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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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我想要正是內心一個很荒謬的想法,在早上四點多的時候就起床了,用被子將自己裹住,站在窗子旁邊,拿著一支筆和一張紙,開始了實驗。連續兩天都這樣實驗了,我總結了一個結果出來:這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垃圾房,在早上四點到夜晚九點大約會有三十個撿破爛的人光顧,每一個來的時候都會帶著裝東西的大袋子或桶什麽的,並且在臨走的時候都會裝得滿滿的。這讓我感到很奇怪,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在前一個人滿載而歸地走了之後,下一個人還是可以裝得滿滿的離去,而且一直到最後一個都是這樣。他們每一個人都那麽的喜笑顏開,就仿佛中了什麽大獎一樣。不過是個如此有限的裝著垃圾的地方而已,為何能夠滿足那麽多人呢?那時候的我怎麽都想不明白。直到二十幾年過去了的現在,我才明白了。
    不久之前去父母家裏,我邂逅了一位年老的拾荒者,他的袋子裏裝得滿滿的,一臉的高興,從我身邊走過,在哪一個短暫的時刻,讓還在為事業而疲於奔命的我頓時醒悟,這十幾年來的不解之謎終於有了答案——人的一生,知足了就會快樂。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大多數有一些小福貴的人都能生活的很快卻活的非常累。事實上我們隻要滿足於自己能夠獲得的東西,不需要將自己很難得到的東西占為己有,如果那樣的話,人該活的多累啊。小小的成就就能給我們滿足感,也會讓我們更幸福。
    我便是那種對自己認識不夠,經常高控股自己的人,總覺得我應該得到更多,每時每刻都為著那些得不到的努力著,但是結果總是不如人意。在想要得到更多的時候,我所失去的也更多,僅僅是那一點點的滿足的感覺也很難感覺的到,在精神上貧瘠的就連那個拾荒者都不如。就好像是那三十個拾荒者一樣,他們所獲得的永遠都不會枯竭,同樣他們所付出的也是不會枯竭的,因此所有人都是可以獲得很多。所有的努力都會有收獲,總是感覺生活是美好的,總能感覺到心靈的滿足感,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幸福。
    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終於在一個很是熱鬧的舞廳裏找到了亞男,但是我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得愣住了,這怎麽回事我認識的那個亞男呢?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杯酒,眼睛裏什麽都看不見,一點神采都沒有,一片迷茫,直直的看著前方。平時的瀟灑自在全都消失不見。
    我從他就最後的胡話中,終於知道是什麽事情了,和他在一起已經兩年的女朋友想要和他分手,拋棄他獨自離開,而且最讓亞男難過的一點是,女朋友愛上了一個最不該愛上的人——和他認識了十幾年的兄弟,突然之間他的愛情友情全都拋棄了他,聽著亞男心痛的訴說著內心的傷感,望著他一臉的憔悴不堪,我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在他旁邊坐下,傾聽著他的痛苦。我隻能與她一起聽著那些好聽的透著哀傷的音樂。每首歌都是如此地哀傷,我明白一時之間的打擊讓你很痛苦。
    熱鬧的舞廳裏,你沉迷在酒精的麻醉裏。在那喧囂的音樂裏,在這滿是誘惑的空氣裏,你好像是瘋了一樣在音樂裏瘋狂的舞蹈著,好像這樣就可以甩掉心裏的痛苦。當我不經意的看到亞男的眼神裏去,我明白他眼神中透出的哀傷與絕望。原本就很是深邃的雙眼中,更多了些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那些哀傷的情歌還在訴說著,我苦笑著釋懷,你給的傷害;你苦笑著等待,已沒有未來;故事花開花敗,都有人去猜;你用優雅姿態,說你不會回來;我的愛,從沒有離開;可惜兩人相愛,總會有無奈;你的愛很慷慨,分享的愉快原諒我隻能揮手說拜拜……望著亞男獨自一人在這燈紅酒綠裏用酒精將自己灌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沒有經曆過的人又怎麽能明白他內心的傷痛呢?那些深深地絕望就像是一直牢籠將他捆縛其中,不能夠逃脫!在愛過之後在知道有多麽珍貴在喝醉之後才知道這酒有多麽濃烈,但是這烈酒再濃又如何比得上他心裏的思戀,再珍惜的愛情也不能讓那個深愛的人回到身邊,我確實很不明白金錢權利在愛情中究竟是什麽地位,難不成為了滿足物質上的私欲就能夠隨隨便便的將愛情拋棄?如果權利與金錢可以買得到愛情的話,那麽到底需要多少的金錢才會讓你感到滿足?
