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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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感動的哭了起來。
來到單位裏之後,我倆分配到了一個科裏。有一天,他告訴我,不要和主任太接近,看起來他對我有一絲。有一天,我拒絕了主任的告白,跟他說道,你娶了我好吧。他聽見了,眼裏閃著光芒,一邊將我攬入懷中。我閉上雙眼,期待著他的同意。等了好久,他卻隻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他一臉的哀傷,接著聽到他說,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以後再說吧。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聽好了,我們沒結婚的時候,不管是誰,都可以喜歡你的。
那個聲音那麽輕,那麽微弱,但是我卻感覺它好像被無限放大,突然撞在了我的心上,讓我想到:是不是他不愛我了?
那天晚上,我怎麽也睡不著。
早上起來就打他的電話,卻一直都是關機。一直到了下班之後,走出單位的時候,主任將一張紙條遞給我。紙條上是他的筆跡,如此地熟悉,卻讓我像被刀刺著一樣,心裏漸漸地掏空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樹葉,孤獨的往下飄著。回到了寢室,我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過了兩年,我聽說他已經離世了,因病逝世。
此時,已經成為我丈夫的主任說道,來到這裏沒多久,他便查出患了癌症,當時他跟我說,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顧你。丈夫還告訴我,那一天,他哭得很無助。
之後,我經常做夢看見那張紙條上的那句話:抱歉,我要想走了,你多保重。
又一個櫻花爛漫的春天裏,我的女兒也來到了這個世上。我跟丈夫說,就叫她小櫻吧。
櫻花爛漫,純潔而又不染纖塵。
這夜很冷
寒冷的夜裏一個人坐在窗前,捧著一杯苦澀的咖啡,望著院子裏的殘花,安靜的發著呆。很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刻,就像是離開了這喧囂的世間,在那深山野嶺一樣。
臉上還殘留著溫度,告訴我你來過的痕跡。但是為什麽你要走呢?一直都是如此,趁我睡著了才來看看我。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然我怎麽會隻在你走了之後才醒來。你將一切都給了我,卻什麽都不索求,不過是安靜的保護著我,從來都不想著再進一步。既然牽手了,又為何要放下?是不是你覺得疲倦?是不是你很累?那為什麽不斷絕我的希望呢?就是因為童話太過美好了,突然之間破滅了,就會是個致命的打擊。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幻,請不要讓我有所期待。小河邊,再也不會有兩個傻傻的人冒著風雨出來漫步,該多麽的孤寂啊,睡蓮也低著頭,不再喜悅了。那些小魚仿佛還在等著誰給它喂食呢。到底是因為誰這一片風景才如此地哀傷?真是遺憾。是什麽東西讓我們遠離?為什麽手中緊握的紅線已經鬆掉?難道那些快樂的時光都是夢裏的嗎?難道,愛情本不該發生在你我身上?如果那樣是不是就可以彼此安好的在這個世界裏成為各自的路人甲。這樣是否我們就可以不這麽痛苦了?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的痛苦也有太多的快樂。這些我們都很明白。曾經的足跡都是我們兩人,又為何不繼續走呢?為什麽要在途中離開呢?
夜更寒冷了,你回家了沒有,或許是在半路期待著天明。苦澀的咖啡裏又落進了我苦澀的淚水,應該也更苦了吧。
冬天的陽光總是讓人感覺很溫暖,遺憾的是現在卻是在晚上,我發現海濤坐在那邊,一個人玩著一個很有趣的遊戲。
這是個叫做愛我的話就舉起你的手的遊戲。
在很多年前,我們一群朋友在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吃火鍋。我們一起回想著大學時光,接著就說著那個大學哪都不好,隻有它後邊那一些飯店最好,這些年都沒有讓我們吃膩。接著,便晚上了剛才所說的遊戲。
我說,這一次是老趙請客,那下一次誰想請我吃飯的話就舉手吧。人們突然愣了一下,接著便都將手舉了起來。我哈哈大笑起來,得意的甩著自己的頭發。我這個這麽有才的美女誰會忍心拒絕呢?
