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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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奈何的事情。”嫣兒撇了撇嘴角,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才和簡羽還有梓雨一道的,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竟然和他們已經有了這麽深的羈絆了。
“怎麽了?”
嫣兒在蕭玄的懷裏仰著頭說道,“師父你以前不是給我們說過,每件東西都有他自己的壽命麽?”
“嗯。”
“所有不管是奈何還是忘川,最後都會變成一堆塵土而已。”嫣兒想著怎麽組織一下語言。但是自己的猜測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以至於她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看著嫣兒的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蕭玄稍微的扶著了一些嫣兒的頭,“你想說什麽啊?”
“師父,我說了你可不要怪我哦。”
“你說吧。”蕭玄的心情是那麽的平靜。
“以前偷看過小樹屋裏麵的禁書。”嫣兒的眉毛皺成了八字形,可憐巴巴的把蕭玄看著。
蕭玄沒有說話,顯然是有點不高興,不過因為答應了嫣兒不能生氣,所以也不好發作。
“我記得裏麵有談到過曆來的帝王都不停的找尋著長生之術。”嫣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他們都失敗了。不過,他們的方向卻是幾乎一致,都在找尋著千百年不會改變的東西來做成藥引子。”
蕭玄點點頭,若有所思。
“那麽,可不可以這麽想,人體借物體以寄身心,而物體借人體而育靈魂。”嫣兒睜著大大眼睛把蕭玄看著。
蕭玄覺得很不可思議,心中甚至是有些微微的害怕,嫣兒莫非是知道了些什麽?
“然後,人體可以憑借物體長生的話,那麽,物體可不可以憑借人體而擁有靈魂?”嫣兒試探的說道。
“你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然後吧,師父,你說,奈何的樣子,是不是和人類的長壽很相似?”“超過了本來壽命而多出來的壽命,自古反常即為妖啊。”
蕭玄看著嫣兒不說話了。
“我想奈何裏麵是不是寄居著人類的靈魂?”嫣兒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了。
霎時間整個房間裏麵都安靜下來了,連屋子外麵的風聲似乎都停了下來。
良久,蕭玄歎了口氣,“嫣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嫣兒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蕭玄,“其實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很荒誕,但是,師父,你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趕到的時候。”嫣兒回想了一下那個畫麵,“我覺得,奈何是有生命的,它在吸食人的血液。”
“奈何,它本來就是一把邪劍。”蕭玄看著窗外。
“師父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麽?劍便是劍了,何來邪劍隻說,要是說是因為得到它的人總會有厄運纏身我還覺得有可能,但是奈何的邪卻不是在這裏啊,江湖上人人的傳言,奈何擁有邪惡的靈魂,他會自己行動。”
蕭玄不說話了,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
嫣兒有些氣餒,“好吧,那師父要是覺得不是肯定就不是了。”
“嫣兒,那你覺得,寄居在奈何裏麵的又是誰呢?”
“嗯,會不會是那些死在簡羽的劍下的人的靈魂呢?”
蕭玄沒有說話,“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可不能拿出去對別人說啊。”蕭玄又恢複了往日的淡定,微笑著說,“太過於荒誕的事情沒有人會相信的。”
嫣兒看著蕭玄伸出了小手指,這是流行在藤羽山的一種小孩子的遊戲,嫣兒也伸出來和蕭玄拉勾勾,“好吧。”
蕭玄的眼底,是那麽的憂傷,在這個世界上,太過於荒誕的事情總是沒有人會相信,但是,這樣的事情卻總是真相。
嫣兒的聰明是大大的出乎了蕭玄的意料的,因為雖然蕭玄不知道奈何這件事情是怎麽回事,但是嫣兒所說的理論其實已經在藤羽山上發生了。
看著嫣兒已經睡熟了的臉龐,那個人要是知道自己得出的結論僅僅因為嫣兒小小的偷看了一眼而被嫣兒悟了出來,九泉之下會不會氣的跳起來呢,反正自己是看不著了,蕭玄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笑容。
蕭玄推開門,玉雯就上前來了,蕭玄的鬥笠被風吹起了一個小角,玉雯低著頭不敢去看蕭玄,生怕偷看到了天顏。
“簡羽在哪裏?”
“簡羽還在驚雷派。”玉雯忠實的答道。
“你見過驚雷派的人沒有?”
“見過了,沒有什麽特別的。”
“你要是有機會就多留意一下他們。”蕭玄的語氣不怒自威。
“師父你是懷疑?”玉雯突然住了嘴,這次的毒來的七竅,而且來路也很可怕,隻不過這個時候蕭玄問起驚雷派的事情,莫不是與他們有關係麽?
