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也有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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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羽這才想起來嫣兒是個女孩子,自己這麽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有多麽不好,便立馬想退出來,結果聽得裏間傳來了嫣兒的聲音,“既然來都來了,就把想問的事情問了吧。”
簡羽停了下來,就往裏間走,他聽到了一些慌亂的動作的聲音,嫣兒是在做什麽麽?
“等一下,你等一下。”似乎是感覺簡羽的行走速度過快了超出了自己的估計,嫣兒連忙喊住了簡羽,她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聽起來怪怪的。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嫣兒自己趿拉著鞋子撩開簾子走了出來。她前額的頭發有些亂,看起來還濕濕的。
“你在那邊去坐著。”嫣兒拿出主人家的氣勢說道。
簡羽一想到是自己不禮貌進來的,也就聽嫣兒的話,此刻嫣兒還是穿著剛才的那件褻衣,簡羽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隻是皺了皺眉頭。“你不換衣服麽?”
嫣兒低頭看了看,也不羞,為什麽要換,“難道你是花花公子?”
簡羽雖然是一直生活在山上,但是尚俊也沒有讓他變成野人,所以,他對於禮儀這方麵的事情還是有些苛刻的。所以簡羽扭過頭去,故意避開了嫣兒打量的目光。“你衣服上有血跡。”
嫣兒一看,原來是剛才的打鬥的時候留下的,此刻已經有些幹了,她的手指有點顫抖,但是,不能簡羽發現,一定不能。
“這有什麽嘛,你一個大男人的還怕這個?”嫣兒故意把衣服湊到了簡羽的眼前。
簡羽扭過頭避開,“我是有事情問你的。”
“哦”嫣兒就端了條板凳坐在簡羽的麵前,“說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有些事情雖然不能和飛煙說,但是,可以和簡羽說的,因為這些事情,是關於簡羽本人的。
“你是誰?”
“額,我不是給你說了麽?宮嫣兒啊。”嫣兒咂咂嘴,“我騙你做什麽?”
“你為什麽要幫我?”這是簡羽疑惑了很久的問題。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簡羽就已經有點懷疑了,從嫣兒說讓他小心自己的劍的時候,到後來嫣兒非要和他們同行的時候就堅定了這個想法,雖然簡羽覺得嫣兒沒有必要這麽做,但是,他想知道原因。
“這個嘛,因為,我想替師父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拿著奈何啊。”
“你怎麽知道我這是貨真價實的奈何的?”簡羽不解的問道。
“嗬嗬,看來你還不知道奈何和忘川的淵源的,世上的人啊,大多都隻知道一半,無非是這兩把劍多麽多麽的厲害,多麽多麽的傳奇。”嫣兒笑了笑,“其實,這兩把劍,嚴格的說,應該都算的上是藤羽山的吧,不過,既然你們有人拿了下山去了,也就是你們的了。”
“你是說奈何和忘川都死來自於藤羽山?”簡羽不是很相信。
“看吧看吧,我說了你也不相信,反正啊,信不信由你,這次師父下山也不過是想看看這兩把劍現在怎麽樣了,特別是忘川的情況,看了你的奈何師父還算比較放心,所以就沒管你了。”嫣兒瞥了一眼簡羽背上的劍,眼神很複雜,“忘川的話,應該撐不住了,至於你這把奈何,還真的是有蹊蹺。”
“哪裏有蹊蹺?”
“這天地萬物呢,沒有哪一件可以長久的。都是有自己的壽命的,然後生生滅滅,無限循環。”嫣兒停了一下,“這兩把劍,就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劍也有壽命?”
“從理論上來說,奈何和忘川,現在都應該已經是廢劍了。”“我也不知道你這把奈何是怎麽回事。”
“那可能他本就不是奈何吧。”簡羽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怎麽可能。”嫣兒生氣的說道,“世間不管是多麽好的能工巧匠,最多也隻能臨摹出來他們的樣子,也絕不會有他們的威力的,你的這把奈何,貨真價實,隻是,我們,沒有找到這個原因罷了。”“哼”
“那你就是來找這個原因的麽?”
“當然。”
“你們藤羽山已經人才匱乏到要你這麽一個小姑娘來冒險了麽?”
