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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擎收回手，摸著下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沒有病糊塗，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猜到了答案。
    他那句話的暗示性確實很強，但前提是她心裏還記著莫凡這個人，否則她是絕對聯係不起來的。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能夠被她記在心裏十年之久，蕭擎仍舊覺得心滿意足。
    即便被全世界遺忘，但隻要有這個人記得他，便足夠了。
    “你......是不是莫凡？”
    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趙嘉悅也不太能確定。因為時間真的太久了，幾千個日夜，再深刻的記憶都會被磨礪得模糊起來。
    蕭擎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這一刻，他覺得圓滿了。
    這個他魂牽夢繞了十多年的女孩，不僅還是記憶裏美好的樣子，而且還牢牢地將他記在了心裏。
    不過，他沒有直接承認。“你覺得呢？”
    趙嘉悅盯著他了好久，最終還是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是他。”
    蕭擎沉默了好一會兒，因為他的喉嚨緊縮得太厲害，發不出聲音來。
    “為什麽？”
    “因為我一直希望莫凡能好好地活著。如果你是他，那不是很好嗎？當然了，如果你是另一個人，我也沒有覺得不好。你千萬別誤會！”
    蕭擎沒有給她回答，隻是伸手一把將她抱住了。
    “你、你別這樣。”
    趙嘉悅嚇得奮力掙紮。不管他是誰，這樣的舉動都太親昵了！
    “別動。我什麽都不會做，就讓我抱一會兒，行嗎？”
    “可是......這樣會被人誤會的。”
    蕭擎不著痕跡地在她的腦袋上親了一下，終於還是鬆了手。
    在地獄裏生活了那麽多年，他早已經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麵前這個人，是他永遠也舍不得傷害的對象。
    趙嘉悅暗鬆一口氣，仍有些不確定地問：“所以，你真的是莫凡？”
    也許是這份期待太強烈，所以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猜。”
    “你——”趙嘉悅瞪著他，完全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蕭擎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哎——蕭擎，你別太過分了！”
    她等了那麽多天，好不容易他來了，結果給了個模淩兩可的答案就走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聞言，蕭擎又折了回來。俯身，湊到她麵前。
    “想要聽準確的答案？”
    趙嘉悅點點頭，仍有些防備地瞪著他。“你能不能不要靠這麽近？”
    蕭擎拉開一點距離，但仍維持著俯身的姿勢。
    “想要答案也可以，親我一口，我什麽都告訴你。”
    蕭擎其實沒什麽齷齪的想法，也知道她肯定不會親。不過是想逗逗她，看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罷了。
    趙嘉悅氣得像給他一巴掌。“你——”
    “你們幹什麽？”一聲滿含怒氣的尖銳質問，在病房門口響起。
    蕭擎淡定地站直身體，轉過頭去。
    趙嘉悅驚慌失措地看向門口，頓時臉上血色盡褪。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婆婆葉佳期！完了，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媽......”趙嘉悅小聲地喊，膽戰心驚。
    葉佳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她借著到鄰市出差的機會，特地拐到南城來看望趙嘉悅。結果一見麵，就直接撞上她跟另一個男人調情的場麵！
    這對任何一個婆婆來說都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蕭總，我很感謝你來看望我兒媳婦。如果你的意思已經表達到位了，我希望你能把空間讓給我們婆媳二人。”
    趙嘉悅也怕蕭擎跟葉佳期開火，趕緊道：“蕭先生，你工作繁忙，就不耽誤你了。”
    蕭擎看向趙嘉悅，最終還是沉默地離開了。
    “哼！”葉佳期黑著臉，將手裏的東西用力地往床上一丟。
    趙嘉悅還沒好利索的腿被壓到了，有些疼，但她沒敢吱聲。
    “趙嘉悅，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看著柔柔弱弱、膽小怕事，沒想到玩這種左右擁抱的遊戲倒是玩得很純熟啊！”
    “媽，你誤會了，我——”
    “啪——”葉佳期甩手就給了趙嘉悅一記耳光，打得她的臉都偏到一邊，很快就紅了起來。
    臉上火辣辣地疼，可趙嘉悅一聲也不敢吭，甚至不敢抬手去摸一下。她心裏沒有委屈，隻有恐懼。
    “誤會？趙嘉悅，哪個知道檢點的已婚女性會跟丈夫以外的男人這麽親昵？如果不是我剛好出現，你們是不是就親上了？還是在我出現之前，你們就已經親過了！”
    “沒有！媽，我真的沒有！”
    “趙嘉悅，你的話沒有一點可信度，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也隻有我那個傻乎乎的兒子才會把你當寶貝似的寵著！結果呢？他剛離開沒幾天，你就背著他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你還真對得起他！”
    “我——”趙嘉悅有口難辯，隻能幹著急。
    葉佳期瞪著她，眼裏幾乎噴出火來，目光跟刀子似的鋒利。
    “果然是一家人。你姐姐紅杏出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夏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攤上你這麽個兒媳婦！趙嘉悅，我已經不想跟你廢話了。我會讓人擬好離婚協議書，你最好給我乖乖地簽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媽！”趙嘉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不會簽字的！我絕對不會跟夏奕騁離婚的！”
    “那可由不得你！我們夏家是名門望族，怎麽能被你這樣的人給玷汙了！”
    “媽，我不會答應你的！這是我跟夏奕騁的事情，就算你是他的媽媽，你也沒資格替他做決定。”
    葉佳期氣得抬手就又要給她一記耳光。卻突然冒出一隻手來，牢牢地鉗住了她的手腕，疼得她倒抽一口氣。一轉頭，對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你——”
    年前來南城接夏奕嬌的時候，穆磊就在雅安花園，所以葉佳期是認得她的。
    穆磊鬆開她的手，身體擋在趙嘉悅的麵前，目光如刀刃。
    “你要弄清楚，我兒子讓你來保護她，不是讓你幫著她私會野男人的！”
    穆磊也沒解釋的意思，隻有一句話：“你不能動她。即便是夏奕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