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功夫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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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風,你該不是哭了吧。”
“哪有。”
“明明就是哭了。”嫣兒笑著說道,“哎,虧你是個大男人呢,說出去以後肯定就找不到媳婦兒了。”
“我沒有哭。”易風強辯。
“老人家,你剛才是說要給我把劍麽?”
大夫點點頭,“姑娘放心,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艾瑪,要拔就快點拔啊,劍在我的身體裏麵我覺得好疼啊。”嫣兒努力咬著牙。
“姑娘忍一忍,老夫馬上就去準備。”大夫轉身去拿藥箱。
“額,可是怎麽辦,我已經拔出來了也。”嫣兒笑了笑,點了自己的幾個大穴,又昏死了過去。
易風都不知道現在是該笑還是該哭,隻能手忙腳亂的聽著老大夫氣急敗壞的罵道,“老夫活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聽話的小姑娘。”
“她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麽。”易風也不知道是在對著誰說話。
一直忙到了半夜,易風和老大夫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老大夫一擦額頭上的大汗,“如此便也是極致了,接下來怎麽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她失血真的是太多了。”老大夫搖了搖頭。
易風也知道,這血不是自己流出去的,而是被奈何吸出去的啊,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麵的名劍,突然心生悲涼,所謂名劍,竟然也是需要這樣的代價的麽?
老大夫開了幾幅藥認真的囑咐了易風一番就離開了,易風轉身關上了房門,回身摸了摸嫣兒的額頭,還是很燙,不由得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易風起身打開了窗戶一陣涼風就吹了進來,嚇得他連忙又把窗戶關了起來。也不知道簡羽和梓雨怎麽樣了。
易風幹脆搬了一條凳子坐在嫣兒的床邊,嫣兒的呼吸很微弱,她微微的皺著眉頭,似乎是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易風又想起今天嫣兒奮不顧身撞上奈何的場麵,嫣兒是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是原因去阻止奈何帶來的結果麽?那麽,嫣兒,你要保護的東西是什麽呢?
易風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也許,自己的人生,已經開始錯了,他趴在嫣兒的身邊,嫣兒的身邊全是膏藥的味道,他為什麽覺得心好痛呢?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易風被敲門聲喚醒,他警醒的說道,“誰在外麵?”
“簡羽。”是簡羽的聲音,易風連忙起身來開門。
隻見簡羽抱著梓雨渾身濕透的在門外站著,梓雨似乎昏了過去,不過除了幾處擦傷外,看不見明顯的外傷。
簡羽抱著梓雨進了屋,看見嫣兒躺在了床上,於是轉身對易風說道,“我先過去把梓雨安頓好再過來。”
簡羽把梓雨放在床上,又下樓叫來了老板娘讓她給梓雨換了衣服。給梓雨蓋好了被子,簡羽在梓雨的麵前略微的坐了一會兒,他看著梓雨,還好,還好,梓雨沒有受傷。
所有的一切結束的時候大概已經是淩晨了,簡羽來到了嫣兒的房間裏麵,易風的臉色不是很好,簡羽也不好問,可能是易風的身上也還有傷吧。
“嫣兒怎麽樣了?”簡羽問道。
“大夫說接下來就聽天由命吧。”易風走過去在嫣兒的身邊坐下來,幫著理了理嫣兒的被角。
簡羽看著嫣兒的臉色很是蒼白,突然心裏有點微微的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麽?”
顯然現在不是講故事的時候,易風沒有那個心情,但是,他沒有拒絕簡羽,就簡單的把事情的全部經過講了一遍。
簡羽聽到嫣兒用自己的身體來阻止自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原來,嫣兒這傷,竟然全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麽?
