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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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讀書人不像武尚思原來的那個世界,在這裏,讀書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家世背景,好的家世背景即便是沒有什麽高深的學問,都可以撈個小官來做,而如果是寒門學子,想要做官除非早早的就拜入哪一方勢力的門下,早早的站好隊,才有機會弄一個小小的官來做。
即便是這樣,那些學子也很知足了,比起一輩子在土裏刨食,領了官糧就代表自己已經脫離的農民出身,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後代都是一件好事情。
武尚思自然是知道這些的,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要繼續開秋闈,雖然今年的第一批可能不會有大才之人留下來,但是往後呢?讓天下的寒門學子看到一個可以位極人臣的機會,而不是寒窗苦讀,前方卻仍是迷霧團團,武尚思相信,人才,會越來越多的。
此次秋闈由武尚思親自擬定題目,共分三輪,其中第一輪最是簡單,便是考察如今學子的基本課程,考過了才能進行下一輪。
而第二輪則是考時政,需要考生們分析天下局勢,已經解剖局勢,分析大武朝在這樣的局勢下,該如何去做。這一輪的所有答卷都要交由主考官成渝以及眾位副考官聯合審查,投票決定是否過關,其中主考官的一票頂三票。
第三輪則是武尚思出的算術題,題目並不難,但是極為複雜,就算是現代學會各種計算方式的大學生算起來也是頗為費神,這一輪一共出了三道題目,答出任意一道便算過關,總排名則是按照三輪考試的綜合表現以及答題快慢來決定。
這三輪考試武尚思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第一輪考基礎,基礎功不紮實的,即便是文章作的再好,也是空中樓閣,經不起推敲。
第二輪考見識,是騾子是馬,這一輪便能見曉,而第三輪則是考察學子的耐心和細心,做官之人很有可能幾年幾十年都要在一個地方,坐著同樣的事情,有足夠的耐心,才不會浮躁,而足夠的細心則是可以保證他們少判錯案。
曆時整整半個月,三輪考試才結束。
以往的科舉乃是一旦進入考場,除非是考完了,否則絕對不可以出去,而這次由於是分層次的,所以武尚思也安排了考生們休息和準備的時間。
每一輪考試都是一天,考完便由成渝直接過來,審核成績,成績出來後,便貼在考場旁邊的牆麵上,通過的便準備第二輪入場,以此後推。
三輪考試下來,幾乎每一個考生都瘦了七八斤,成渝和劉晨陽等人也是憔悴的不行。考生們累,他們這些主考官兼審核員更累啊!
尤其是前兩輪,一個個的傳閱,投票,遇見分歧時還要爭論一番,一場考試下來,嗓子都要冒煙了。
最後的便是由成渝帶領過關斬將,留到最後的學子們統一麵見聖上。
眼下已是入冬,早在前幾天便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今日雖然雪已經停了,但路上積雪甚多,京城又是偏向北方,因此每年的冬天都會冷的要死。
八位通過最後一輪的考生皆穿著自己最新的一件衣裳,早早的來到成渝的府前等候。
“嗬~今日可真是冷。”以為藍袍男子一邊嗬著氣,一邊跺著腳,說道。
“是啊,不過今年的考題真是奇怪,聽說都是那位新皇想出來的呢!”另一位白袍男子湊到藍袍男子身邊,麵色興奮的說道,看起來這是一個話多的。
“是啊,聽說這位新皇不僅長得極為美豔,心腸還很好,親自帶著太醫去西南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們呢,這件事都傳遍了,百姓們無不稱讚!”
“哼!”旁邊一淡藍色衣袍的男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雖然同樣穿的長袍,但淡藍色男子身上的這件明顯比其他人貴重很多,想必家中甚為富裕。
先前那藍色衣袍和白色衣袍的男子見此,訕訕的閉了嘴,看來這人不好惹,而且他們也知道,擅自談論一國之主是極為不恰當的,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別說做官了,自己這條性命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再次安靜下來,眾人皆盯著府門口,等著成大人出現。
說來也怪,明明說好的是卯時等候,屆時會直接帶領他們去皇宮麵見皇上,當朝聽封,怎麽如今都已經是辰時了,成大人還是沒有人影?
難不成這是成大人故意考察他們的耐心?
幾人雖疑惑,但也還是繼續等著。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大街上也來來往往的來了許多商販,行人,一位年邁的老乞丐哆嗦著身子,不知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的,往一行人的方向走過去。
“行行好……行行好……”老乞丐許是餓的久了,說話有氣無力的,離得近了,眾人草發現,原來那乞丐還是獨眼。
藍色袍子的男子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了老乞丐,老乞丐連連說謝。
“走走走,臭死了,別耽誤了爺的正事!”原先那白袍男子不耐煩的驅趕著。
“嗬,我等可是讀書人,這位兄台讀了這麽久的書,難不成還不知道何為尊老愛幼不成?”一邊有人風涼的說道。
“爺怎麽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我可是聽說,這些乞丐每日討來的錢比那些辛辛苦苦擺攤做生意的多了去了,說不定這老頭家裏比我還有錢呢!”