在很久之後,我才懂得了,之後的那句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誰愛我的話就舉手吧。我又說道。
突然一隻手舉了起來,我們都驚呆了。舉手的人正是海濤。
海濤與我,可以說是我們班的傳奇人物。我是那種平時從不聽課上課總是看小說加睡覺度過但考試總是得第二名的班花,而他是那種每天隻知道喝酒打遊戲機看電影卻每次都考第一名的班草。這兩大傳奇的地位一直延續多年。
我晃了晃腦袋,想將腦海中的那些想法都拋到一邊,又望了望窗戶旁邊的海濤,他依然坐在那,不停地喝著酒。當年帥氣的臉如今早已憔悴了不少。
如果愛我的話就舉手吧,當他將手舉起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他的愛已經化為滿室的春光。
相冊裏全是我們兩人的相片,他在封麵上瀟灑地寫著:海濤與小沫的幸福生活。當我看見我的相片,每一張都充滿著生活的氣息。海濤在我跟前拿著相機對我說道,小沫小沫,將頭抬起來。小沫小沫,笑一笑。我記得當時我有一頭長發,以及溫柔地眼神。
我不過是守護著我的海濤,守護著我們簡單地幸福。
房間裏亂七八糟的,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了。我站在這裏向外望去,心裏麵的痛苦已經沒有的,我不過是麻木的,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感受著當年的我們。
小沫,我們以後一定會有更大的房子的。
小沫,我會好好的工作,然後看著你在房間裏安靜的寫字。
南方的三月裏總是飄著一種香甜的氣息,就像桃花,就像是顏色,就像是海濤站在我的身邊我內心的悸動。之後的回憶裏大多都是逃課,以及兩人在外租的房子相關,也與那個國度歡縱的青春歲月相關。
我們都覺得應該好好地利用在一起的時候,青太過短暫,不久我們就麵臨著將來。
有些事情都是早已注定想逃也是不可能的。就像我與海濤在這所大學相遇一樣。
在悶熱的夏天裏,穿著薄薄的衣服。學校還是如此地熟悉,我走在小路上,就像是個遲暮的老人回憶著自己的青春一樣。沒人會在意我,沒人會懂得我所懷念的那段美好時光。
路旁的柳樹很是茂盛,就像是那浮躁的青春一樣。那些長木椅依然安靜地立在那裏,不過嚎啕與我再也不會一起坐在這裏了。往事已經不可重來。
我一個人在校園裏逛著,希望找到我們曾經的足跡。
走在石子路上,向右邊便可以看見圖書樓。這座圖書樓曾經是最讓我們感到自豪的地方總是拿來向朋友們炫耀著。進去,一直到七樓。
海濤會在那裏,看著那本我最愛的詩集。
光線有些刺眼。我一時愣在那裏,沒有勇氣走過去。
出來的時候,看見走遍的一個小電影院。那是學校裏的錄像廳,時常會上映一些很好的影片。關上燈,我與海濤也曾來過這裏,看著我們最喜歡的電影,在很安靜的時候,趁著黑暗親吻著對方。然後再繼續觀看著。
回憶是會讓人中毒的,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海濤的足跡,而此時的我,真的很想哭。
究竟什麽才算愛情?是希望你你能吃飽穿暖,有著健康的身體,能夠平安快樂的生活著。我給海濤念著一本說上所說的。他望著我,微微的笑著。
究竟什麽才算是愛情?愛情便是我們遇見彼此,然後攜手到老。海濤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道。
在一個火鍋店裏。
很多人都圍在海濤身邊。
他們說著,兄弟,過來喝酒吧。他們說著,兄弟,沒什麽大不了的。海濤的臉上滿是悲傷,胡子也已經很長了。我的海濤,從來都是整潔陽光的呀。但是想在,但是……
我無助的坐在一個角落裏,遠遠的望著他,卻不能靠近。
我有想到了那天的遊戲,如果你愛我就舉手吧。
海濤驕傲的舉起他的手。
看一下日曆,察覺到你的生日是大雪那一天。海濤在冬天裏跟我說。他告訴我,一定會讓我有一個美好的生日。
因此,接著的幾天裏都沒有看見他。
在那一天裏,我去超市裏買菜,想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慶祝一下。穿過街道時,看見了海濤在對麵,我立刻向他跑去。海濤,海濤……
我依然記得那個舉手的小遊戲。
我曾經尋遍整個校園想追尋你的足跡。
站在角落裏回憶著我們的曾經。
在那家經常去的火鍋店裏我看見海濤正不停地喝著酒,一臉的哀傷。
在我記憶的最後時刻,我看見漫天的鮮紅色的花朵,飄蕩在天空裏。
我可以聽到海濤痛徹心扉的喊著,小沫!
又一年已經過去了,我的海濤,還是站在原地不願意忘記。我生日的那一天成為他最痛苦的那一天。而他的手中,還拿著那隻他辛苦賺到的錢給我買的求婚戒指。
海濤想要跟我說,我喜歡你。
海濤想要跟我說,和我結婚吧。
但是海濤隻看見我最後微笑著離他而去。
在那個冬天裏,我發生了車禍。
從此之後,我們陰陽相隔,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