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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先讓我打個電話。”
    穆磊的電話是打給葉劍鋒的。確認沒問題，才讓趙嘉悅跟著警察走了。當然，她自己也立馬跟上。
    “我也要去！”
    “夏奕嬌，你不要添亂！”
    “我——”夏奕嬌本想反駁的，可是看到穆磊嚴厲的臉色，再看看那兩個警察，最終還是把話憋回去了。“那好吧。”
    趙嘉悅不放心，於是停下來囑咐。
    “奕嬌，當我求你。在我或者穆磊回來之前，好好地待在家裏，行嗎？”
    雖然不情願，但夏奕嬌還是點了點頭。
    “一定不要亂走，就在家裏呆著！”
    “我保證！”
    盡管這樣，趙嘉悅還是不放心。在電梯裏，又忍不住讓穆磊給葉劍鋒打個電話，叫他派個人過來陪著夏奕嬌。一方麵不那麽寂寞，另一方麵又可以保證安全。
    穆磊倒是爽快地做了。
    到了警察局，趙嘉悅就被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仔細盤問了一番。
    反正沒做虧心事，所以她將下午怎麽去醫院，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全都仔仔細細地交代了一遍。
    她錄完口供，葉劍鋒就到了。
    “葉大哥。”
    自己沒做過的事情，趙嘉悅並不害怕。但見到夏奕騁最好的兄弟，還是讓她更加安心。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趙嘉悅點點頭，感激一笑。
    “我知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害怕。”
    葉劍鋒沉默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
    “但莫飛燕確實是在見過你之後就自殺了，所以光憑你自己的供詞，恐怕暫時還不能完全洗脫罪名。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我會無條件配合，直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因為有些冷，趙嘉悅將手揣進兜裏，卻捏到了一個筆狀的東西。她拿出來，才發現是自己平常做記錄用的錄音筆。
    她正要揣回兜裏，葉劍鋒突然出聲了。
    “這錄音筆，你一直揣在兜裏？”
    “嗯。我有這個習慣。因為我沒有過耳不忘的本事，又擔心遇到重要且信息量大的內容會記不住，所以就習慣在兜裏揣一個錄音筆以備不時之需。”
    葉劍鋒點點頭。她這個人很仔細，會做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
    作為嫌疑人，趙嘉悅在警察局置留了一晚上。
    本來是可以走關係免去這一遭的，但這個特殊時期，趙嘉悅不想落人口實。不過是一夜而已，眨眼就過了。
    但事實上，就算沒有犯罪，被留在警察局過夜感覺也並不好受。
    趙嘉悅蜷縮在角落裏，一整夜都睜著眼睛。因為她一閉上眼睛，就會見到莫飛燕從窗口一躍而下的畫麵。
    那一幕就像是一把刀，反反複複地捅進她心裏又拉出來，鮮血淋漓。
    終於，門從外麵推開。
    “趙女士，你可以走了。”
    “謝謝。”
    趙嘉悅試著站起來，卻因為腿腳麻痹，又狼狽地跌坐回去。
    “你沒事兒吧？”
    趙嘉悅搖搖頭，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總算邁開一步。可是那種酸麻的感覺讓她眉頭緊皺，甚至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輕哼。
    穆磊走進來，扶著她離開警察局，坐進了車子。
    不過是一夜，趙嘉悅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輕皺的眉頭像是打了一個死結。
    “你婆婆來了。”
    穆磊突然說道。
    趙嘉悅心尖一顫，意識到在家裏還有一場戰爭等著她。
    葉佳期是出差來到南城，順便將夏奕嬌接回去。過兩天就是除夕了，總不能讓她留在南城過年。
    “媽。”
    趙嘉悅輕輕地喊了一聲。對著葉佳期那嚴肅的臉，心裏忐忑不安。
    “到房間裏去，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好。”
    門關上，趙嘉悅轉身麵對她。手握在一起，略有些無措地絞著。
    葉佳期看著她瘦削憔悴的樣子，眉頭皺得厲害。
    就這副苦瓜的樣子，還真讓人喜歡不起來。還有瘦成這樣，怎麽為夏家開枝散葉？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並沒做錯什麽。但是我不得不說，你跟夏家真的是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沉重的錘子敲打在趙嘉悅的心髒，讓她的臉色有些發白。
    婆婆的意思是，她是夏家的克星，災星嗎？
    恍惚間，趙嘉悅想起小時候，爺爺奶奶罵她的那些話。
    現實與回憶，似乎刹那間重疊在一起了。那股沉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
    囁嚅了半天，趙嘉悅能說的隻有這三個字。最近這一切，確實是因她而起。她連累了夏奕騁，也連累了夏家。
    她心裏微微顫抖，就怕婆婆下一句話是讓她離開夏家，離開夏奕騁。她當然不會照做，可是被橫刀斬鴛鴦的滋味兒太不好受了。
    麵對她這種軟綿綿的態度，葉佳期就是有再多的氣，也不好撒出來。
    “爸讓我來接你跟奕嬌回帝都過春節。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恐怕還不能離開南城。”
    在洗清嫌疑之前，她必須留在這裏，這是法律規定。
    “沒關係的。你帶奕嬌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事實上，趙嘉悅自己也想留在南城。因為夏奕騁也許會突然回來，她不想讓他麵對一室的黑燈瞎火。
    於是，葉佳期就直接帶著夏奕嬌走了。
    穆磊雖然留下來了，但她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屋子裏一時間靜悄悄的。
    趙嘉悅蜷縮在被窩裏，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時分，才起來洗了個澡。
    穆磊煮了速凍餃子。
    結果趙嘉悅不小心，將它們全都碰翻在地上了。
    無奈，穆磊隻好又下樓去買。
    “好好在家裏待著。”
    趙嘉悅點點頭，脫掉鞋子，整個人窩進沙發裏。走了一會兒神，突然想拿本書消遣時間。結果剛拿了書走出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誰？”
    “我。”
    是他回來了！
    趙嘉悅激動得眼睛滲淚，手裏的書也“啪”一聲掉到地上。可她完全顧不上這些，趕緊去抓門閂。也許是太緊張了，她的手哆嗦得厲害。
    門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直接從外麵開了鎖。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