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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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不喜歡他,為什麽還會為了他心疼?
她是腦子有病嗎?
華純然忽然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連自己的感情都拎不清:“我出去走走,別跟著我。”
懷青眸光微微一深。
原本他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但是這些年,跟著華純然,倒也學會了怎麽察言觀色,尤其是對華純然。
華純然今天的情緒有些反常。是他對她好,讓她感覺到壓力了嗎?
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歉疚——
她並不欠他的,這些,原本就是她應得的。她本來就該得到他最好的照顧,她是他的未婚妻啊!
華純然走的很快,懷青站在樓上,目光卻一直追逐著她,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沒入人流中,漸漸消失不見了。
塵埃海裏,華純然所有的修為被限製了,但是他的修為並沒有被限製,即使華純然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也清楚地知道華純然在哪裏。
盡管這個凡世沒有什麽危險,即使有危險,華純然也能自己解決,但他還是習慣性將她放在自己的感知範圍之內。
但是,懷青感覺到華純然去的地方,一張俊臉瞬間就黑了。
這個死女人,竟敢去那種地方。
華純然心情煩躁,想一個人靜靜,即使沒有回頭看,她也能感覺到懷青的目光一直追逐著她。
華純然心裏煩悶,走得越發急了,然而走到一個街角,正見到一個美人走下轎來,走進花樓。
僅管隻見到女子一個側影,但那種楚楚動人的風致已令人沉醉,包括見了無數美人的華純然。
華純然生平所見美人無數,有蘇語凝端嚴冷豔,淩瀟湘大方穩重,天緋音淩厲果敢……但沒有哪一個有方才所見的女子那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
都說溫柔的女人是朵解語花,嗯,她也上去喝回花酒吧!
華純然還沒進去,就被人攔住了。
濃妝豔抹脂粉味撲鼻的鴇母一副你不是來找茬的表情:“這位姑娘,我們這不接女客。”
看到華純然的一瞬間,鴇母倒是想將華純然綁了,培養成花魁……
華純然倒是很懂這人情世故,一疊銀票加上一疊金葉子,學著歡場子弟的樣子:“我找方才進去的姑娘。另外再多叫幾個水靈點的姑娘出來。把本姑娘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賞。”
老鴇頓時笑得像畫花了牡丹眼神卻有些微妙:“姑娘請,姑娘請。”隻要有銀子賺,管她口味怪異不怪異。
有了華純然闊綽的出手,鴇母辦事也利索,不多時,好酒好菜擺上,華純然身邊也圍了五六個水嫩嫩的姑娘。
由於時間尚早,花樓裏隻有華純然一個客人。
華純然從這些小姑娘嘴裏得知方才她在門口遇見的美女叫雪染。是這家花樓的花魁。
華純然抿了一口酒。確實有些架子,這麽多銀子都請不來。
華純然心念未完,就聽聞環佩叮當之聲,一個鵝黃衣衫的美女由侍女扶著走了出來,容顏秀美,身姿嫋娜,形動如弱柳扶風,讓華純然一瞬間有些愧疚。
這樣一個美人,她應該親自去拜謁的,而不是勞動美人出來……
雪染一見華純然,一張俏臉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本頗以美貌自負,見到華純然,也自愧不如。
這個女人,是存心來給她添堵的嗎?
美女遇見美女,總是要攀比一翻的,花魁也不能免俗,但是比來比去,她還是比不上這個來喝花酒的女人。
華純然也察覺出美人不高興了,訕笑了一下:“美女,你心中似有疑惑?”
雪染在三丈外站定:“姑娘何意?”
“在下並非來消遣姑娘,是心中有事,想雪染姑娘幫忙解惑,作為條件,在下願意幫姑娘一件事,即使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也不在話下。”華純然說話一向百無禁忌,好在這些姑娘也是心大,隻當她是開玩笑。
雪染目光微一閃爍,她一點也沒覺得這個女人在開玩笑,相反,她非常確定這個女人能做到。
雪染拂開侍女的手,坐到華純然身邊:“姑娘喝酒。”
華純然無疑是聰明人,雪染這個舉動,是默認了她的條件,但目下並不是談事情的時候。
華純然想問的事其實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雪染姑娘,我想知道怎麽甩掉一個一直糾纏你的人。”
“這種事情,你怎麽不問問我?”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聲音不大,華純然卻被驚了一下,一口酒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華純然忍不住嗆咳起來,俏臉通紅。
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杯清茶遞到她嘴邊。
華純然心裏忍不住有些悲催了,她怎麽腦子一熱就忘了這一茬?
華純然喝了一口茶,總算緩過勁來。
再把眼一看,身邊的姑娘都一個雷劈了一樣,目瞪口呆。
這天底下,竟有這樣俊美的男子?
懷青似乎嫌棄這裏汙濁的脂粉氣,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施了幾個清潔術。如果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他真想將她拎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衫。
懷青本來早就到了,隻是隱了身,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麽。
不料華純然竟然想甩了他,他忍不住了,才現出身來。
這個死丫頭,不收拾不老實。
“純然,你說把你侍候舒服了,重重有賞,你想好了怎麽賞我嗎?”懷青將空了的杯子一握,白玉茶杯瞬間化作齏粉。
華純然有些騎虎難下,訕笑了一句:“你不是什麽都不缺嗎?”
“本座還缺一個妻子。”懷青回答得很淡定。
華純然:“……”
她能掐死他嗎?
懷青不想和她在這裏說,拎起她直接走了。
華純然急了,但此時也不敢逆了他的毛,忙將一塊淡黃色的玉牌扔給雪染。
雪染捏著玉牌,眸色複雜。玉牌正麵是靈芝和蘭草,背麵還有天音穀華純然六個字。
想不到今日,竟然能遇見天音穀的穀主。
玉牌溫潤,雪染將它緊緊地扣在手心裏,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
懷青一張臉更黑了。
這個死丫頭,對一個見了一麵的女人都這麽好,為什麽偏偏對他這麽差?
懷青拎著華純然到了護城河邊。
四野無人,華純然心裏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
“純然,你真的這麽想甩了我?”懷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