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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瀾！”
    “王！”
    門口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蘇婼嫣掏出透明的小瓷瓶，秀手在瓶口輕扇，淡黃色的定神香飄散在空氣中。
    寒陵王眸中嗜血的赤紅逐漸褪去，恢複澄澈。他擁住璟瀾，內心莫名一緊，觸及到璟瀾手掌上的傷口，無法言喻的心痛感油然而生，輕喚著：“傻女人，都說了讓你走，還非要留下來。”字眼有責備之意，語氣卻是喜悅的。
    被無視的蘇婼嫣很尷尬，按理說寒陵王安然無恙她本該高興，但此刻真心高興不起來。明知寒陵王對璟瀾一往情深，心裏沒有她的位置，卻仍放不下埋藏心底的感情。抿緊的紅唇，無奈的鬆開，她很羨慕璟瀾有這麽好的命。
    向離看到蘇婼嫣明顯失落的表情，連安慰的勇氣都沒有。他沒有寒陵王與璟瀾那樣對愛情不屑一顧的勇氣，連告白，也是在蘇婼嫣醉酒後傾訴的。他以為蘇婼嫣看到寒陵王喜歡璟瀾會知難而退，重新考慮他。眼前的事實證明他錯了，蘇婼嫣寧願沉寂在一個人的苦戀中也不願解脫。
    寒陵王橫抱起璟瀾，留下一句：“我先帶璟瀾回去看大夫，你們小心。”
    小猴子從蘇婼嫣懷中跳下來追著寒陵王懷中的璟瀾。
    “王……”蘇婼嫣往前邁了一步停下，五指緊攥。
    向離注視著蘇婼嫣的側臉，勸著：“別看了，走吧。”
    “是不是連你也嫌我討厭了？”蘇婼嫣的情緒變得激動。
    “怎麽這麽說？”突如其來的說法讓向離有些納悶。
    蘇婼嫣壓抑許久的心情驟然爆發：“打從寒陵王跟璟瀾在一起後，就沒有找過我，如今你也覺得我礙了寒陵王的眼，是不是？”浮動的眼波，蘊含著晶瑩的水滴。
    向離喜歡蘇婼嫣怎麽會覺得礙眼，剛要解釋偏激的蘇婼嫣將他的話打斷。
    “你就是想嘲笑我得不到寒陵王的愛！”蘇婼嫣幾乎是吼出聲。
    向離何嚐不理解蘇婼嫣這種愛而得不到的痛楚？感同身受，他難過得要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安慰蘇婼嫣，他才是最可憐的人。
    沉默的氣氛讓發泄完的蘇婼嫣冷靜不少，她低眉淡然的說：“對不起，我說話有點衝動，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隻要你開心就好。”向離嘴角勾出牽強的笑意，心煩意亂。
    “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蘇婼嫣準備離開。
    向離殷勤的跟上去：“我送你。”
    蘇婼嫣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你還是保護寒陵王吧。”
    遽然，向離感覺跟蘇婼嫣的距離遙不可及。
    寒陵王回到屋子後，給璟瀾渡入靈力後，璟瀾緩緩醒來。“你好了？”璟瀾第一句開口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他，寒陵王很感動，點頭。
    “在冰窖裏，你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那副模樣？”璟瀾疑惑不解，想起寒陵王撲上來的場麵，心有餘悸。
    “這……怪我不好，這件事早該跟你講，我卻一直瞞著你。我不僅是神族族長，還是吸血鬼，通過吸食人血維持體內血液流動，嗜血的魔性才不會發作。”寒陵王跟璟瀾坦白時，目不轉睛的盯著璟瀾的表情，生怕因為吸血鬼的身份遭到璟瀾的厭惡，出乎意料的是，璟瀾平靜如水的臉上，除了牽掛並無其他。
    璟瀾側目：“那以前你是怎麽控製嗜血的魔性？不斷吸血？”
    “嗯，差不多，族中有不少的叛徒跟潛逃者，一般抓回來的下場成為我的食物。我來到世璟府認識你後，沒有吸過人血。長久下去，體內嗜血的感覺就會湧現，變成你看到的那番模樣。”稀疏的光線若隱若現照著寒陵王頹廢的身軀，孤寂與蒼涼俱生。
    “我覺得是你無形中形成嗜血的習慣，可以改變。”璟瀾猜測道。
    寒陵王否認：“起初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後來我發現越想克製，嗜血的欲望愈強烈，直至發狂。慢慢的，我定期吸食人血，嗜血的情況逐漸減少。”眸光劃過清冽，“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
    “沒有。”璟瀾脫口而出的回答，黛眉下，眼裏瀲灩情深：“被魔化的你，或許會傷害天下人，我唯獨信你不會傷害我。”
    “小……小侍婢，我都不敢保證的事，你怎麽就這麽肯定？”寒陵王很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
    璟瀾視線飄遠：“冰窖中你失去理智後，我用血引誘你，冒出來的利齒離我很近，你咬我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你想嗜血都不曾傷害我，證明你的意識裏，我很重要。”
    “小侍婢，你的做法很危險，被咬過後，必死無疑！”寒陵王鄭重警告。
    “哦。”璟瀾風輕雲淡的答道：“那時我沒想那麽多，隻想跟你在一起。”
    簡單的話，溢滿情誼。
    “此生，我定不負你。”寒陵王食指抬起璟瀾的手，撫過傷口，血痕奇跡般痊愈了。
    “這……”璟瀾愣住了。
    “傷口淺，用控魂術可以愈合。”寒陵王重牽起璟瀾的手：“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
    門口的向離插道：“真的嗎？”
    璟瀾觸電般的收回手，臉緋紅一片。
    “向離，你是不是不破壞我跟璟瀾的獨處，渾身就不舒服啊？”寒陵王陰沉的語氣透露著不滿。
    “沒，我來是告訴你一聲，蘇婼嫣走了。”向離說到這，感覺突兀，又補充了一句：“她特意拿來定神香幫你恢複神智……”
    寒陵王恍然大悟，“我一心係在璟瀾身上，忽略了她。她……”後麵關心的話，當著璟瀾的麵，他開不了口。
    “她自己回去了。”向離十分沮喪。
    寒陵王問：“你怎麽不送她？”
    “應該是蘇婼嫣不讓向離送。”璟瀾替向離回答這個難為情的問題。
    向離不可思議的看著璟瀾。
    “看樣子被我說中了。”璟瀾含笑的眼角顯現著自信。“追女人的事別著急，感情往往是細水長流來得珍貴，心不是石頭做的，總有一天能被你的溫情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