兩人又沉默了很久,易風覺得氣氛很是尷尬,於是說道,”嫣兒現在有點發燒。”
說了這句話,氣氛更加的詭異了,易風意識到到了自己的失言。
“時間不早了,你身上也有傷,先休息一會兒吧。”簡羽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他又很多的事情想問嫣兒,不過很明顯現在不是時候。
易風就趴在嫣兒的床邊睡下了,模糊中似乎聽到了梓雨的聲音,易風盡力的想挺清楚簡羽在和她說什麽,但是無奈實在是太困了,什麽也都沒有聽到,等到易風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梓雨正好端著早飯進來了,抬頭一看,天已經大亮了。
“嫣兒怎麽樣?”易風問簡羽。
“她還沒有醒過來。”簡羽皺著眉頭說,“待會兒我再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她越來越燙了。”
易風連忙摸了摸嫣兒的額頭,嫣兒皺著眉頭,嘴皮幹的都要裂開了,易風連忙說,“給我點水。”
梓雨倒了點茶遞了過來,她的眼睛腫腫的的,應該是哭過了。茶水的溫度還好,易風自己試了一下就給嫣兒喂了下去,但是嫣兒畢竟是昏迷著,大部分茶水還是撒了出來,易風的擔憂更甚。
“嫣兒的藥已經熬好了。”梓雨提醒道。
“我才不要喝藥。”嫣兒慢慢的睜開眼睛緩緩的說。
看到嫣兒醒過來了,易風這才鬆了一口氣,“嫣兒,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我不要喝藥。”“好苦。”嫣兒笑著說,她的麵色蒼白,看的人心疼。
“苦也得喝。”久不發言的簡羽徑直就端了藥碗過來。
“額,簡羽,你果然是個壞人。”嫣兒扭過頭不去看那黑黑黏黏的東西。“我不喝。”
“不喝病怎麽能好呢,嫣兒,你聽話。”梓雨也在一邊勸到。
“我要睡覺。”嫣兒眼睛一閉,似乎就睡著了,易風連忙喚她,她也不應。
“不要裝睡。”簡羽嚴肅的說道。
“她。”易風慢慢說道,“似乎是又昏過去了。”
所有的人臉色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不過嫣兒已經醒過來一次了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吧,於是易風小心的把嫣兒放在床上,走出了內間。
約莫著又過了半日,易風又熬好了一碗藥端進來,看見梓雨正在給嫣兒擦汗,帕子全部都濕了,嫣兒的麵色紅紅的,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的湧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易風放下藥丸就衝了進來。
“我也不知道,嫣兒不停的冒汗,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梓雨急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嫣兒不會有事吧。”
易風仔細一聽,嫣兒的嘴唇微微張合,似乎是在喊誰的名字,湊近了才聽得真切的了些,嫣兒在喚她師父呢。
一遍又一遍的喚道,“師父。”
在場的人心中突然都很不是滋味,簡羽終於忍不住問道,“嫣兒的師父會在洛城和嫣兒回合吧。”
易風已經大概知道了簡羽的意思了,要是嫣兒真的支持不了的話,最好,能讓嫣兒的師父陪著她,易風的鼻子有點酸酸的,明明是個那麽活潑的姑娘,難道,真的,就抗不過去麽?
寂靜的房間裏麵隻能聽見梓雨的抽泣聲,她溫柔的給嫣兒擦汗,卻不能抑製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忽而間,房間裏麵響起來清脆的銀鈴聲,模模糊糊,似乎很遠,有似乎就在房間裏。
梓雨看了看嫣兒腰上的鈴鐺,不是嫣兒的鈴鐺,她看向窗外,外麵隻有雨聲,哪裏來的鈴聲?
簡羽拔出劍,站到了房間的門口,麵色嚴肅。
門轟然被打開!
一個外衣人扶著門框站在門外,簡羽還來不及問明對方的身份,對方已經搶先答道,“鄙人藤羽山山主。”
所有人都把白衣男子盯住了。男子戴了一個白色的鬥笠,看不清他的麵容,他身材有些瘦弱,由於長時間的趕路似乎很累,現在在靠著門框喘氣,他的聲音猶如天籟,簡羽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蕭玄抬眼望去,嫣兒躺在裏間的床上,他跨步進來,梓雨識趣的把嫣兒身邊的位置讓給了他,蕭玄就坐在了嫣兒的身邊,他伸手去給嫣兒把脈,四周的人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這是什麽情況?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門派的老大麽?梓雨看著蕭玄的背影,這個身影雖然單薄,但是,在這雨聲覆蓋的房間裏麵,竟然還是能感覺到絕世而獨立的感覺,讓人不能拒絕,不敢拒絕。
蕭玄收回了手,轉頭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能否勞煩閣下準備一下熱水?”
梓雨連忙就退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乖乖的離開了,梓雨一走,房間裏麵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壓抑,盡管蕭玄再也沒有說什麽話,但是易風似乎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一般,他的雙腿有些發軟,看向簡羽,之間簡羽的麵色有些嚴肅。
“能勞煩二位先移步麽?”蕭玄這一次頭都沒有轉過來。
易風連忙給了簡羽一個眼神,兩人就出了房間,易風幫蕭玄把房門也關好了,他擦了一把額頭上麵的汗水。
走了幾步,易風才小聲的對簡羽說,“嫣兒有救了吧?”
簡羽點點頭。
“他是在生氣?”
簡羽點點頭。
“你怎麽了?”易風看著簡羽的臉色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