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收回了給我的所有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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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婆婆在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瞿采。可惜,她一輩子都是個矛盾的人,快死的時候都是。
    她咽氣的那天,很突然,半夜兩點多,她突然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來,她吸氣的時候我就醒了,睜眼看著她,她緩緩的回頭看向我,眼角掛著一顆淚珠。
    “小禾啊,不管你認為我對你好還是不好,都一定要好好照顧瞿采,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本性不壞,不要拋棄他。”我婆婆話說的很連貫,但是聲音很小,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點點頭,她閉上眼睛,生命檢測儀就報警了。
    刑樾陽正好值班,他和護士一起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坐起來了,從突然休克到宣布死亡,不到十五分鍾。
    刑樾陽回頭看了看我,麵色很凝重,最終還是看了手表,說出了死亡時間,我就坐在床上,很平靜,其實心很難受,難受的說不出來。
    我婆婆死的時候還緊緊的捏著她的那枚戒指,我將它取了下來,其實她的手已經幹瘦的沒了樣子,隻是骨節很大,不好取。她頭發都差不多白了,人也消瘦的厲害,刑樾陽上次告訴我她將不久於人世的時候,我已經幫她買好了衣服,她最喜歡的玫紅色,她一輩子也沒能親手給自己買一件。
    護工幫她穿好衣服後,我叫醒了瞿采,在我婆婆被推出去拉去殯儀館之前,讓他最後看了他媽媽一眼,瞿采向來喜歡大聲哭鬧,可是這一次卻安靜的出奇,隻是眼淚一直流,沾濕了衣襟。
    “媽……”瞿采平時很少叫媽,就喜歡叫禾禾,從我婆婆走後,他就一直叫個不停。
    一聲聲的,撕著我的心。
    雖然我婆婆在病房的時候也都是昏迷著,可她走了之後那張床空下來,我卻覺得整間屋子安靜的可怕,我的心空的更可怕。
    我很想告訴東昭淩我有多難過,可從我發出說想他的那條短信到現在,他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已經快兩個月了。
    起初我還想去找他,後來,這種尋找的念頭居然慢慢的就散去了,我好像在一點點接受屠澤告訴我的那些事實,也告訴自己,東昭淩許是已經將我忘了。
    想來也是,他那樣身份的男人,怎麽會真心真意的和我談感情?我認認真真對待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團火焰,我凡人皮肉,拚個焦皮爛肉也是握不住的。
    離開醫院之前,我去問了護士我婆婆住在這裏所有的花銷,她可能也不喜歡我,態度很不好的說:“全費的話應該有十一萬多,刑主任替你們申請了各種福利,最後也要五萬不到的費用,但是他都替你付過了。”
    我去刑樾陽辦公室謝過他,他不在,聽說是在忙婚禮的事,最近會很少來醫院。
    我帶著瞿采找了一家很幹淨的家庭旅館,安頓好他之後我去找了杜綿,她在工作,接到我的電話後到門口來找我,接近深秋的天,她依舊穿著金光閃閃的齊臀短裙。
    “怎麽有空過來?瞿采呢?”杜綿問我,自從上次瞿采丟過一次之後,她也很怕瞿采會再丟了。
    “杜綿,刑樾陽和你,還好麽?”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問題才來的。
    杜綿有些煩躁,但還是盡力假裝沒事的說:“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他這周六就結婚了,禾禾對不起,你婆婆去世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出殯的時候我會去的。”
    我懂得,她一定是不想出現在明華醫院,她很長一段時間不來我其實就已經感覺到了。
    我點點頭說:“那樣也好,過幾天我婆婆的後事處理完了,想你陪我辦一件事。”
    杜綿也不問我是什麽,拍拍我的肩膀說:“沒問題,到時候聯係,我裏麵還有客人,得趕緊進去了。”
    我點點頭,杜綿穿著恨天高,跑起來還是挺快的。
    我們的生活還是一樣,不管是杜綿還是我。我和她的生命中都出現過一個撩撥心弦的男人,他們就像說好的一樣,轟轟烈烈的來,沒有結局的走,全然不顧任何人的想法,僅憑自己樂意。
    失戀的女人,都是一樣可悲的動物。
    我肚子不太舒服,也許是身子一直都比較虛,從懷孕到現在肚子就總是疼,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孕酮不好,一包一包的藥開出來,黑色的藥丸,每天差不多當飯吃。
    但好在,孩子還頑強的在我身體裏,沒有出現我最害怕的流產跡象。
    我婆婆出殯之後,我將那枚戒指放在了她的骨灰裏,將骨灰盒暫時寄放在殯儀館,我也不知道未來我和瞿采會在哪裏,這裏也不是她的故鄉,待到有一天,我會親自送她回去。
    一切塵埃落定,我終於鼓起勇氣,去了一次千古集團。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在申城待下去的理由,可還是不死心,想給自己尋找一線機會。
    踏進千古集團大門的時候我就開始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我這樣的遭遇怎麽看都是富豪找了一個還算看的過眼的女人,隨便施了幾次恩惠,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就將她順利帶上了床。
    之後,便是就算江湖再見,也會視而不見。
    站在直通頂層的vip電梯邊,我看著指紋識別儀,不敢將手放上去。
    “小姐,您有訪客證麽?”和我說話的是保安,我回頭看到他,他好心的對我說:“這裏不是一般客人可以進入的。”
    我的穿著打扮不像貴賓吧,他好像也是新來的,麵生。
    我將手放在了指紋識別上,他有些不太高興的對我說:“這邊沒有特殊許可是不能進入的,不是什麽人的指紋都能識別。”
    不是什麽人,我苦笑一聲。
    我看著電梯門,想起穀強那一次帶我來,電梯門打開時裏麵站著的男人,他別扭的明明是專門下來接我們,又假裝隻是出來透透氣的樣子,那樣的場景,曆曆在目。
    電梯門沒開,始終都沒有,指紋識別器上顯示出四個字,識別錯誤。
    我收回手,平靜的看著保安說:“對不起,我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