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你想要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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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那伽斜斜睨了她一眼,不信。他的弟子,從來不是怕事的主兒,尤其是她在這場帝君之爭裏吃了這麽大的虧,她要能咽得下這口氣才奇怪。
    華純然黑線。她確實有想搗亂來著。有蘇氏和塗山氏謀奪了她的帝君之位,就算現在她奈何不了他們,起碼不能讓他們過的太順暢。
    真不愧是她的師父,這麽了解她!
    如果阿那伽不出手,她未必出不了三危山,但是阿那伽阻止她的話,她可沒任何把握出去。
    她全盛時期尚且討不了好,何況她現在跌落到小散仙的境界,不要說他們,就算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這弱到爆的模樣。
    可是,窩在這裏她又有些不甘心。
    於是,華純然思索了一下,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師父,你若是不放心,也和我出去?如何?”
    阿那伽似笑非笑,瞧著她,似看懂了她的意圖。
    華純然的臉皮不算薄,也被他看得頗不好意思。
    她確實不懷好意來著,她力弱,翻騰不出什麽大浪來,但有一個強大的師父在身邊就不一樣了。
    仙人的等級依低品到高品分小仙,散仙,神君,上仙,上神五個級別,每個等級分六個小級別,每提升一個小級別都要花數倍的努力。所以一個剛剛晉升上仙的仙家可以碾壓一群神君六階的仙家。
    大部分的神仙的實力都能用等級來衡量,但也有少部分例外,譬如她師父阿那伽,譬如君懷青……
    她師父的實力究竟高到什麽程度,她也衡量不出來。
    “要為師陪你去鬧一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為師有什麽好處?”阿那伽轉著一支玉笛,淡藍的眼睛裏有一抹促狹。
    華純然被噎了一下。
    開口和自己的徒弟談好處,這是師父嗎?
    “你想要什麽好處?”華純然磨牙了。
    為什麽別人家的師父都是這麽慈愛,她家的師父卻是如此變態?
    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他缺少什麽。隻要他想,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阿那伽淡淡一笑。他的容顏本就偏恬淡,眸色如水,容顏如水,整個人幹淨寧靜如一池澄澈的秋水,但這一笑,卻如那漫天的灼灼婆娑花,一霎時間,晃花了華純然的眼睛。
    “先欠著吧,為師想好了再告訴你。”阿那伽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麽坑徒弟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好不容易坑了這小狐狸一回,心情十分不錯。
    華純然:“……”她覺得她應該給她師父的節操打一下折扣。
    ……
    阿那伽帶著華純然,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出了三危山。
    華純然看著一臉平靜的師父,心裏越發地感覺他深不可測。她有千人千麵算無遺策的稱謂,但是,她的師父卻像是臉上永遠帶著一張無形的麵具一樣。
    阿那伽和華純然攜手來到帝城。
    青丘的帝城是六界公認的最美的王宮。整個帝城依山勢而建,起伏連綿,氣勢恢宏,幾乎要接到天上去了。
    白玉為牆,青玉做瓦。
    鳳闕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整個帝城恍如遠古襲承下來的神殿,神聖莊嚴。
    華純然還是保持著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的樣貌。
    青丘帝君繼位的盛典是六界盛事,三山五嶽四海八荒來的神仙不少,盤查的一般都在出入青丘的入口那裏,所以帝城裏還是很鬆懈的,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人。
    阿那伽對於帝城還是相當了解的,一路上聽了不少仙家的議論,都在說青丘新帝君的事,他本身也是極聰慧的人,自然很快就能捋出一些頭緒來。
    阿那伽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真正的帝君,心裏忽然有怪異。
    她在三危山那會兒不是挺著急的嗎?怎麽現在這麽平靜?
    “你好像並不著急?”阿那伽看著華純然淡然的小臉,忍不住以神魂傳音問。
    她現在的模樣還是一個幼齒的小孩子,一雙眼睛卻沉靜深沉,沒有一絲一毫豆蔻少女應有的活力和朝氣,看起來有些怪異。
    華純然笑得有些邪氣:“師父,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阿那伽不動聲色:“賭什麽?”根據他往日的經驗,這隻小狐狸肯定謀劃了什麽缺德的事。
    他好奇的不是她謀劃的事情和後果,他好奇的是他家徒弟的下限又刷新到了什麽程度。
    “我賭今天她登不上帝君之位。”華純然純黑的眼睛掠過一絲狡黠。
    這副模樣分外熟悉,阿那伽望了一樣王宮的方向:“你做了什麽?”
    華純然雙手一攤,十分無辜:“我什麽也沒有做。”
    阿那伽不信,臉色也有些微妙。他家的徒弟又無恥了不少。
    他相信她本性還是良善的,所以除了教她功夫以外,別的一概沒教,怎麽她就長成了這樣的歪脖子樹了?
    難道他當年判斷失誤了?
    阿那伽思量了許久:“除了你,應該還有人不希望她登上帝君之位的吧?”
    “不,我希望她登上帝君之位。”華純然搖了搖頭。
    阿那伽有些不解。
    華純然笑得陰森森的:“我在凡界惹了許多麻煩,甚至得罪了白靈聖主,這麽大的簍子,總是需要有人幫我背背黑鍋的。”
    阿那伽默了。
    他有種自己又多管閑事的錯覺。他早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他家的徒弟無恥到能無限刷新人的下限。這樣的人,還會吃虧?
    “師父,我們看熱鬧去吧!讓她知道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青丘帝君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華純然唯恐她這個師父忽然間興趣缺缺,立馬折身回三危山了,忙牽著他的衣袖,拖著他走了。
    “師父,我要是贏了,能不能把我欠你的那個條件省掉?”華純然有些不死心,問。
    她總感覺欠著師父一個可以隨意提的“好處”有些危險。
    “為師不和你賭。”阿那伽不上當。
    華純然有些泄氣。
    她縱有千般算計,但在這個師父眼裏,卻幾乎全是不中用的。她內心裏,也不太願意用自己的算無遺策來對付自己的師父。
    如果連自己的師父都要防備,小心翼翼的,那還有什麽意思?
    華純然走的急,一時不防,差點撞進一個人懷裏——
    阿那伽見機得早,即使反手握著她的手腕,生生拉住她。
    華純然詫異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張絕世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