“哼,你小看我?”嫣兒不高興的說道。“你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厲害的。而且,你也不見得比我大多少吧。”
簡羽想起來這幾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嫣兒的表現,也不置可否,抽身就準備走了,嫣兒在後麵氣的直跺腳。“真是不識好歹。”
飛煙聽見門外簡羽走過的腳步聲,心裏波濤洶湧,這個人和自己看起來那麽近,但是也許,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差的真的好遙遠,觸不可及,這樣一想,似乎心頭湧上了許多莫名的情緒。飛煙把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裏麵,不管怎麽說,自己要好好加油了。飛煙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以前就算是爹爹逼著自己練功,自己都是極不情願的敷衍了過去的,現在真的好後悔。現在自己再努力的話,很來得及麽?
突然飛煙又想到了簡羽的劍招,他的招數很罕見,不過卻很厲害,嫣兒也說過,就算是藤羽山的弟子,也不一定能在簡羽身上站到便宜的。那簡羽的來曆究竟是什麽啊?
簡羽站在走廊上,下麵的人們看到簡羽在看他們,都紛紛的轉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他,簡羽覺得很別扭,隻好回了自己的房間,“師父啊,你這個老頭子,到底是去做什麽了呢?”
此時此刻也有一個人在思念著自己的師父,嫣兒已經離開師父很久了,嫣兒躺在床上,看著帳子,腦海裏麵出現的是師父的麵容,好美麗,好幹淨。
簡羽一夜睡的都不是很安穩,天剛剛擦亮就起了床,他準備出門再去買一把劍,看著桌子上麵已經缺口的劍,簡羽苦笑,以前尚俊說,真正的高手是從來不需要什麽厲害的武器的,因為,盡管沒有厲害的武器,他們也已經是厲害的人了,那麽,這麽說來,那個叫嫣兒的小姑娘竟然還是在自己上一層麽?
簡羽下了樓,小二哥看著他似乎有點害怕,於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麵前低著頭問道,“客官是要吃早飯了麽?”
簡羽搖了搖頭,徑直走到外麵去了,清晨的街道起了大霧,稍微遠一點就看不見人影了,簡羽兀自在街上遊走,一路上也有遇到過幾家鐵匠鋪子,但是都還沒有開門,最後終於在一條小巷道裏麵找到了一個古舊的店,店家的招牌上麵的字已經開始掉色了,可見這是一家老店了。
簡羽還沒有進門,就看見了掛在牆上的一排排羅列整齊的兵器,每一件都閃著冰冷的寒光,看來這師傅的手藝應該是不錯的。
簡羽抬頭一看,卻是在意料之外,嫣兒回過頭來朝著簡羽笑了笑,“喲,這麽早啊。”
正在嫣兒對麵的店家是個年輕人,身材魁梧,麵無表情,櫃子上麵還擺著一隻劍鞘,嫣兒手上的劍反射著幽幽的藍光。
簡羽也沒有看嫣兒,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還不是這麽早,你來這裏做什麽?”
“嘿嘿,我來給你挑劍啊。”嫣兒俏皮的說道,嫣兒本來不是那麽美麗的人兒,但是這麽一俏皮的動作,反而顯得真實可愛了許多。
簡羽沉默著,看了一眼嫣兒手中的劍,雖然比不上奈何,但是也是自己下山這麽久看到的最好的劍了。“你不必這麽做的。”
“我這是對你好啊。”嫣兒把劍遞給簡羽,“你仔細看看這把好不好?”
簡羽接過來一看,竟然是比自己第一眼還要好上了許多,不禁多看了幾眼。嫣兒看他似乎喜歡了,就轉身問掌櫃的,“你這把劍多少錢啊?”
那中年男子表情冷冷的,“這劍也不要錢,不過。”
一般來說真正好的東西都是無價的,既然是不要錢,那麽條件也一定比這錢完成起來難得多了。簡羽皺了皺眉頭,看著男子,“要什麽條件?”
男子看了看簡羽,想來是覺得簡羽的年齡不大,口氣倒不小,所以鼻子裏麵哼了哼,“你隻管舞一段劍給我看了,要是覺得好了,此劍就贈與你了。”
“嘿嘿,這倒也是一個省錢的辦法啊。”嫣兒在一邊幸災樂禍。
簡羽的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了,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最後把劍放在了櫃台上麵,“那若是如此的話,我便不要了。”
男子和嫣兒都愣了,“你確定?”
“喂,為什麽啊?這劍比你上一把好多了吧。”嫣兒不解的問道。
簡羽卻似乎是沒有聽到嫣兒說的話一樣,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一把普通的劍前,取了下來,“老板,這把劍多少錢?”
男子有些不悅,“那把麽?三兩銀子就是了。”
嫣兒看簡羽的樣子是真的不想要了,她也急了,自己這麽早起來就是給他選劍來著,竟然還不領情。於是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搶了下來,“你這小子是在想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