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一語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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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什麽朋友,也不加入小群體,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他們當然喜聞樂見,人就是這樣,喜歡看別人倒黴,假如這個倒黴的人正好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人,那就更開心了。
    我整理衣櫃裏的東西時,有人從背後掐了我的腰一把。
    我心情總算好了那麽一點,也不用回頭就問:“今天跳完結束的這麽早?”
    “禾禾你真是無趣,被人摸了腰都不帶好奇驚訝的,萬一是個男人呢?”杜綿撅著嘴繞到我麵前,靠在我的衣櫃上看著我。
    我和她一樣,頭發都很長,但我是懶得也沒錢打理,她是喜歡波浪的誘惑,所以當她一頭栗色波浪長發濕漉漉的垂在腰間,身體隨時隨地透著熟女的誘惑時……也就是我是個女人,不然得流鼻血。
    和我追求的健康緊致不同,杜綿屬於很肉感的小女人,肚子上帶著點小肚腩,可還是不影響小蠻腰的存在,胸很大,鎖骨的弧線也完美,這樣的身材,穿起肚皮舞的舞裙,不用扭動腰肢都能迷倒不少男人。
    “你每次都喜歡掐一個地方,力道方向都一樣。”我拍了拍被她掐過的地方,杜綿嘴巴撅的更高了。
    “晚上有時間麽?請你吃飯。”杜綿趴在我肩膀上,像隻小癩皮狗,她可能平時對男人撒嬌習慣了,對我也會不自覺的表露出這種姿態,不過我挺喜歡她這樣的。
    “好,我要吃肉。”我將櫃子鎖起來,最終還是將丟了工作的事隱瞞了,我不想她擔心。
    我從櫃子裏掏了一條運動長褲出來,我沒什麽像樣的衣服,健身中心發的教練工作服質量不錯也好看,但不允許穿出去,我打算換自己買的運動服時,剛才出去又折返的杜綿塞給了我一隻袋子。
    我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她故意不在意的說:“都是我穿了幾次的,不喜歡了,你拿去穿。”
    我心裏清楚的很,其實都是新衣服,她怕我不要,所以把吊牌都剪掉了。
    這樣不聲張不求回報的恩惠,我都是記在心裏的。
    我從裏麵掏出一條黑色的裙子,杜綿實在看不下去將裙子重新塞回袋子,拽出來一條湖水藍色的裙子塞在我懷裏說:“二十多歲的姑娘穿的大媽樣,你真是可惜了自己的臉蛋兒。”
    其實我偽裝的挺好的,可吃飯的時候杜綿還是說出來了:“瞿禾,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氣場都不對。”
    杜綿喜歡香煙,很多時候卻隻是讓香煙燃著,她在她工作的那家夜場也算小有名氣,抽的煙都是不同的男人給她買的,國外的牌子我也看不懂,杜綿有時候會拿它們去換錢,換不掉的時候就一支接著一支的點著浪費。
    我將煙從她染著黑紅色指甲的纖長手指裏拿過來,湊在嘴邊狠狠吸了一口,煙霧漫上來直逼眼睛,我頓時被熏的眼淚狂流,喉嚨也給嗆的劇烈反應。
    “不會抽就別逞能,浪費煙草還沒學會呢,就想過肺了?說,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那群教練裏哪個又皮癢了,姐幫你教訓她們。”杜綿一把將香煙搶了回去,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裏。
    我想起之前的一件事,笑著問她:“撕逼拽頭發灌醉酒玩失蹤麽?”
    我剛來現在的健身中心時,有個資曆很老的女教練糾集所有女教練孤立我,杜綿知道之後,帶著幾個小姐妹在我們這兒辦了卡,還找了那個女教練做私教,後來混熟了請她去夜店玩,幾個女人灌醉了她,據說是狠狠的打了她一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多久那個女教練就辭職了,我再沒見過她,有沒有發生很嚴重的事,杜綿不告訴我。
    杜綿撇撇嘴,很得意的說:“你們那些花瓶教練,就是看起來好看,哪兒像你,泰拳高手,一兩個男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過……”
    “沒什麽,我隻是饞肉了。”我岔開話題,將烤架上的肉夾過來兩片,都塞進了嘴裏,嘴角有油流下來,肉香彌漫,味覺得到了滿足,心卻還是不舒服。
    “禾禾,說吧,你也就我一個朋友,不告訴我告訴誰?”杜綿說著拍了我頭頂一把,像是拍到了委屈穴一樣,我眼淚差點下來。
    她嚇壞了,趕緊幫我揉頭,以為自己太用力把我打哭了,我將她的手握住,搖了搖頭,一五一十的將在白雨慧家遇到的事全部說了。
    杜綿聽完之後有些震驚的看著我,半天之後才問我說:“所以說,你傷心難過,除了被解雇之外,還因為那男的沒有幫你說話?”
    我沒有避談東昭淩,也沒有著重渲染自己對他的那些小心思,隻是很平靜的敘述了一切,可杜綿還是聽出來了。
    我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沉默的看著烤架上被烤焦了的肉。
    “首先,禾禾,那種男人絕對不是你應該喜歡的,確切的說,是你喜歡不起的。”杜綿說話很直白,但我知道她說的非常對,她繼續說:“其次,按理我不該說的,但我覺得他之所以沒有幫你說一句話,也是在幫你。”
    我望向杜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杜綿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解釋道:“要不說你情商不夠呢!他老婆是什麽人?讓你陪練都得戴頭套,心眼兒能大於針眼麽?他那天如果幫你說任何一句話,你現在估計已經徹底完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他莫非真的是這樣想的?不是習慣性冷漠的不願意插手任何和他無關的事情?隻是因為他特別了解自己的夫人是什麽性子?
    我本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好像又開始掙紮了,堵在心口的那口悶氣也一瞬間就消散了,我感激的看著杜綿說:“不管怎樣,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
    杜綿輕拍了拍我的手,一副過來人的態度對我說:“禾禾,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心情與未來跟一個固定的男人捆綁在一起,受了傷咱們承受不起,何況你說的這種男人,你要是真不自量力,等著你的就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