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也要在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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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沐雨曦便往邊緣去,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最愛的人,至親的骨肉…到頭來,她還是一無所有!
死前,拉著個墊背的也不錯!
“放手!沐雨婷,你給我放手!該死的是你,你這個肮、髒的私生女,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該死!”
“沐雨婷,別衝動!”
突然躥出來的男人,似乎剛爬上來,氣喘籲籲的站在那邊,想靠近,卻又怕激怒那人。
死死的抱著想要掙紮的沐雨曦,微微歪著腦袋看著有些氣喘的男人,唐澤,他怎麽會來…
“不要過來!唐澤,連你也騙我,你明明告訴我,我的孩子安然無恙的,為什麽…為什麽連你也騙我!”
那種,眾叛親離的感覺…原來是這麽的無助,她沐雨婷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這輩子要她一無所有!
“小心!”
一個分神,隻見沐雨婷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兩步,身子便如脫線了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唐澤整個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猛的一撲,伸手一抓,便抓住了那細長的胳膊。
“沐雨婷!”
“不許放手,聽到沒有!”
“沐雨婷,你想要我死?做夢!”
揉了揉自己被抓疼了的脖子,居高臨下的沐雨曦冷冷的笑了。
“下麵的人都看到了,是你拉著我想跟我同歸於盡,我隻是自衛,你就算掉下去摔死了,也是你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你閉嘴!”
唐澤低吼一聲,額頭慢慢的冒出了些許冷汗。
抓著沐雨婷的手不放,咬著牙想往上拎。
沐雨曦冷笑,繞到唐澤的身後。
“既然,你們這麽想死在一起,我覺得,我應該幫幫你們。”
細長的高跟鞋踩在了唐澤的腿上。
“唔…”
男人咬牙,尖細的鞋跟沒入皮肉之中,鮮血染紅了褲管,腳下的力道卻是半分不減。
“真是討厭!沐雨婷不過就是個私生女,就該一無所有!唐澤,你甘願陪葬,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放手,你就那麽想跟我一起死麽?”
穿著寬鬆的病號服的女人,一頭漆黑的長發垂到腰間,十八層的高樓上,風還是挺大的,蒼白的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嘲諷的味道。
仿佛她的下麵,不是萬丈深淵。
死死抓住她細長的胳膊的男子, 挽起的手臂青筋暴突,與那隱約可見布滿了密密的針眼的胳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隻是咬著牙,“別放手,如果你掉下去,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女人嗤笑了一聲,“唐澤,何必呢?”
何必呢?他不欠她的,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的女兒,對不起!”
男人低聲呢喃,隻是女人在聽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目光明顯一滯,然後緩緩的笑了,卻是那般的淒慘,那不是笑,那是比哭跟難看的笑!
“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人是韓銘和沐雨曦,不是你!”
如果有來世…她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他們…再也不要…愛上韓銘,那個讓她付出了十二年感情的男人…
猛然的掙紮出那人的手臂,張了張口“唐澤…”
隻是喚了聲那人的名,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連句遺言都沒有!
這輩子…為了那個男人,她失去了太多太多…若有來世,她不願再愛上他…
她後悔了…
“沐雨婷!”
萬丈高樓下,站在黑色邁巴赫旁邊的男人呆呆的站著,捏成拳的手背青筋暴突,跌落在腳邊的保溫飯盒,那本是要給她送去的午餐,白的紅的,散落了一地。
……
鼻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沐雨婷第一個意識便是滿鼻子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微微的皺了皺眉,全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迷茫的睜開了雙眸,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沒死麽?從那麽高的樓掉下來都沒死麽?還真是命大!
那唐澤呢?他是不是也活著?
心念一動,便立馬翻身坐了起來,卻驚醒了旁邊守著她的人。
“姐,你醒了?”
男孩還沒長開的臉蛋上帶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卻是遮不住的喜悅,扶著沐雨婷坐了起來,
又拿了隻柔軟的枕頭墊在她的背後,才扶著她靠了上去。
沐雨婷有一瞬間的恍惚,木然的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遠航?”
他現在不應該在m國麽?而且,他這樣子,跟十二年前,被送出去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變化。還是帶著那沒長開的青澀和稚氣。
“恩,姐。”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餓了麽?我去給你買粥。”
少年推動著輪椅向後退了一步,雨婷的視線落在那人毫無知覺的雙腿上明顯一愣,心頭劃過一抹異樣…他的腿…不是早好了麽?
“遠航…”
張了張口,一聲喚剛出口,卻被“砰!”的一聲,門板撞擊的聲音給打斷。
凝眉看向推門而進的兩個高大的黑衣人,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她的chuang邊。
是韓銘的人麽?
“你們又來幹什麽?我不會讓你們帶走我姐的!”
方遠航如護著犢子的母雞一般,瘦弱的背脊在輪椅裏挺的比值,若不是因為那場車禍,養父就不會死,遠航的腿也不會神經性壞死。
“方小姐,我們老爺要見你,畢竟,你可能是他的女兒。”
方小姐?這個稱呼,得有多少年沒再聽到過了。
腦子一片迷茫,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麽情況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大約四十出頭,五十不到的男人走了進來。
沐雨婷心中一凸,瞳孔不自覺的收縮,驚愕的瞪著眼前之人。
是他…是他…沐正雲!自己的父親!
就是他把自己帶進了那個大家庭裏,那個可怕的墳墓之中。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麽?又怎麽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跟我回沐家,以後你就是沐家的二小姐。”
那人平靜的陳述,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在告訴她這個事實。
眼前的場景如此熟悉,隻要稍一回憶,便能記起當年的種種。
縱然她再不願相信,縱然這件事太過荒唐,但她不得不相信,她似乎,真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