“你不用多想,按我說的去做就了,還有就是你們暫時不要接近你們小師妹。”蕭玄叮囑道,“一切等我們回去了再說。”
蕭玄說著就要出門的樣子,玉雯突然在後麵喊住了他。
“師父,我們這次下山真的是為了看看忘川麽?”
蕭玄沒有搭話,消失在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玉雯笑了笑,師父做事情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自己又何必多操那個心了,隻是,說是師父,也畢竟是個小孩子而已,不管有什麽事情,說起來一起分擔一些也是好的,這樣的蕭玄,就好像獨子扛起了什麽宿命的小孩子一樣,卻固執的不肯放手。
玉雯吩咐了一句其他師兄弟就出了門,既然師父對驚雷派有什麽懷疑,那麽自己就多走走就是了。
“你們好生照顧著嫣兒,不許靠的太近。”
“是。”
玉雯走出密林,抬起頭來,天空正好有一隻黑色的大鳥飛過,因為速度太快玉雯竟然沒有捕捉到這隻鳥兒的具體的形態。
黑色的大鳥劃破長空,長長的嘶鳴淒慘絕烈,呼嘯著朝著自己的目的而行,最終落在了一隻裹著白色的布條的手臂上,此人渾身上下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地方都覆蓋著白色的繃帶,這些繃帶有的沾著泥土,有的沾著血液,有的卻又十分的幹淨,男人的眼神犀利,鳥兒在他的手臂上抖了一下,溫順的看著男人黝黑的臉頰。
“小黑,你回來啦?”少年的聲音由著變聲期的沙啞,原來綁著繃帶的男人後麵還有一個少年,年紀也不過十來歲,一頭金色的頭發,湛藍的眼珠似乎沒有焦點似的。
鳥兒似乎是聽懂了少年的話,小聲的嘶鳴了一聲,少年就笑著走了過來,也伸出了手臂,可是名叫小黑的鳥兒卻不敢過去。
“阿金。”繃帶男人看著少年。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給別人取一些別人不喜歡的外好,我叫金京好麽?”
“我們走吧。”繃帶男人一躍而下,從絕壁上騰空而起,就似乎是剛才飛來的鳥兒一般,乘著劇烈的風翱翔在懸崖之下。、“阿勒,我才沒有你那個興趣。”阿金鄙視的看了一眼懸崖下麵,“真是太嚇人了。”
黑色的鳥兒,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懸崖,黑色的墓碑,黑色的樹枝交叉出來了一片哈荒蕪的景象,在白氣蒸騰的溫泉之上,曼妙的女子之裹著一件紗衣,柔美的舞姿似秋風落葉。
“李洛兒,你說教主怎麽就喜歡這種鳥兒不拉屎的地方?”阿金無奈的搖了搖頭。
被喚作李洛兒的正是方才懸崖上麵的繃帶男人,他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的足尖,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教主大人也真是的,不管大事小事都要我們去做了怎麽成呢?”阿金看著遠處的跳舞的女人,雖然知道他口中的教主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溫泉裏麵,而且也肯定能聽見自己說的話,不過阿金就是這樣,什麽都不怕。
李洛兒似乎突然看到了什麽,視線轉移了過去,更加的無視阿金了,阿金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是一個灰色的陶土罐子。
“那裏麵裝的是什麽?”
“人頭。”李洛兒的話簡單利落。
“誰的?”
“我覺得很眼熟。”李洛兒看了眼肩膀上麵的黑鳥,“小黑,你認識麽?”
那黑色的鳥兒在李洛兒的肩膀上麵蹦躂了幾下,發出了幾聲不屑的嘶鳴,就朝著女子的方向看去了。
“我想起了,這不是我剛入教的時候的教官大人麽?”阿金走到了陶罐的麵前,“是叫什麽名字來著?”阿金咬著食指想道。
“牢奉。”經過阿金這麽一提醒,李洛兒馬上就想了起來,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在自己和阿金剛入教的時候可沒有少為難他們。
“阿金?你來了?”一聲狀似蒼老也又十分有力量的聲音從枯樹的後麵傳來。
從來沒有人知道教主叫什麽名字,也從來沒有人見過教主真正的樣子,甚至是真正的聲音,就算是那前麵跳舞的女子,所能看見的,也不過是一張冰冷的麵具,所能聽見的,也不過是經過偽裝之後的聲音而已。
因為凡是見過這些的人,通通都死掉了。
“教主在上,阿金前來複命。”
“教主在上,李洛兒前來複命。”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