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戰火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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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名字,所以他就給我取名為“墨璃”。他說,我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墨色的琉璃。
可是我明白,是因為他太過於寂寞,所以才會希望我“莫離”。
他孤單了上千年。從他褐色的眸子裏流露出來的孤寂,如影隨形。
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有一段不解的情緣。
他救了我,那時的我正在一片戰火中苟活著……
……
漫天飛舞的火焰張牙舞爪地撲向大地,火舌吐著信子,抓住任何獵物都會毫不留情地吞噬殆盡。
尖叫聲、廝殺聲、哭喊聲衝破天際,而那從天而降的戰士們卻無動於衷。
恐懼向我席卷而來,我的手中握著精美如工藝品的法杖,卻遲遲不敢念出任何一句咒語。
忽然間,狂風怒號,部落裏的人們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龍卷風嚇得不知所措。他們自亂陣腳,慌張地四處逃竄,尋求躲避死亡的地方。
法師們高舉法杖,圍成一圈,無數道閃電如蛇般盤旋著直衝天空,卻消失在了黑壓壓的雲層裏。他們齊心協力,一次又一次地嚐試,卻還是功虧一簣。忽然自雲層中匯聚一道光,電閃雷鳴中猛地砸了下來,法師們便化為一縷青煙,灰飛煙滅。
我望著眼前的場景,害怕地走不動路,呆呆地愣在那裏,握著手裏的法杖,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可我不會念咒語,盡管被母親逼著念了一百遍,我還是一句都說不出來,每每到了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又像是如鯁在喉。眨眼間,我的腦子裏想了許多事情,我的記憶最開始的時候,便是睜眼見到母親的時候,那時我已經是個大女孩了。那天風和日麗,春風吹的人很舒服。母親把我從草地上拉起來,溫柔地對我笑,是我見過最好看最舒心的笑容。
恍惚中,有一隻溫暖的手將我推了出去,溫柔而絕望的聲音附在我的耳畔——快逃,孩子,遠離這裏,藏起來!
我的腳下驟然張開巨大的星陣,自每個星星中升起一道光芒將我包圍了起來。我站在星陣中央,回頭望見我的母親拔出腰間的赤金長劍,劍刃一出,黑暗籠罩於大地,赤金色的劍身猶如有生命般流光溢彩。我舉起手中的法杖瘋狂地捶打著陣壁,但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根本無法動搖母親的星陣,星陣紋絲不動。我隻能絕望地淌著淚水,眼見母親揮劍隻身衝進野獸般的龍卷風中,身姿柔若無骨。
最後,她說——永遠不要再回來,活下去……我聽不清她後來說了些什麽,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可是,我忘了我的名字。
甚至連僅有的幾年記憶也慢慢地如抽絲般從我的腦海中遊移出去。若不是我此刻正被一群身披銀甲的戰士綁著,可能我會連我的敵人都忘得一幹二淨。
我跌坐在他們中間,死死地拽著法杖,依舊不敢念出任何一句咒語。我隻敢用我已經模糊不清的雙目,怨毒地瞪著他們。
“你還敢瞪我?”我麵前的戰士舉起大刀就往我的頭上劈來,我緊閉著雙眼,渾身戰栗。
可我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