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第275章 洶洶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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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舒正自浮想聯翩,懷青的耐心已經告罄:“好了,也可以回去了。”
靈舒呆滯。這是逐客啊?!
你這麽做就不怕把青丘的待客之道拉低好幾個檔次?他好歹也是和華純然平起平坐的一方君主啊!他要向華純然要求一方君主的待遇。
懷青沒有理會他,起身去找華純然了。
靈舒雖然被逐客了,但是他權當沒聽見,依舊懶洋洋地做了,悠閑地喝著青丘獨有的靈茶。
青丘的是以醫術立世的地方,華純然帝宮中珍藏了各種各樣的靈茶,他麵前的這壺就是其中的一種,一杯就能增強一個甲子的功力,傻子才會錯過。
反正,他是個很能隨遇而安的人。至於萬龍族的額事情,他剛剛已經用傳音符聯係蘭靈、月闕兩位聖主,甚至淩瀟湘也出關了,藥方他已經告訴淩瀟湘的,讓那兩位聖主聽從瀟瀟的指揮。
有他們在萬龍族內,他很放心。
懷青到了禦書房,看到華純然還乖乖的在那裏批閱奏章,心就定了下來。
不過,讓懷青有些意外的三朝元老幽月明和閉關的雪城大神官居然也在禦書房內。
幽月明和雪城見了懷青,各自向他行了個大禮。
懷青擺手:“免。”徑自走到華純然身邊,隻見華純然的按頭上擺開了好幾本奏章,批閱用的朱筆擱在筆架上,秀麗的眉微微蹙著,似乎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懷青目光在奏章上匆匆一掃,發現事情還真的有些棘手。
這些居然是一些將士的請戰書。
純狐皓宇在青丘設下的忘憶咒和禁言咒已經開始漸漸失效了,所有的青丘臣民漸漸記起那段被遺忘的曆史……
有些血跡,是抹不掉的。想要抹掉,就必須用別人的鮮血……
冤冤相報!
有時候,人生就像是一個奇怪的圓,六千多年前,一個幻符師讓青丘的老一輩幾乎全數覆滅,今天,青丘人就要魔族和那個幻符師的血來洗刷從前的恥辱……
懷青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雖然華純然好戰,但是這個好戰也僅僅是個人。
她是絕對不願意看到兩方軍隊火拚的局麵的,或者說,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使用戰爭的手段——
純然,你要怎麽做呢?民情民意如此迫人,你還能堅持自己的主張嗎?
片刻,華純然抬起頭來,將這奏章壓下,看了幽月明和雪城一眼。
“雪城,本君需要占星台說本君的話。”華純然斂容,擲地有聲。
雪城:“帝君,占星台是傳達天道的旨意。”
“在青丘,本君就是天道。”華純然臉色微微一沉,聲音提高了三分,冷定堅決,容不得別人有絲毫的質疑。
幽月明畢竟是老狐狸了,宦海沉浮數千年,自然很快明白了帝君的意思。
“帝君,恕老臣直言,帝君這麽做,恐怕會損失民心……”帝君畢竟是純狐氏帝族最後的血脈了,她還年輕,他這個老人家難免要替她考慮周全一些。
華純然頓了頓:“幽月大人,這世上本來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想要有所得,就必須有所舍。”釣魚都還有有魚餌呢!
幽月明渾濁的眼睛微微一閃,片刻,攏袖施禮:“帝君心裏有了計較就好。”他隻需要盡全力輔佐這位帝君。
雪城心思雖然單純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決定了聽華純然的。煙雪曾經說過,千萬不要和華純然作對,就算她要把天捅個窟窿,你也得由著她。
他雖然覺得這話有些誇大了,但是他被華純然各種無節操打劫了無數靈茶之後,為了避禍,他也得照她的話做。
兩人退下後,華純然立刻沒有任何形象地往王座的靠背上一靠:“我哪裏像個帝君啊!隻不過是個被民情、民意、道德、責任等等綁架的可憐蟲罷了!”
因為帝君這個身份,她就算連說話都要保持溫和從容不徐不疾還要帶上幾分威嚴才行……
“別這麽悲觀嘛!”懷青坐在她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裏,替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你在青丘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其實,這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就要看你怎麽說這句話了。”
華純然頓時來了興趣,一雙純黑的眼睛晶亮:“說來聽聽——”
“咳咳!”兩聲低而短促的咳嗽聲。
華純然瞬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全身緊繃,立刻正襟危坐,恢複成平日裏高高在上威嚴優雅的青丘帝君模樣。
女掌史以為幽月大人和大神官走了以後,就隻剩帝君一人,所以沒有敲門,結果就撞見了這一幕。
年輕的女掌史拚命暗示自己,剛才一定是眼花了,他們年輕的,威嚴的,優雅的帝君怎麽可能這麽沒形象這麽乖地靠在神尊懷裏?
一定是她最近累著了,看花眼了。
華純然瞧了女掌史一眼,淡定道:“何事?”
帝君聲音依舊三分溫和七分威嚴,和平常一樣,不見絲毫異常。
果然是她眼花了。
女掌史迅速理清思路:“帝君,長風將軍求見。
長風嗎?華純然腦中粗略地過了一下,終於發現自己的處理在哪裏有不妥了。
現在民心這麽浮動,軍心也是一樣的吧!
父君,你的禁言咒和忘憶咒還真是挑了一個不是時機的時候的解開啊!
不過,我純狐翩翩是何等樣的人?豈會被這小小的難題難倒?
“傳!”
女掌史領命退下。
不一會兒,一身戎裝的長風走了進來:“帝君,長風前來請命。”
“請命?請什麽命?為誰請命?”華純然明知故問。
換做折笛等人,聽到他們帝君這樣問,就知道免不了要挨帝君一頓削的,但是長風是個地地道道的武將,一向是直來直去。
雖然他是狐狸,但不是每一隻狐狸都如華純然這般狡猾難纏的。
長風也不隱瞞:“長風為民請命,為數千年前戰死沙場的青丘英雄請命,請帝君允許末將帶領我青丘的勇士,踏平魔族,以洗雪青丘數千年隱忍偷生的恥辱。”
華純然心裏默默歎了口氣,並沒有作答。
禦書房內空氣似乎凝結了一般,沉悶得令人窒息。
久久得不到帝君的應允,也沒有聽到帝君的訓斥,這讓長風心裏越來越忐忑。
帝君,您倒是說句話表個態啊!就算您不答應訓斥末將幾句也好過這樣各自沉默啊!
帝君的心思一向難猜得緊。
華純然看了長風一眼,忽然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長風,你跟隨本君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