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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奕騁低笑，捏了捏小巧的下巴。
    果然像戰友抱怨的那樣，女生啊，總喜歡糾結愛不愛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趙嘉悅點頭又搖頭。
    “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趙嘉悅拉開他的手，邁步往前走。隻是剛走兩步，又被他拉回來。
    夏奕騁低頭來了一個深吻，然後才看著氣喘籲籲的她，說起那段並不複雜的故事。
    “談不上愛不愛，那時候我很年輕，一門心思在部隊裏摸爬滾打，對槍的興趣遠遠大於女人。女朋友對我來說，意義就在於戰友們打趣光棍兒的時候，我能幸免於難。也是因為這樣，她選擇了結束。”
    似乎這麽一說，他還是挺對不起林雪詩的。
    “那、她一定很愛你吧？我聽奕嬌的意思，她現在還等著你呢。”
    趙嘉悅最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想聽到肯定答案。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容逃避。
    夏奕騁抓住她的手腕，牽著她走在雪地裏。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我不是她。但是我清楚，不管她有什麽想法，現在的我對她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這個答案，成功地讓趙嘉悅的心情好了起來。
    林雪詩再喜歡又怎麽樣？你是我的！
    趙嘉悅抬頭看著雪花紛飛，笑著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夏奕騁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你這是唯心主義。現在覺得天氣好了，剛才隻怕覺得天要塌了吧？”
    “哪有！”
    趙嘉悅紅著臉，偷偷地掐他的腰。不過衣服有點厚，沒掐上。
    “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讓你掐個過癮？”
    抬手，作勢要解皮帶。
    “流氓！”
    趙嘉悅笑罵一句，撒腿往前跑。
    “你小心點，別摔了。”
    “我穿得著羽絨服，摔了也不會疼！”何況地上還有雪呢！
    夏奕騁兩手插在兜裏，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看著她難得像個孩子似的，在雪地裏奔跑，瘋狂。
    過去的日子，她過得太壓抑了。在他麵前，他希望她能夠始終像這般撒歡。
    “啪——”
    過於得意忘形，趙嘉悅真的摔了一跤。
    夏奕騁邁開大步，想要將她拉起來。結果走近一看，人家笑嘻嘻地躺著欣賞天空呢。
    “要一起嗎？”她問。
    “為什麽不？”
    其實這雖然不是主幹道，但也保不準有人會經過。可是她難得放縱，夏奕騁不想掃興。
    於是，兩個人在冬日的午後，一起躺在小區的雪地裏看天空，像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種丟人的事情，夏奕騁還是頭一回幹。剛開始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到身邊的人一直笑嘻嘻的，便覺得丟人也值了。
    “你看那朵雲，像不像一條小狗？”
    “不是像棉花糖嗎？除了棉花糖，我看不出來它像別的東西。”
    “你這是缺乏想象力的表現。缺乏想象力的人，聽說都比較無趣。”
    “所以，你是暗示我應該浪漫一點？”
    “……”
    這種完全沒有任何營養的話題，換做以前，夏奕騁打死都不奉陪。可此時此刻，跟趙嘉悅躺在這裏，說些沒營養的廢話，居然也覺得樂趣無窮。
    夏奕騁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然後朝她伸出手。
    “好了，該起來了。雖然穿得厚，但躺久了還是會感冒的。”
    趙嘉悅也不想生病，所以乖乖地讓他拉起來，拍掉身上的雪花。
    活了這麽多年，她第一次這樣放縱自己。
    以前，她總是害怕別人會介意，所以在人前始終恪守規矩，半點不敢逾越。
    “繼續走？還是回去？”
    “我還想到處走走。”
    雖然家裏人對她也不壞，但是她更想跟他單獨呆著。
    “那走吧。”
    夏奕騁伸手。
    趙嘉悅將手放進他的掌心裏，看著他大大的手掌將她的手完全包裹起來。忍不住抬頭，奉上粲然一笑。
    她很慶幸，那天莽撞地找上門去，有了荒唐的一夜。否則，他們現在也許已經是陌路人。
    隻是悲傷於，那個將他們的命運綁在一起的寶貝兒，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個美麗的世界。
    鼻子一酸，趙嘉悅慌忙轉頭去看別的地方，偷偷地深呼吸。
    說好要放下的，不能總是哭。
    夏奕騁將她的一切都看在眼內，卻沒有點破。她的眼淚，多半是因為失去的孩子。這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
    “那邊有個滑梯，要去玩嗎？”
    趙嘉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然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我又不是小孩兒，玩這個會被人笑話的。”
    她其實從來沒有玩過。鄉下根本沒有這樣的設備，爺爺奶奶也從來不帶她去城裏。後來到了南城，卻已經過了可以玩這些的年紀。
    “反正現在沒人看見，怕什麽？”
    夏奕騁牽著她往滑梯走過去，並動手將上麵的雪簡單清理了一下，然後牽著趙嘉悅走上階梯。
    “不要啦！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多丟人啊！”
    趙嘉悅不停地掙紮，卻抵不過他的強勢。
    “有什麽丟人的。不都說，做人要不忘初心，保持童真嗎？我們不過是保持童心而已。偷偷告訴你，爺爺都這把年紀了，偶爾還會跟孩子們一起玩呢。”
    趙嘉悅狐疑地看著他，努力分辯真假。
    “你不騙我？”
    “不騙你。不信的話，回頭你問問爺爺。來，坐下來。”
    趙嘉悅繼續掙紮。“真的要玩啊？”
    她已經有點心動了，可又放不開。
    夏奕騁強力將她按下去，然後在後麵一推。
    “哇——”
    這個滑梯的坡度有點大，所以下滑的速度很快。最重要的是，滑梯的下端離地麵還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人會直接就拋到沙池裏去。
    落地的時候，趙嘉悅都有點懵了。這、這也太刺激了！
    夏奕騁從上麵一躍而下，彎腰將她拉起來。
    “怎麽樣，好玩嗎？”
    趙嘉悅一咬牙，豪情萬丈地宣布：“我要再玩一次。”
    於是，雄赳赳氣昂昂地爬上去了。
    夏奕騁讓她逗得爽朗大笑。
    正要坐下來的時候，趙嘉悅突然注意到前麵的主道上站了一個年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