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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楚楚一時無言，隻好沉默地喝果汁。
    顧淩誌也難得的沉默了起來，他盯著程楚楚幾次欲言又止，卻隻是以喝咖啡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倒是程楚楚先覺得別扭，她將果汁推到一旁，歎了口氣，問了顧淩誌一個問題。
    她說：“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還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顧淩誌一驚，旋即看著程楚楚點頭。
    他說：“隻要你想，我隨時都願意……”
    “我自己的人生，與你無關。”程楚楚連忙打斷了顧淩誌的話。
    對麵的顧淩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程楚楚連忙解釋：“對不起，我本意不是要傷害你。是你讓我覺得每一個人的人生都已經自己掌握，如果我離開了江盛宣又到了你的身邊，這根在江盛宣身邊又有什麽區別呢？畢竟你們都不是……”
    “都不是你所愛之人？”顧淩誌苦笑一聲，“即便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也已經是愛著他？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從此你都不看進眼裏了嗎？”
    程楚楚張了張嘴，腦海中卻突然閃現了一張臉。
    她抬手撫上自己還沒有什麽變化的小腹，嘴角噙著一抹及淡的微笑。
    顧淩誌順著程楚楚的動作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問道：“你愛上他了？”
    “怎麽可能？”程楚楚皺眉，“我跟他……嗬，一句話兩句話的說不清楚。事到如今，我隻想要一個人安靜一點的生活。”
    “帶這個孩子？”顧淩誌皺眉。
    程楚楚愣了愣，旋即點頭。
    她說：“這個生命是無辜的，一想到漫長的餘生裏我還能有一個相互陪伴的人我就覺得很好。淩誌哥，謝謝你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幫我。程嘉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現在我沒有辦法償還你那麽大一筆錢，你……“
    “那是程嘉欠的，與你無關。”顧淩誌擺擺手打斷程楚楚，“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你想要過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那麽程嘉那攤爛攤子你就不要管了。”
    程楚楚沒有吭聲。
    即便她的確打算好了不再去管程勇和喬鳳儀的事情，可對於程嘉，她心裏總覺得這個孩子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隻是她的確不認為這筆錢，應該是顧淩誌來出。
    她想著有機會還是得跟程嘉好好談一談，已經這麽大的人了，應該學會自己去承擔一些後果了。
    對於未來，程楚楚心裏是做了一些暢想的。
    她這些年勤工儉學也好，實習也好，手裏其實還是有一些錢的。
    這些錢足夠她離開啟城，去一個偏遠的地方重新生活了。
    剩下的就是跟江盛宣好好聊一聊，和平的簽訂離婚協議。
    最近一段時間，程楚楚覺得江盛宣也不是那種不想道理的人，的確是最開始的時候，江盛宣被江盛曄的事情打擊到了，所以整個人才會顯得那麽沒有理智。
    如今江盛曄的事情，已經漸漸有了頭緒，江盛宣的脾氣也不會那麽大了。
    程楚楚覺得自己的未來，還是可以拚一下，重新握回自己手中的。
    顧淩誌看著程楚楚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的目光落在程楚楚身後，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也許江盛宣不願意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