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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弦歌頹然地鬆開手，卻緊接著又抓緊了蘇雅的胳膊。
    他臉上帶著一絲猙獰：“我會相信你的規劃？蘇雅當年你害死了雅雅，如今又想害死溫情？你以為她們死了我就會多看你一眼嗎？你簡直就是做夢！”
    蘇雅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她盯著顧弦歌的眼睛，語氣平靜，一字一句地說：“別說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啪——”
    蘇雅捂著臉，笑容深了幾分：“從前為了周雅意我可以忍受你的無視和怨恨，如今為了一個溫情你居然……”
    “溫情的事情，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一直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周揚突然說了一句。
    蘇雅就像是不認識周揚一樣，看了周揚好一會兒。
    她的臉色一分一分白了下去，嘴唇翕動，卻到底什麽都沒說出來。
    周揚卻像是看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玩味地勾了勾嘴角，隨即轉身就走。
    周家的宅院離著顧家原本不遠，小時候周雅意經常跟在顧弦歌身後跑來跑去。
    自從五年前周雅意出了意外，周家居家搬離了顧家所在的南城，而是到了距離千景山較近的東城區。
    周揚才一進門就聽到客廳裏隱隱傳來的哭聲，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急不躁地走到了門口，看著抱著溫情嚎啕大哭的母親歎了口氣。
    “媽，你這樣會嚇著她的。”周揚上前拍了拍齊招娣的肩膀。
    齊招娣一邊點頭一邊抹眼淚，眼睛卻死死地粘在溫情身上不肯挪動半分。
    溫情終於又一次看到了周揚，問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你不願意留在顧弦歌身邊，不是嗎？”周揚反問。
    溫情愣了愣，沒有吭聲。
    周揚便有些感慨：“死了一次都不死心，你們兩個人還真是天作之合。”
    “哪裏來的天作之合？你姐姐好不容易回到我們身邊，我說什麽都不會讓雅雅再去到顧弦歌那裏了。我的雅雅再也不能離開我身邊了。”
    溫情皺眉：“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周揚笑著看著溫情，“是顧弦歌愚蠢，才會認不出你。姐姐，好久不見。”
    溫情大氣都不敢出。
    她覺得顧弦歌已經足夠瘋魔，寧肯守著一張相似的臉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可周家的這些人卻更加魔怔，明明周雅意的墓都好好地立在西山墓地，卻要拉著自己口口聲聲喊著“雅雅”，一口咬定了溫情就是周雅意。
    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
    可還沒等溫情反應過來，衣襟就被齊招娣撂了起來。
    溫情腰間有一條狹長像是彎月一樣的胎記，齊招娣哆嗦著手輕輕覆上那條胎記，眼淚更加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溫情有些懵，不解地看了齊招娣幾眼，又將目光落到了周揚身上。
    “五年前，蘇雅親自來報喪。”周揚扯了扯嘴角，“那具屍體容顏盡毀，由顧家老爺子做主安葬。我們沒有機會近距離查看死者身份，隻是那個時候也沒有多想，媽又太過傷心。我們就由著顧家做了主，而後，顧弦歌從京城回來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