    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
    在夜深的時候,總會有這樣一首憂傷的情歌觸動你的內心深處……
    有些時候愛上了一首歌,喜歡一次次的重複著那首歌的旋律,其實不是由於那首歌的節奏有多麽的完美,也不是由於那首歌的曲風有多麽的新穎,而是那首歌帶給我們的一種感受。它或許將我們隱藏在內心的一些情感真實的唱了出來,還有心底那些,說不出口的愛戀……
    “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播放器裏一直重複著這首歌,好像心裏的那個自己也在不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
    思想在這哀傷優美的歌曲中神遊,世界也全都靜止了,好像變得隻有我一個人。眼眶裏忍不住凝結出淚珠,就快要掙脫出眼眶來。
    突然想到了大學時代認識的那個他,那個讓我付出了全部感情的第一個人。想到當時的天真,天真的認為他便是那個值得自己一生去珍惜的人;想到當時的純真,純真的認為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怕任何的艱難險阻的;想到了當時的愚蠢,認為笨拙的自己可以為他將自己變得更好,便能夠和他好好的生活與他的家庭好好地相處……
    到最後才察覺,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的幻想而已,再美好的愛情在麵對現實的時候也是會經受打擊的。最後我們不得不將這一段全身心付出過的感情放棄。
    他曾經告訴過我,我是他的初戀,也是我第一次讓他明白了什麽是愛。如今回想起來,也許當時我們還太年輕了吧,在對待愛情的時候還是有些青澀的。或許愛情,都要在我們有一些深刻的人生經曆過後才可以品嚐得出來,愛情是這樣,生命也是這樣。想到當時的決然,也許我們這輩子是不可能知道當時的一時間的決定讓我們失去了些什麽東西,也再不會知道我們到底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再也無法補償的遺憾……
    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再一次愛情的地老天荒,握著你暖暖的雙手,我不需要再去幻想,今後我的漫長寂寞……
    在心裏麵的那個我輕輕地問著,如果當時我們可以鼓起勇氣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我想在今後的人生裏我隻會是他的新娘。並且他是不是還可以像從前那麽的寵溺我,讓我不再孤單流浪呢?
    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當然愛情就會是我倆的信仰,但是生活早已變了樣子,我想不再如此地逞強……
    要是當時可以麵對現實勇敢地付出,我想在愛情裏我們會有更多的力量。遺憾的是如今我們的世界已經截然不同,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別相信那些所謂的我很好,我們什麽事那樣的規劃,那不過是用來騙自己的而已。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那一段感情積澱在心底。雖然你我早已說好即使不做愛人也要成為一聲的朋友,不過他不了解,他永遠都不可能了解,我是怎麽從那段創傷中走出來的。
    在他讀完大學回到家鄉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在這三年裏我們不過是在過年過節以及在對方生日的那些天才發幾條短信而已。不過最然我感動的是在每年生日的那天收到的那些祝福短信,第一個一定會是他,但是糊塗的我,卻老是在他生日過去了幾分鍾之後才想起前一天就是他生日的時候。
    之後我也想過再去接受其他的人,在心情很糟糕時也會向他發個短信發下牢騷。他也一直都很真誠地安慰著我,就像是那是我們還沒有愛上對方的時候。曾經暗暗的試探過他有沒有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但是他一直都很巧妙地跟我說他的身邊最常出現的那個女人是和她媽媽差不多大的一個誰。而我也假裝高興地跟他說道,要是什麽時候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一定得請我去湊個熱鬧。但是心裏邊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會如何呢?可能有兩種情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或者相反。不過那又如何呢?如果當時我們還相愛的話,至少就不會留下遺憾了,如果當時我們還相愛的話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麽,如果當時我們可以一直愛下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