那男子聞言,便也不做聲了,之前給了銀子的男子就有點後悔,萬一這人真的是騙子?罷了,給都給了,就當花錢買了一個教訓。
老乞丐唯唯諾諾的打算離開,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就往淡藍色衣袍的男子身上倒下去,男子眉頭皺了皺,伸出手來扶了一把,沒有讓那乞丐碰到自己的衣服,這才往邊上走去,避開了乞丐。
乞丐似乎是受了驚嚇,連連道歉,往旁邊走了。
“誒!等等!”
一身穿天青色長袍的男子快步追了上去,拿出幾個熱乎乎的肉包子,遞到那乞丐的手裏,笑著說道:“天這麽冷,老先生吃幾個包子暖暖。”
說完,也不等那乞丐道謝,便回到了自己原先站著的地方,緊緊地盯著大門口。
又過了一會兒,快到巳時的時候,才看到成大人的馬車慢悠悠的從外麵的街上回來,眾人都睜大了眼睛。
成渝從馬車裏麵出來,撣了撣衣袖,看到眾人凍得像極了淋了水的鵪鶉,這才一拍腦袋道:“都怪我這記性!應該是通知你們這時候來的,等皇上下了早朝,再帶你們入宮,哪知道我記錯了,讓各位白白等了這麽長時間,是老夫的錯,老夫的錯啊!”
幾人這才知道真相,頗有些哭笑不得,卻連連道不敢。
成渝帶著眾人趕去皇宮,嘴邊掩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成渝帶著眾人,進了皇宮,幾人都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皆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又有成大人先前囑咐過,進了宮不可到處亂看,更是隻顧著低頭走路,即便是美如仙境,幾人此時也沒有欣賞的心思。
成渝直接將人領到了武尚思的書房,幾人進去,聽成渝跪拜,便立馬跟著跪了下去,嘴裏喊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隻聽的一聲極為清冽的聲音說道:“平身,把頭抬起來,讓朕看看。”
眾人立馬抬起腦袋,卻是眼睛盯著地麵,不敢與武尚思對視,倒是有意恩快速的瞄了武尚思一眼,便立馬轉過眼去,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一般。
武尚思笑了笑,說道:“朕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怎麽都不敢看朕?難不成以後給朕當了幾年的差,最後連朕長得如何都不知道?”
眾人聞言,立馬抬起頭,隻見武尚思身穿淡黃色的簡易版龍牌,頭發上的鳳冠早就摘了下去,眼下隻是簡單的束起,上麵帶了一個紫金冠,顯得華貴又不失穩重,身邊站了一個老者,看樣子……
是那個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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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老者,眼下也明白過來了,先前那恐怕可是考驗。
白袍男子麵上閃過一絲頹然,糟了,自己恐怕是無望了。
而那藍袍男子則是滿臉的喜色,自己可是給了他銀子!難不成自己這是有望當狀元了?
其他人要麽麵無表情,要麽懊悔不已,武尚思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淡淡的笑了笑。
“眾位學子,聽封吧!”
“何意遠,杜王厚,盛明三位均為探花,暫時跟著劉晨陽後麵,胡葉元,段玉山為榜眼,跟著成渝,狀元張恒,先……先跟著恩祈吧,其餘二人雖沒有取得名次,卻也是通過了考試的人,暫時跟著劉晨陽,至於你們的官職,回去後自有封旨。”
“謝主隆恩!”
眾人站起來,那藍袍男子似是有些不忿,他便是探花郎之一,盛名,原想著自己幫了那老乞丐,就算不能得到狀元之位,榜眼總是可以的吧?萬萬沒想到竟然隻是個探花,而那嫌棄的扶了一把的段玉山竟然都是榜眼,他當然是有些不忿的。
武尚思笑了笑,說道:“成大人門前的老乞丐的確是朕安排的最後一場考試,盛名,你雖然給了老乞丐銀兩,但是你怎麽就不知老乞丐不是騙子呢?你這樣豈不是助長了不勞而獲的邪風?退一步說,就算老乞丐不是騙子,他孤身一人,行動不便,你卻給了他一塊銀子,若他因此遭歹人惦記,因此受傷甚至是丟了性命,你又如何?”
“幫助人也得看以書麵方式幫人,這一點張恒就比你想的周到一點,他隻是買了幾個包子給人家,無論人家是不是騙子,都是他的一番心意,太平盛世也不會因為幾個包子而要了人家的命。”
“不過你的心地很好,隻是分寸不對,因此朕才封了你一個探花,至於段玉山,他雖冷漠,卻也不是完全的冷漠,不會無緣無故的對陌生人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不好,表現差強人意吧,但是才學不錯,你們幾人之中隻有張恒可以與他相較一二。”
“這下,你們可還服氣了?”
“臣等服氣!”幾人立馬跪下來。
帶眾人都退下了,武尚思這才對著旁邊的老頭子說道:“快去吧衣服換了,臭死了!”
“嘿嘿,小丫頭,現在不得了了啊,說話這麽威風!”秦老笑嗬嗬的說道。
“那個叫段玉山的小子不錯啊,你怎麽就封了他一個探花?”
“他?才學心性都好,但是太過桀驁,還得再磨一磨。”武尚思笑著說道。
這段玉山,便是先前不屑的哼了一聲的人,他也是唯一的一個抬起頭看了武尚思一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