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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了燈，瞿天跪在地上嗷嗷叫，瞿采被嚇醒了，一臉驚恐的看著我，瞿天手裏沒拿什麽，隻是渾身酒氣，看樣子是喝多了，色膽包天。可我不管他是不是喝大了，還是真的想過來騷擾我，我今天都絕對不會饒了他。
    我公公婆婆聽到動靜也醒了，趕緊過來看，我已經將瞿天的左胳膊也卸了，他殺豬一樣的倒在地上嚎叫，我公公罵了一句過來拉我，我捏著他的手指一用力，還沒擰他就也跟著哀嚎起來。
    他自然記得之前被我擰斷手指有多疼。
    我婆婆趕緊對我說：“瞿禾，瞿天喝大了，走錯房間了！”
    我看了地上打滾的瞿天一眼，對著他小腿肚子就是幾腳，我真的很想照著他的襠部狠狠來幾下，這種男人活在世界上也早晚有一天會禍害了女人。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崽子！我們養大你，你就是這樣對待家裏人的！”我公公不敢到我身邊來，站在門邊大聲罵我。
    我就知道，就算現在我對他們說瞿天之前對我做了什麽，他們也一樣會是這樣的態度。
    “你讓開！你讓我帶我兒子去醫院！”我公公見我是真的要將瞿天廢了，終於是急了，氣急敗壞又不敢過來，我將瞿天一腳踢到了門口，我公公扶起他就趕緊出去了。
    直到瞿天哀嚎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我才坐在了床上，肝都快氣炸了。
    瞿采嚇的縮在床的角落裏，他其實是想過來的，但看到我那麽打瞿天，也嚇壞了。
    “你說說你，你惹他幹什麽？他是什麽貨色你不知道麽？”我婆婆又開始抹眼淚，看起來好像是為我抱不平一樣的說：“你要是懷孕了，人家給你提供專門的公寓，可惜……”
    “你是不是也想進醫院？”我對著我婆婆吼，她把話噎回去了，眼眶紅紅的出去了，不一會兒隔壁又傳來哭聲。
    我煩躁的躺下來，瞿采也小心翼翼的躺下來，但是和我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我知道他揪著被子正眼巴巴的看著我，可我一點兒哄他的心情都沒有。
    許久之後，瞿采睡著了，縮成一團，眉頭還擰著，我伸手幫他撫平，他察覺到我手指尖的溫暖，翻了個身這才漸漸睡安穩了。
    我看到他和我的枕頭之間壓著一張紙條，是一個電話號碼，不用說都知道是什麽，也知道是誰放過來的，我拿起來幾下就給扯了，扔進垃圾桶。
    瞿天和我公公一直都沒再回來。
    白天去健身中心代課，杜綿和小姐妹們也過來健身，她最近又掛了一個很有錢的中年男人，還揚言要給她買房買車，頗有真要包了她的趨勢，就連來健身，那男人都是跟著來的。
    他長的肥頭大耳，下巴嘟著，胖的看不到脖子，看著所有女人緊致有彈性的胸脯都色迷迷的表情，我也佩服杜綿，和這樣的男人同床共枕，她也真能忍得下去。
    課程完畢，杜綿叫我一起去吃日料，我接到了我婆婆打來的電話，我以為她會告訴我晚上帶什麽菜回家，沒想到一接起來我婆婆就連哭帶喊的讓我趕緊回去。
    我衣服都沒換，養著杜綿的這男人和杜綿一起開車送我回的家，其實他是不願意去的，但是他不想惹杜綿生氣。
    我奔回巷子，杜綿跟著我一起，屋裏坐著五個一看就是社會勢力的男人，瞿采被其中兩個摁著趴在桌子上，眼圈是青的，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而他的手也被按在桌子上，邊上立著一把鋒利的刀，刀刃緊挨著他的小指。
    杜綿要上去交涉，被我直接從屋裏推出去了。
    “瞿禾，你幹什麽！”她憤怒的看著我，我很認真的對她說：“杜綿，你先和那老板走吧，這是我的家事，沒事的，不要報警，記住，千萬不要報警。”
    杜綿說著要躲開我進屋：“你胡說什麽，這種人你又沒有打過交道，讓我進……”
    我擋著她，杜綿拿著手機就要報警，我緊緊的捏住她的手，異常鎮定的說：“我爸欠了高利貸，這些人是來討債的，報警也沒用，還會傷害到瞿采，我們很快就能還錢了，你聽我的，沒事，你先走吧。”
    杜綿看我很鎮靜，這才也跟著穩定下來，她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就在巷子口，有任何事你出門喊一聲。”
    我點點頭，她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朝著巷子口走去。
    我這才進了屋。
    瞿采可能是被打的狠了，不然他一定會大哭大鬧，現在他隻是睜眼看著我，眼睛裏全是恐懼，眼淚雖然不停的流，但大聲哭都不會了。
    我婆婆緊緊的捂著嘴，站在瞿采被比著刀的手邊上，不敢哭出聲，眼淚嘩啦啦的掉，想阻擋又不敢伸手，生怕那一刀下去，瞿采的手指就沒了。
    我忍著內心的恐懼看向中間坐著的那個大哥，我沒見過他，但是他身邊站著的那個我認識，老家的房子就是他去收的。
    坐著的大哥麵容凶惡，剃著板寸，脖子上一根大金鏈子，手臂上的紋身一直蔓延到臉側。
    “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他看著我，說話一點兒不留情麵，直接開罵。
    我婆婆趕緊說：“顧老板，我們不是不還錢，隻是……”
    他拿起手邊杯子，茶水直接潑了我婆婆一臉：“隻是什麽？過期多久了知道麽？當我們是慈善機構呢？”
    我一個人打不過這五個人，而且我也沒理由打他們，本來就是我們自己惹的禍，人家來催賬，沒錯的。
    “我們的錯，我們錯了。”我婆婆臉上掛著茶葉渣，還在低三下四的陪著笑容道歉，我盡量冷靜得對他說：“這一期要還多少，我現在給你。”
    他看向我，伸出雙手說：“最少十萬，現在轉賬，少一分一根手指頭。”
    我的賬戶裏，隻有不到三萬塊錢。
    我在想如何才能將這筆錢迅速湊齊，杜綿不可能有這麽多錢，況且她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的，我不能向她開口，別的人……我一瞬間想到了東昭淩，可傾刻間我就將這個念頭抹去了。
    “我們還欠你們多少錢，總共。”我問他，他倒是還算耐心，拿出手機看了看對我說：“截至今天，總共是67萬9千，就算68萬。”
    我婆婆震驚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真的很想罵人，可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