但是也不能無緣無故提出那個純狐翩翩的元神來檢查吧?
“純然,你就不能讓我歡喜一些,非要氣我麽?”懷青剛剛好一些的心情變得無比的鬱悶了。這個家夥,還真是他的克星。他的心緒,幾千年以來都平靜如死水,無喜無怒,無想無念,但是現在,他被她氣的幾次想暴走了……
她說的不是事實嗎?誰故意氣他了?他性子這麽變態,她氣他不是自找苦吃嗎?
算了,他現在整個人都有些詭異,她還是不要輕易逆了他的毛,再揪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之後說什麽都是她的錯,還是說別的吧。
華純然瞧著手裏的法器玉骨,又瞧了他一眼:“東西我收下了,不過現在我現在一窮二白,沒什麽還禮的,以後我找到什麽寶物,也送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