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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綿不看刑樾陽，偏著頭說：“誓言都是人說的，騙局也一樣。”
    她說完拉著我的手迅速離開，刑樾陽沒有再跟上來，到了停車場，杜綿坐進車，關上車門之後才低下頭，哭了。
    “杜綿，到底怎麽回事？”我問她。
    “小禾，不要問這些了，我和他沒緣分。”
    “怎麽會說出那些……”絕情的話？
    杜綿用紙巾擦住眼睛說：“刑樾陽的姑姑因為經濟問題被查了，就在我決定出國，和刑樾陽約定見麵的那段時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康少爺告訴我的。”
    我震驚的看著她，康少爺不但調查了我，連我身邊的人都調查的如此清楚？他的心思竟這般縝密麽？或者說，深不可測？
    “白雨薇不會放過我，若是我堅持和刑樾陽在一起，隻會讓身邊的人都倒黴，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和你相守的，所以與其拚的頭破血流，讓身邊的人都受罪遭殃，不如提早放手，陪女人白頭的男人也不是非他不可，隻是心裏很難過去罷了。”
    我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她，因為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
    “可能，是我們都不夠強大吧。”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司機說回家。
    因為不夠強大，所以在這些到處都是猛虎野獸的圈子裏才顯得格格不入，時刻都有被淘汰的可能。
    隻是，我向來相信，生活在猛獸圈中，之所以危險是因為我們還太過弱小，不代表我們本性就是羔羊，利爪和獠牙的生長隻是時間問題，我們要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自己變的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我終於等來了和我接應的人，我萬萬沒想到這位先生帶來的助理，還是個我認識的人。
    李方也沒想到。
    她看到是我，是想表現出不屑的，但知道了我就是康少爺派來的人，所有的不屑都被硬壓下去，全部換成了謙遜。
    “瞿小姐您請坐，鄙姓杜，是新項目的負責人。”介紹完自己，杜先生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李方說：“這位是我的助理，李方。”
    李方看著我，嘴角很僵的笑著說：“瞿小姐您好。”
    她對我說的是您，我還記得她之前掛在東昭淩身上撞開我時候的不屑，人的臉能翻這麽快，也是讓我長了見識。
    以前東昭淩對我透露過李方的背景很強，那她輔佐的這個人又是什麽背景？他對我都這般謙遜，甚至都不敢直呼康少爺的名字，那少爺到底又是什麽來頭？
    杜先生將兩份文件推到我麵前說：“事實上，之前我們在申城已經合作過一個葡萄酒莊的項目，就是安東酒莊，您應該聽說過。”
    我微微點點頭，他繼續說：“這次的健身連鎖中心並不是非常大的項目，審批和注冊這些您都不需要擔心，隻是在人員配置上需要您的指點，白助理那邊也都吩咐過了，所有一切對接事項您都可以直接和我談，或者您若是覺得和我話題不多，也可以直接讓李方告訴我。”
    我依舊隻是笑，李方的眼角都在抽，可她還不能表現出來。
    我拿出紙筆寫了一句話，給了他，他看後點點頭說：“沒問題，這段時間就讓李方來協助您，至於新的籌備組辦公室，李方那邊實際上是有駐申城辦公室的，您若是不嫌棄，可以先用起來。”
    李方其實想拒絕，但是她又不敢。
    杜先生離開之後，李方糾結的站在我身邊，極其不情願的對杜先生揮揮手，其實我很清楚，我有多討厭她，她就有多不想在我身邊待著。
    我回頭看著她，她咬牙切齒還不能發作，隻能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辦公室那邊很亂，您現在過去不合適，等我找人整理幹淨了，再去……”
    我搖搖頭，在本子上寫，現在就去。
    她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權力的作用。
    坐在李方的車上，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對我說：“我知道您不想和我說話，雖然杜先生非常和善，當然，他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應該聽從你的，但是你不和他說話是不是不合適？”
    她一番話繞的特別婉轉，生怕惹了我不高興，但還想表達她的不悅。
    我沒理會她，有時候故作高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們到了所謂的籌備辦公室，在一家茶樓的三樓，應該說就是租下了茶樓的一層，裝修很考究，李方自己一個人有非常寬大的辦公室，我自然就坐在了她的椅子上，這種感覺說不好，有一種打臉的暢快感，雖然我知道其實這都是狐假虎威，沒有了少爺我什麽也不是。
    但至少現在，能讓我暫時享受一會兒的時候，我不想放棄機會。
    “您若是決定就在這裏辦公，那我就去把旁邊的那間房間安排出來，畢竟我這桌子我也用習慣了，您可能會不習慣……”
    我淺笑的看著她，若是能說話我會告訴她，這樣的話現在說已經晚了，東昭淩是我未婚夫你都能直白的搶，我搶你一張桌子又能算的了什麽？
    她看出我眼神中的怒意了，不再多說，將桌子上的東西理了理，搬去了她說想讓我去的那間辦公室。
    她出來之後，站在我桌子邊上，雖然看起來很謙遜，眉眼間全是憤恨的說：“您也不能總是不和我說話，這樣不流於我們之間溝通……”
    我透過窗戶望著千古集團的方向，雖然是看不到的，但我還是想多看一會兒，相比嘉城，我又距離那裏進了許多。
    我沒有和李方多廢話，確定好辦公室之後就離開了，司機開車其實一直都跟在李方的車後麵，她跟出來一直看著我上車，最後隻能望著我離開。
    “有什麽需要我和她去溝通麽？”杜綿問我，我點點頭，告訴她回去之後我會寫一些東西，以後就讓她來幫我吩咐李方辦事。
    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就像是一種癮，也難怪人會不斷的迷失其中，這樣不通過任何武力手段直接將對方壓在腳下的感覺，比拳頭一拳一拳打出來的尊重要來的暢快的多。